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足跡評價及其在造紙行業的應用

馬倩倩 盧寶榮 張清文

(中國制漿造紙研究院，北京，100061)

碳足跡評價及其在造紙行業的應用

馬倩倩 盧寶榮 張清文

(中國制漿造紙研究院，北京，100061)

介紹了碳足跡的概念及其起源，并對碳足跡評價體系作了系統介紹，最后對碳足跡評價在造紙行業的應用進行了探討。

碳足跡;評價體系;造紙行業

隨著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人類在改造自然和發展經濟方面取得了輝煌的業績，但在高度發達的世界經濟文明中也存在著不文明的負面影響。人類活動向大氣排放的溫室氣體的量持續增加，由此引發的溫室效應導致全球氣候變暖就是典型例子。全球氣候變暖給人類的生存帶來了威脅，作為全球氣候變暖的重要原因，溫室氣體的排放已經引起各國政府及公眾的重視。過去，造紙工業曾是傳統制造業中能耗較大、環境污染較重的行業之一，我國造紙工業發展的起點較低，“高耗能、高排放、高污染、低效率”曾是我國造紙行業存在的較普遍的問題。造紙產業單位產品能源消耗為1.2 t標煤/t紙，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雖然幾經努力，這種局面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但是我國造紙行業資源、能源消耗依然較高。造紙產業作為經濟發展中不可或缺的產業，要使其走上低碳之路，仍需繼續努力。

1 “碳足跡”的概念及其起源

“碳足跡”的概念來源于“生態足跡”，主要是指人類在生產和消費過程中排放的與氣候變化有關的氣體總量［2］。到目前為止，碳足跡還沒有準確的、學術性的定義。各國學者對其有不同的認識和理解。WRI(世界資源研究所)/WBCSD(世界可持續發展工商理事會)將碳足跡定義為3個層面:第一層面是來自機構自身的直接碳排放;第二層面將邊界擴大到為該機構提供能源的部門的直接碳排放;第三層面包括供應鏈全生命周期的直接和間接碳排放［3］。在碳基金公司 (Carbon Trust)的定義中，碳足跡是衡量某一種產品在其全生命周期中 (原材料開采、加工及廢棄產品的處理)所排放的CO2以及其他溫室氣體轉化的CO2的總量［4］。Carolyn C.等認為碳足跡一方面為某一產品或服務系統在其全生命周期所排放的CO2的總量，另一方面為某一活動過程中所直接和間接排放的CO2總量，活動的主題包括個人、組織、政府以及工業部門等［5］。在以上各定義中，以Wiedmann與Minx對碳足跡的定義較為全面，但是該定義中的碳足跡僅指CO2的排放量，而沒有衡量其他溫室氣體對于氣候變化的影響。根據研究，其他的溫室氣體如CH4、N2O雖然排放量較少，但是其對氣候變化的影響也是不可忽視的。因此，綜合以上定義，應將碳足跡評價的范疇進一步擴大到其他溫室氣體，即碳足跡是某一產品或服務系統在其全生命周期內的溫室氣體排放總量，或活動主體 (包括個人、組織、部門等)在某一活動過程中直接和間接的溫室氣體排放總量，最終以CO2總量來表示［6］。

2 碳足跡評價體系

2.1 碳足跡的分類

2.1.1 第一碳足跡和第二碳足跡［7］

按生產方式或重要性程度，可將碳足跡分為第一碳足跡和第二碳足跡。

(1)第一碳足跡也稱主要碳足跡、直接碳足跡，指燃料燃燒和交通運輸 (例如:汽車、飛機)過程中的化石燃料燃燒所直接排放的CO2以及其他溫室氣體轉化成CO2的總量。這是需要直接加以控制的。

(2)第二碳足跡也稱次要碳足跡、間接碳足跡，指人類所使用的某個產品或某項服務在生產、使用、維修、回收、銷毀等整個生命周期內，釋放出的CO2及其他溫室氣體轉化成CO2的總量。

