守望

■李福登

未到水口工作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開平碉樓。如果沒有《讓子彈飛》，我注意到開平碉樓的時間或許會往后延遲許多。

從東莞虎門來新單位報到時，我乘坐的是虎門到開平的城際客車。在虎門總站買了張到水口的車票后，一顆心便率先飛了起來。過了虎門大橋，隨著與開平的距離越來越近，路兩邊開始不時出現“開平碉樓，《讓子彈飛》主景地”的巨幅廣告牌，讓開平碉樓那巍然屹立于鄉野村陌之間的獨特形象深深地嵌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也因此，讓我在工作之余，專門找了一個周末，去一覽開平碉樓的風采。

星羅棋布于開平城鄉大地上的一座座形態各異的碉樓，就像一本本厚重的歷史典籍，貫穿著開平自十六世紀以來的歷史，從中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建于明朝嘉靖年間、代表著開平傳統碉樓的迎龍樓風格拙樸，造型簡潔。樓名“迎龍”，寄寓著建造者期望它能給村民帶來平安、好運和幸福的美好愿望。

防御性能顯著的錦江樓，興建于民國七年，是典型的眾樓。墻體密布槍眼，窗口狹小，置有鐵門、窗。建筑形體簡潔，樸實無華。

瑞石樓有“開平第一樓”的美譽。興建于民國十二年至十四年間，是典型的中西合璧居樓式碉樓。該樓以出資興建者黃璧秀的字“瑞石”命名。瑞石樓為鋼筋混凝土結構，樓高九層。室內布置也受到西方生活的較大影響。既有巴洛克風格的山花和中國園林景窗相結合，亦有堡壘式的望塔，整體建筑呈現出中世紀意大利城堡風格。在立面上還運用了西洋式窗楣線腳、柱廊造型，大量的灰塑圖案中，融入了中國傳統的“福”“祿”“喜”“壽”等內容，在西洋的外表下蘊涵著濃郁的傳統文化氣息。樓內家具形式與陳設表現出十足的傳統格調，酸枝木的幾案、椅凳、床柜，柚木的屏風，坤甸木的樓梯、窗戶等，用材講究，做工精致，格調高雅。特別是用篆、隸、行、草、楷等多種中國書法刻寫的屏聯，更具中國傳統風韻。

馬降龍碉樓群于清朝末年和民國初年興建。馬降龍村背靠氣勢磅礴的百足山，面臨清澈如鏡的潭江水。該村有十三座碉樓，這些碉樓造型別致，保存完好，掩映于村后茂密的竹叢中，與周圍民居、自然環境融為一體，登高遠眺近觀，疑為天上人間。

適廬建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古色古香，堪稱“三合土”碉樓的代表作。它是開平第一個農會——蝦邊農會及中共地方黨組織的活動據點。該樓的標準層為三層，頂部亭閣兩層，第四層正面為柱廊式，四角均有一個“燕子窩”，窩內均設有槍眼。頂層為歐洲城堡式。

……

開平碉樓，就像一座蘊藏豐富的圖書館。每一座碉樓，都是一部特殊的史書。打開，觸摸的是歷史，關上，引起的是深思。但誰也沒料到，碉樓作為“廣東首個世界文化遺產”，現在卻因資金不足，維修整治進展緩慢，成了開平碉樓保護中的難言之痛。如何保護并傳承碉樓文化，世人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