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消失的真相

◎凹凸

著名漫畫家丁聰先生，在耄耋之年依然思想前衛，佳篇迭出，可謂藝術之樹長青。有人說：“丁聰不竭的創造力源于他的天分，他是個千年一出的天才。”一個跟丁聰接觸較多的人則說：“這真是見文而不見人的冬烘之論。他年近九旬時還自稱小丁，待人接物率真坦直，毫無心機——他的創作激情正是源于他始終不肯長大、始終不肯一息消泯的童真和天趣。”

丁聰自己也說：“有天趣的人就是天才。”

我相信這種“天趣說”。人幼年時，個個都有天問，個個都有驚人的靈性，個個都有天才之相。為什么長大之后，天分反而就少了？大概是怕別人說自己不成熟，便努力遮掩天趣，而皈依“人說”。“人說”是個什么東西？“人說”往往是庸常之論，庸俗哲學。

一說話，就要合轍押韻，哪里還有自我言說？一做事，就要循規蹈矩，哪里還有個性施展？這就是天才消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