2.1.2 個人碳足跡、產品碳足跡、企業碳足跡和國家碳足跡

按應用層次類型可將碳足跡分為個人碳足跡、產品碳足跡、企業碳足跡和國家碳足跡。

(1)個人碳足跡是指每個人在日常生活中因衣、食、住、行直接或間接排放的CO2及其他溫室氣體量，最終以CO2總量來表示［8］。

(2)產品碳足跡是指某個產品在其整個生命周期內的各種溫室氣體排放，即從原料的開采一直到生產 (或提供服務)、分銷、使用和處置 (包括焚燒、填埋和回收利用3種方式)等所有階段的溫室氣體排放，最終以CO2的量表示［9］。

(3)企業碳足跡與產品碳足跡相比，還包括非生產性活動，如相關投資、企業管理等的碳排放量，也是企業碳足跡所需計算的范圍。計算企業碳足跡可為企業的決策提供依據。企業碳足跡評價通常又被稱為碳盤查，是指在定義的空間和時間邊界內進行碳足跡量化的過程。碳盤查的結果可以是只關注溫室氣體排放源和信息的碳排放清單，也可以是一份完整的碳盤查報告用以公開碳排放［10］。

(4)國家碳足跡應著眼于整個國家的總體物質與能源的耗用所產生的溫室氣體的排放量，并著眼于“間接”與“直接”、“進口”與“出口”所造成排放量差異的分析，以監視國際貿易引起的碳足跡區際轉移與責任區域擴散等［6］。

2.2 產品碳足跡的計算［9，11］

產品碳足跡計算通常采用過程分析法。過程分析法以生命周期評價為方法論，依據產品的輸入和輸出數據以及碳排放因子計算產品的碳足跡。具體步驟如下所述。

(1)繪制產品生命周期流程圖

這一步驟的目的是確定對產品生產有貢獻的原材料、活動和過程。為了繪制一個產品的過程圖，首先要通過大量內部的專業知識和現有的數據，把所選產品的功能單位分解為各個組成部分 (如原材料、包裝等)。產品規格或材料單是一個很好的起點，首先著眼于重要的輸入，然后確定各自的輸入、制造過程、儲存條件和運輸要求。流程圖有兩類:

①商業-消費者 (B2C) 在計算B2C產品的碳足跡時，典型的流程圖包括如下步驟:原材料的開采、產品的生產、分銷和零售、產品的使用及處置。

②商業-商業 (B2B) B2B產品的碳足跡停留在該產品被提供給另一個制造商的節點上。因此，B2B商品的生命周期只包括原材料通過生產直到產品到達一個新的組織，包括分銷和運輸到客戶所在地。它不包括額外的生產步驟、最終的產品分銷、零售、消費者使用以及處置。

(2)確定系統邊界

作為碳足跡評價的第二步，系統邊界的確定較為復雜。系統邊界決定在生命周期評價中應包括哪些單元。因此要根據所要研究的對象并參考ISO14025中概述的產品種類規則 (PCR)對系統的邊界加以界定。

系統邊界確定的關鍵原則是列入所有的“實質性”排放 (超過該生命周期預期排放總量1%的任一來源的排放)，即選定的商品或服務在生產、使用并處置的過程中直接或間接產生的排放。根據《商品和服務全生命周期內溫室氣體排放評價規范》 (簡寫為《PAS2050規范》)，可使非實質性排放排除在外，即占排放總量不到1%的任何單一來源。但是，非實質性排放源的總的比例不得超過整個產品碳足跡的5%。

(3)收集數據

數據的收集應從源頭開始，根據初步收集的數據和評估，找出不太可能產生實質性溫室氣體排放的步驟，對這些領域數據的收集應給予較低的優先地位。隨著對重點和非重點的深入了解，下一步就是收集針對產品碳足跡方面更為詳細的數據。

計算產品的碳足跡通常需要兩類數據:活動水平數據和碳排放因子。活動水平數據是指產品生命周期中涉及到的所有材料和能源 (物料輸入和輸出、能源使用、運輸等)方面的數據;碳排放因子是指單位物質或能量所排放的溫室氣體的量，最終以CO2總量表示。

