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凈與恩慈,都是一種難得意境。
看過去一些隱士的作品,總有那種潔凈感——仿佛連愛情都是多余的。愛情也沾染了人世間的某些俗氣——爭吵、嫉妒以及糾纏。而獨自眠餐獨自行,看山中蘭花次第開放,賞小鹿溪邊飲潺潺流水。畫一些枯枝與松竹,天亮起來誦詩書,夜晚聽濤聲與鐘聲。一生都潔凈得似一滴水。
一日三餐簡潔得不能再簡潔。一床,一枕;一衫,一更。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寒山,八大,漸江。所有的畫家,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仿佛與世隔絕。
有的時候,更潔凈的心,需要一些清醒的自閉和與世隔絕——隔絕繁華似錦,隔絕熱鬧,隔絕綢緞的華麗。
就像最喜歡的黑白照片。
不化妝,梳兩條粗黑的辮子。簡單干凈的笑,白襯衣上還有微微的小皺褶。
那是二十歲的夏天。從北戴河回來,跑去照相館照的。
現(xiàn)在看來,潔凈簡單。有著難得的樸素與安靜。
還有穿著。
恐懼那些華麗。金或者珍珠。綠松石的樸素與溫暖,銀的低調(diào)與低溫。木制手鏈,有魚的圖案。
床上鋪了纏枝蓮的被面,紅與黃的交纏,分外熱烈。但烈得那樣艷,艷又似芙蓉面。總之,是潔凈的。
有時候一天就在床上。
安靜地睡覺,看書,喝蘇打水。
屈臣氏蘇打水,有淡淡咸味。翻看著手邊一些小眾的書。《圣經(jīng)》一直在。那上面有些故事,我都以為是真的。
人間的修行,潔凈大概最難。
所以,低頭前行,步步為贏。
(編輯 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