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走太行 情系呂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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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下旬，我有幸參加了山西作家采風團的活動，這好像是對我多年創作的一個回饋，與省內許多著名作家近距離的接觸，讓我找到了似曾丟失的許多文學情結。

作家們走的線路是延續很遠的線路。

麻田八路軍總部舊址，坐落在太行山腹部的群山峻嶺中，彭德懷、左權、鄧小平等老一輩革命家的作戰室里還彌留著決戰日軍的烽火。墻上掛著的作戰地圖似乎還留有首長們運籌帷幄的手溫，桌子上的電臺還在傳遞著一線陣地的信息。太行山刀似的峭壁造型充分展示出中華民族的堅韌個性。一個叫驍營溝的小村坐落在橫出斜立的崖巖之間，垂天而降的山溪平添了許多野景鄉趣。頑強生存的老區人民，用生命和鮮血涵養著驍勇不屈的抗戰軍魂，同時也在詮釋著世代樸實善良的純凈心靈。

許村，是和順清山麗水中的一個村子，前兩年我曾隨山西牛郎織女故鄉行詩人們來過這里。那一次我們曾捐助過村里一個考上大學卻極度貧困的大學生，引發了不少詩人的柔懷詩情。這個既有古樸鄉風又有現代氣息的小村，幾乎每家每戶的門楣上都掛著“農家樂”的字樣，回歸自然回歸鄉村的城市游人在這里才有融情于心的體會。夜晚，我們結伴來到村街，四面靜謐巍峨的大山悄然聳立，滿天繁星點點。人們在北斗七星的參照下，尋找橫隔天河遙遙相對的牛郎織女。這個美麗與樸實邂逅、堅貞與勤勞結緣的凄美的愛情故事，多少年來在我國廣泛流傳。現在我們站在這個故事的發源地和順，心情自然不能平靜。牛郎峪與天女池，讓我們常常在村邊水旁偶遇織女的背影，在田邊地頭感覺牛郎的辛勞。恍惚之中，我們似乎感到了作家的偉大，民族美好純潔的情愫與意境，在形象而生動的故事中承載，而作家正是故事完成與完善的制造者。如果說那尊高聳入云的九龍柱是中國主旋律主色調的建塑，那么這牛郎織女的傳說就是民間美好愿望的表述。

虎頭山，是另一種別有意義的山。它是解放以后政治風頭最高的一座山峰。當我們現在用最人性最樸素的情懷來解讀它的時候，心里才真正感受到它的精神和內涵。排除紅色翻過頭頂極左的浪潮，關于陳永貴郭鳳蓮賈進才宋立英關于七溝八梁一面坡關于洪災之年照納糧稅的故事，還是令人可佩可敬的。在文壇巨匠郭沫若和三晉作家孫謙的墓前，采風團的每個人心情都不平靜。祭奠的花籃不僅是他倆文學成就和人格人品的認定，也是對附著在他倆身上的大寨情愫的認可。每個人的心里都溢淌著一種真摯晶瑩的情感，誰也沒權力牽強誰。

石評梅紀念館，讓我看到了一個弱女子的倔強信念和超脫才氣，她與高君宇、高長虹的愛悲故事，成為采風團每個作家多次追憶與評述的話題。那一本本似乎還留著手溫的文著，透吐著那閣樓上夜燈下智慧勤勉的氣息。她與娘子關平陽公主身著武裝馳騁疆場保一方平安的形象正好形成中國女子一文一武的比照，從不同側面演繹了中國婦女既能安邦又能修國的不俗內質。

此外，黃巢寨的天險石堡，峽谷腰部的洶涌瀑布，藏山趙氏孤兒的避難之洞，深谷農舍的洗衣婦女，等等，都讓人流連忘返，記憶猶新。在自然的山水中靜心感悟，在陡峭的峽谷里慨然唏噓，在厚重的歷史中煥新思維，在社會的變遷中縱觀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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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作家采風團，沿呂梁和太行兩大山系，縱貫五縣二市，行程數千里，三十多個人的移步換位全靠一部大巴車來完成。上高速，進縣城，入山溝，攀山梁，淌水域，鉆村巷，一日之內陰晴昏黑時變，一縣之隔炎陽暴雨多遇。大巴車有時像一座快速移動的居室，有時像一只蠕動爬行的甲蟲，有時像一方側臥村旁的山包。坐汽車旅行，貼著地球表面滑行，似乎是一種更能隨意一些更能靠近自然的旅行。窗外山樹溝谷城鄉風雨的瞬間掠過，引發出許多關于歷史關于現實的話題。作家們有的喜歡緘默不語有的喜歡海天侃談。

這座移動的大居室，停止的時間相對較短，就是說在參觀點所用的時間沒有作家們在車上的時間長。它就像一個大型采集箱，更像一個化驗室，從下車步行在參觀點游轉，到上車各自歸位，像是每一次外出采集動植物標本似的，把各種不同類別的信息采到之后，再在車上進行咀嚼進行反芻進行評議，話題由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提出，大家七嘴八舌地發表自己的意見，然后再進入各自的腦中存入記憶歸入檔案。話題有就事論事的，有一件事引開多種思維摻入多種事件拼入的，有前一句話與后一句話相隔幾百年幾千年的，有與寫作有關也有無關的。這種有見聞立即進行反饋、有事態馬上進行評述的采風團，是我從未體驗過的獨特群體。這里好像沒有級別之分沒有年齡之分沒有名氣著微之分，各種郁悶各種興奮各種感慨都能充分地釋放盡興地抒發。

正題之外也有各類笑話不斷插入，忻州市作協主席彭圖似乎是大家最樂意捧逗的樂天派人物，他時而舉著話筒演唱一些隨性改編的曲子，讓全車人捧腹大笑，時而又小范圍地講一些紅黃相間的故事，讓聽者無不笑逐顏開。主編魯順民則不時哼出一首首語錄歌和民歌，引來不少人跟唱，唱詞因不同人而作著不同的改編，這樣一首歌就有了不同方言不同內容的版本。幾位女作家也是十分活躍的角色，她們時而串唱歌曲，時而慫恿講述，時而幾人同敘，時而兩兩相談。詩人梁志宏與作家崔巍及朔州文聯主席王平在不時插科打諢，又補充故事的外延內涵。這為快樂之旅增添許多的色彩。

省作協黨組書記張明旺全程參與，他健談樂言，讓整個采風團在凝聚互助中增添了許多活力和生動。

領隊由作協黨組副書記楊占平當任，作協組織者閻珊珊等在宏觀上統籌、細節上精心安排，加上所到之處各市縣領導的熱情接待，使本次采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與省內作家的近距離接觸，讓我這個來自基層的作者有了不少收獲。聊以此文小記，作為自己以后不輟創作力爭更好更多作品的一股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