這兩類數據可來自初級活動水平數據或次級活動水平數據。初級活動水平數據是指針對具體產品生命周期由內部或者由供應鏈中別人所做的直接測量得到的數據;次級活動水平數據是指不針對具體產品的外部測量，是一種對同類過程或材料的平均或通用測量數據，如行業協會的報告或匯總數據。

一般情況下，盡可能使用初級活動水平數據，因為這類數據可以使人更好地了解實際排放情況，并有助于找到提高效率的真正機會。

(4)計算碳足跡

一般在計算碳足跡之前需要建立質量平衡方程，以確保物質的輸入、累積和輸出達到平衡，即輸入=累積+輸出。然后根據質量平衡方程，計算產品生命周期各階段的碳足跡排放。產品碳足跡計算公式是產品整個生命周期中所有活動的所有材料、能源和廢物的活動水平數據乘以其碳排放因子之和。

(5)加權

根據《PAS2050規范》，對各種產品生命周期內的溫室氣體排放影響進行評價時，應評價該產品形成后100年內排放的溫室氣體的影響 (即評價期為100年)。當使用階段和最后處置階段產生的所有溫室氣體排放發生在產品形成后1年之內時，這些排放應按100年評價期開始時的單一排放進行處理;當使用階段和最后處置階段產生的排放超過1年以上時，則應使用一個系數表示100年評價期內大氣中現存排放的加權平均時間。加權系數根據式 (1)計算:

式中，i為發生排放的第i年;Xi為第i年排放量占總排放量的比例。

2.2.6 不確定性檢查

對產品碳足跡的不確定性分析是一種對精度的衡量。這一步驟的目的是衡量碳足跡結果中的不確定性并使其最小化，提高碳足跡比較結果的可信度，以及提高基于碳足跡的決策水平。另外，根據不確定性分析，可以判定數據收集的重點和非重點。如果通報結果，不確定性分析還可以向公眾提供有關碳足跡的確鑿性信息。

過程分析法是計算產品碳足跡的一種全面的、合理的方法，但其也有不足之處［6］。

(1)由于該方法允許在無法獲知原始數據的情況下采用次級數據，因此可能會影響到碳足跡分析結果的可信度。

(2)碳足跡分析沒有對原材料生產以及產品供應鏈中的非重要環節進行更深入思考。

(3)因無法具體獲悉產品在各自零售過程中的碳排放，所以零售階段的碳排放只能取平均值。

2.3 企業碳足跡的計算

結合生命周期評價方法，企業碳足跡評價的基本步驟如下［10，12］。

2.3.1 定義企業的系統邊界

系統邊界主要是從企業集團的角度著眼，涵蓋旗下子公司、轉投資公司、合資企業等各項擁有公司權益的獨立法人或非法人機構，并確定企業擁有哪些生產設施、辦公設施和場所等。

2.3.2 定義直接和間接的能源消耗來源

《溫室氣體議定書》中將企業碳足跡排放源分為3個范圍 (ISO14064分類與此類似)。

(1)范圍1:直接溫室氣體排放。直接溫室氣體排放出現在公司持有或控制的排放源，例如公司持有或控制的鍋爐、熔爐、車輛等產生的燃燒排放;持有或控制的工藝設備生產化學品所產生的排放等。

(2)范圍2:電力直接溫室氣體排放。公司消耗的采購電力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采購電力的定義是通過采購或其他方式進入公司組織邊界的電力。范圍2的排放實際上出現在電力生產設施。

(3)范圍3:其他間接溫室氣體排放。是公司活動的結果，但不是由公司持有或控制的排放源。例如提煉和生產采購的原料、運輸采購的燃料以及使用出售的產品和服務。

2.3.3 量化直接和間接的能源消耗

通常情況下，建議企業至少對直接排放 (范圍1)和使用電力造成的間接排放 (范圍2)進行核算，這也是大多數國際溫室氣體排放報告倡議的要求。其他間接排放 (范圍3)也可包括在內，例如商務旅行、員工上下班以及貨物運輸所引起的排放量。雖然核算范圍3的排放方法比較復雜，但企業可以通過了解范圍3的排放廣泛了解不同的業務聯系，發現存在于企業直接業務上下游的大幅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可行機會，減少由于自身業務活動所帶來的溫室氣體排放，從而實現整個供應鏈的溫室氣體減排。

