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列車的連接處。清晰而又規律的車輪
叩擊著鋼軌聲
看著窗外掠過青翠的稻田
無法坐下去,身體正在流血,被打開了傷口
透過車窗,看見22歲的自己
快樂地大笑,和女友一起吃著甘蔗
從未被愛情擊中
她看見那個冬季的陽光,照在他的發上
一晃一晃,多么單純
當她再看見什么的時候,天光已經過去
然后,25歲看見了他的出現
一再出現,導致內心的幻覺加劇
生于夏季的巨蟹座女子,將會為愛流很多的眼淚
她相信這一次是真的
夜里,穿暗紅色連身短裙
在廣場上與他進行最后的晚餐
他的神態安然,帶她回去
看著她換上雪白睡裙,他笑了起來:
“難道你要穿這個和我睡覺嗎?”
關掉了燈,黑暗中大風掠過屋頂,發出喧嘩的聲音
正在努力進入春天
而她痛得產生了痙攣,刀鋒上的
花朵多么脆弱
她以為自己已經被風帶去了遠方
那些木棉,大瓣大瓣,安靜地佇立于江邊
鮮艷得仿佛淌下血來
“你能抓住生命?還是花朵?
或者是那些從眼前掠過的景物?”
她什么都不能
只有接受,站一路兩個小時的車程回家
他在黎明前,準時到達車站
太多周末都被懶惰占據
這一段時間的清涼,讓更多的人沉浸在睡眠里
而他們已經啟程
去尋找一個蒼老的教堂
她的平底皮鞋
輕輕穿過暗藍色的街景
教堂的高聳尖頂,從一個拐角處露出來
百年。羅馬字體。灰白色
旁邊傳來幼兒園周末的歡聲笑語
“生命是我們不能控制的,但怎么生活是我們可以控制的。”
真的嗎?或許自以為的控制,都是幻想的
一種偏移
更適應于人們對于正義、道德、良知的想像
那些在蠻荒歲月里,沿著古道
遠走他鄉的馬幫
穿過一座城門洞,帶來的鈴聲叮當,多么飄渺
他不語。感覺到身邊的她
與眾不同
有更為深遠的眺望和脫離塵世的傾向
即使抵達,也不能夠深入
他瘦削高大,更喜歡容易理解的事物
不被生活抵制和抗拒
而她無法把握自己
既無法落入俗套,似乎也難以超越現實
更多的時候
在黑暗中摸索,一個方向,或是一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