2.3.4 選定基準年

確定基準年，將盤查的某年的排放量與之相比較。如果企業內部結構發生變化，基準年數據必須重新計算。

2.3.5 確認與計算溫室氣體排放量

根據步驟2.3.3中收集的能源消耗數據和碳排放因子計算排放量。碳足跡計算的基本公式為:

某個特定活動的碳足跡=活動數據×碳排放因子

該方法是碳足跡計算常用的方法。收集高質量的活動數據和選擇合適的碳排放因子可以提高碳足跡計算的準確性。

3 碳足跡評價的意義

碳足跡的計算對碳減排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

(1)對于企業而言，確定碳足跡是減少碳排放行為的第一步，它能幫助企業辨識自己在產品生命周期中主要的溫室氣體排放過程，以利于制定有效的碳減排方案。另外，企業通過產品碳足跡分析，可以改善內部運營、節能減排、節省成本，還可以作為一項營銷策略幫助企業獲得競爭優勢。此外也是滿足市場需求、促進溝通的有效途徑［13］。

(2)對于公眾而言，碳足跡更注重從個體的角度看待碳減排，有意讓公眾認識到減少碳排放量不僅僅是政府、企業等組織的行為，更是每個公民的責任。通過碳足跡計算器等工具，可有效地引導公眾自發地進行碳減排，自覺抵制“高碳足跡”產品，鼓勵人們養成高效節制的低碳生活方式和環保的生活習慣［14］。

4 碳足跡評價現狀及在造紙行業的應用

4.1 國外碳足跡評價現狀及在造紙行業的應用

在國外，碳足跡已經不再是一個陌生的名詞，英國、美國等國家都已相繼開展了碳足跡評價的相關研究。世界可持續發展工商理事會 (WBCSD)和世界資源研究所 (WRI)于2002年正式公告了《溫室氣體議定書》，宗旨是制定國際認可的企業溫室氣體核算與報告準則并推廣其應用;2006年3月，國際標準化組織 (ISO)發布了ISO14064標準。ISO14064:2006是一個由3部分組成的標準，其中包括一套溫室氣體 (Greenhouse Gas，GHG)計算和驗證準則［12］;2008年10月，英國標準協會 (BSI)、碳基金公司和英國環境、食品與農村事務部 (Defra)聯合發布了一項公眾可獲得的規范:《商品和服務在生命周期內的溫室氣體排放評價規范》。企業可利用該規范對其產品和服務在整個生命周期內 (從原材料的獲取，到生產、銷售、使用和廢棄后的處理)的碳足跡進行評估，從而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該規范的宗旨是幫助企業在管理自身生產過程中所形成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的同時，尋找在產品設計、生產和供應等過程中降低溫室氣體排放的機會［15］。

隨著碳足跡評價的興起以及評價標準的日趨完善、成熟，碳足跡評價也逐漸被引入造紙行業。歐洲造紙工業聯邦委員會為歐洲紙和紙板產品的碳足跡評價制定了一個體系，該體系包括了紙和紙板產品的碳足跡定義、碳足跡評價的系統邊界以及計算方法［16］;J.Singh和R.Kisch等人研究表明，改變瓦楞紙箱的設計可以減小碳足跡，其將3種不同設計的瓦楞紙箱與現今使用的瓦楞紙箱相比，結果表明，3種不同設計的瓦楞紙箱可以節省原料14% ～22%，因此減少了能源的使用和溫室氣體的排放，并且廢水和固體廢棄物的排放也相應減少［17］;北美造紙巨頭Verso紙業公司做的生命周期分析顯示，二次纖維的使用根本沒有改變碳足跡，而在另外的研究中他們發現，二次纖維的使用反而增加了碳排放，其總裁Liska表示:二次纖維最好用于箱紙板或紙板中，因為其對白度沒有要求，二次纖維中的污染物可以不去除，從而減少了洗漿、脫墨等工藝流程，降低碳足跡;Jim Ford將Cascade公司用100%廢紙生產紙產品溫室氣體排放量與北美用100%廢紙和用100%原生纖維漿生產的紙產品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相比較，3種紙產品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分別為270.4、1791.1和4245.2 kg CO2/t紙。與用100%原生纖維漿造紙溫室氣體排放量相比，用100%廢紙造紙溫室氣體排放少的原因是:廢紙回收利用避免了填埋，填埋處理會產生強致暖溫室氣體甲烷;廢紙造紙消耗的能源和化學品相對較少，因此可以降低溫室氣體排放;用原生纖維漿造紙相當于減少了生態系統的碳存儲，并且將森林固定的碳通過產品最終轉移到大氣中［18］;對于廢紙制漿造紙的碳足跡，Verso紙業公司和Jim Ford得出的結論是相反的。二次纖維的利用究竟是減少碳足跡還是增加碳足跡，取決于工廠的實際情況，不能一概而論地評價二次纖維使用的好壞。RAN(Rainforest Action Network)和JATAN(Japan Tropical Forest Action Network)兩個機構對APP(印度尼西亞)的8家漿紙廠的2006年的碳足跡進行了核算，單位紙產品碳排放為16～21 t CO2/t紙，與北美平均估算值 (使用原生纖維漿造紙時，單位紙產品碳排放為4.2 t CO2/t紙;使用100%二次纖維造紙時，單位紙產品碳排放為1.8 t CO2/t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核算范圍包括了土地利用變化產生的碳排放、枯木腐爛產生的碳排放、泥炭土腐爛產生的碳排放、木材原料進入漿廠前因其他原因產生的碳排放、制漿和造紙過程中產生的碳排放以及森林固碳。另外，核算結果也指出不包括土地利用變化產生的碳排放時，噸紙產品的碳排放只有0.03 t CO［19］2。

4.2 我國碳足跡評價現狀及在造紙行業的應用

造紙工業的產業鏈廣，涉及林業、農業、能源、土地資源、化學工業、環境、交通運輸等方面。在評價造紙工業碳足跡時需要以上各方面的碳足跡數據。目前國際和發達國家建立了較完善的基礎數據庫，如國際參考生命周期數據系統 (ILCD)、歐盟LCA數據庫清單、芬蘭KCL EcoData、丹麥及德國National LCI Databases、歐洲瓦楞紙箱制造商聯合會 FEFCO2006“European Database for Corrugated Board Life Cycle Studies”等，這些數據為造紙產品碳足跡評價提供了充分的技術支持。而我國碳足跡評價的基礎數據庫還未建立，在進行造紙產品碳足跡評價時需要通過各種途徑來收集所需的基礎數據，影響了結果的可靠性。

在我國，碳足跡評價研究雖然起步較晚，但是隨著國家對環境問題的高度重視，碳足跡評價研究也相繼開展起來。2009年6月，中國標準化研究院發布了《商品和服務在生命周期內溫室氣體的排放評價規范》的中文版，其對我國企業碳足跡估算起到了促進作用。但是我國還沒有制定碳足跡評價的相關標準。雖然目前已有企業接受碳足跡評價，但是碳足跡評價在國內遠未普及。關于碳足跡評價在造紙行業的研究也十分少，目前僅APP(中國)集團對其下屬的企業進行了碳足跡評估。評估范圍覆蓋整個“林漿紙”產業鏈，并涉及原材料、能源需求、制造過程、車輛油耗、廢物處理、員工生活等所有運營環節［20］，但評價結果尚未公開。這表明我國造紙行業碳足跡的評估尚處于起步階段，需要進一步開展相關的研究工作。

長期以來，造紙工業污染大、能耗高，面臨著環境和資源的巨大壓力，制約了造紙產業綠色發展。我國造紙產業發展的基本原則是“循環發展，就是要將造紙產業可循環發展的特點發揮出來，發展綠色低碳經濟，使產業發展具有可持續性”［21］。但是目前碳足跡評價在我國造紙行業還沒有引起廣泛的關注，造紙工業的碳足跡還缺乏數據支持。為了實現造紙產業的可持續發展，有必要將碳足跡評價作為一種新的環境管理方法引入造紙行業。結合生命周期評價方法對造紙產品從原料生長和采伐、制漿、造紙、紙產品的銷售、使用、運輸以及最終處理，即紙產品從搖籃到墳墓的全生命周期的溫室氣體排放進行評價，識別溫室氣體排放較多的階段，以利于制定有效的碳減排方案。在方案制定過程中，根據碳足跡的分析結果，還可以預測擬采用的減排措施會對目前的溫室氣體排放情況的影響，從而實現對不同擬減排措施的擇優與改進。通過對造紙產品的碳足跡評價分析，還可以為造紙產業政策的制定、節能減排、纖維原料的合理利用提供依據和支持。

5 展望及建議

碳足跡評價在造紙行業的研究應用雖然才剛剛起步，但是可以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碳足跡作為一種新的環境管理方法在造紙行業的應用會日漸增多，發展也會日趨成熟，從而進一步促進造紙行業節能減排，引導造紙工業走上低碳的可持續發展之路。為了我國低碳造紙工業的構建和發展，應努力做到以下幾點:

(1)大力提倡林漿紙一體化工程發展木漿生產。國際經驗證明，造紙企業擁有自營林地，按計劃采伐更新，維持林木有增無減，既能保證原料需求，也能為增加低碳技術的碳匯作貢獻，從而實現林業、紙業與自然生態的和諧統一［22］。

(2)應用低碳經濟和循環經濟學原理與物料、能量、碳綜合衡算方法，重新審視草類制漿，特別是農業廢棄物 (稻草、麥草、蔗渣等)制漿的利弊。我國有豐富的稻麥草原料，這些農業廢棄物已成為碳排放源之一。通過研發相關技術，適當發展草類制漿，一方面可以緩解我國造紙原料供應不足的壓力;另一方面，還有利于提高農業收入和碳存儲，增加碳匯，減少碳排放，促進造紙工業的發展［23］。

(3)鼓勵企業采用先進節能技術，改造、淘汰能耗高、污染嚴重的裝備，充分發揮制漿造紙適宜熱電聯產的有利條件，提高能源綜合利用效率［24］。

(4)重視制漿造紙生產中生物質剩余物 (樹皮、木屑、黑液、污泥、沼氣等)能源的利用，研究和開發該種能源的高效轉化和利用技術，增大生物質能源替代化石能源的比例，減少溫室氣體的排放［25］。

(5)加大廢紙回收利用的力度，用廢紙作為原料，不僅節省了纖維資源，降低了能源消耗，還能延遲碳排放。因此，增建先進的廢紙制漿設施，用于擴充企業總產能或替代原有部分原生漿，是有力的節能減排措施［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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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bon Footprint Assessment and Its Application in Pulp and Paper Industry

MA Qian-qian*LU Bao-rong ZHANG Qing-wen
(China National Pulp and Paper Research Institute，Beijing，100061)
(*E-mail:maqianqian86@yeah．net)

Carbon footprint assessment of products is one of the steps of reducing Greenhouse Gas(GHG)emission．The origin and concept of carbon footprint are introduced in this paper，carbon footprint assessment system is also introduced systematically．The application of carbon footprint assessment in pulp and paper industry is discussed at last．

carbon footprint;assessment system;pulp and paper industry

X793

A

0254-508X(2011)11-0064-06

馬倩倩女士，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紙產品標準及質量檢測。

2011-06-07(修改稿)

本課題得到“十二五”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碳排放和碳減排認證認可關鍵技術研究與示范項目 (項目編號:2011BAC04B00)”的資助。

(責任編輯:郭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