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許多國家,人們對于舊城和舊建筑的保護經歷了爭論、曲折、從認識不足到逐步重視的過程。
英、法等國早在19世紀就已經推出了各自的歷史遺產保護法案,但是工業革命后也有相當一段時間,人們顧不上也認識不到舊城和舊建筑的保護問題。
到了二戰以后,西方國家的許多城市為了消除戰爭破壞的影響和解決住宅匱乏問題,曾經開展了以大規模改造為主的“城市更新”運動。其主要做法是,在城市中心大量拆除被戰爭毀壞或者并未毀壞的老建筑,代之以各種象征“現代”的高樓。
20世紀六七十年代,人們才開始對此進行反思,并越來越關注舊建筑和城市遺產乃至社會文化的保護。
四種舊城改造模式
綜觀世界,舊城改造有以下四種模式:
第一種是全盤改變,就地“以新換舊”,包括改變城市的宏觀布局與城市風格。這種舊城改造接近于建一座新城,唯一不同的是,建新城市是全面鋪開,舊城改造是一個局部一個局部完成的。
第二種模式是保留舊城不動,僅對其進行局部維護與整修,選擇附近的地域建立輔城(或衛星城),以充實完善舊城的現代功能,維持城市的運轉。意大利羅馬和法國巴黎就是這種模式的典型代表。
第三種是不發展模式,維持舊城原樣不變,只做局部維修,以意大利的威尼斯為代表。
第四種模式是保留舊城的形式與精髓,更換外表的材質,把破舊的“舊城”變為全新的“舊城”。日本的東京是這種模式的典型代表。
他國經驗
法國巴黎每個拐角處都有歷史
巴黎建都已有1400多年的歷史,而城市自身的歷史已有2000多年。站在艾菲爾鐵塔上放眼望去,老城一片黃墻青瓦,全部是歷史遺留下來的老建筑格調,即使拆除重建也保存原有建筑風格,沒有高層建筑。
二戰以后,由于大量人口向巴黎中心區聚集,特別是大量移民的涌入,導致舊城保護與城市化之間的矛盾逐漸凸顯。巴黎也曾經歷大拆大建,當時一些文化人士大力呼吁,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視,舊巴黎城才得到整體保護。
巴黎自1965年之后開發了9個城市副中心,將商務、住宅區遷出舊城安排到郊區,在舊城之外形成30多個新城區。
維修老屋可獲減稅改造老屋需社區意見
早在1840年,法國就頒布了《歷史性建筑法案》,這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關于文物保護方面的法典。此后,1887年又頒布了《紀念物保護法》。法國現代舊城保護法律體系的核心,分別是1913年頒布的《保護歷史古跡法》和1962年頒布的《歷史街區保護法》(通常稱“馬爾羅法”)。
這兩部法律分別是文物建筑與歷史街區兩個層次內容的保護法的核心。根據法律規定對文化建筑和歷史建筑不得隨意拆除,維修改建等也要經過國家建筑師的指導,符合規劃要求的修繕可以得到政府的資助,并享受減免稅賦的優惠。
在巴黎,哪怕是街心的一座雕塑、路邊的一座小教堂、民居的一扇窗都在講述著她“每個拐角處都有歷史”的榮光。即使是普通的民居,要改造,也必須征求整個社區的意見。
1991年,塞納河沿岸歷史建筑群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成為對巴黎人“護舊”直接的肯定。
意大利羅馬古城外建新城成典范
在意大利,每年有20億歐元的財政預算用于文物保護事業。1996年國家通過法律形式規定,將彩票收入的8%。作為文物保護資金,僅此一項每年就有15億歐元左右的經費收入。
首都羅馬被譽為全球最大的“露天歷史博物館”,是世界上唯一在城市中心保存有大面積古遺址和待發掘區的首都。
羅馬以一墻為界,分為老羅馬和新羅馬。老羅馬保留原有風格,內部是古羅馬共和國、帝國、中世紀、文藝復興、19世紀意大利王國時期的建筑和遺址、廢墟。上世紀50年代,羅馬新城建成,被打造成新興商業區和居住區,建筑多為不超過10層的辦公樓和公寓樓。
老城是中心,地租和房價昂貴,住在里面的一般是有錢人和游客。羅馬總人口約300萬,大部分人住在新羅馬,或更遠的周邊小鎮。
對羅馬城內遺址的保護一般是遵循“修舊如舊”原則,即使有維修,現在的和古代的也有截然不同的區別。羅馬新舊城分開的做法為世界許多城市所效法,成為解決現代與傳統沖突的有效途徑之一。
日本東京拆舊建舊杜絕“危房”
二戰中,東京遭到毀滅性的轟炸,如今的建筑物十有八九是新建的,但是大多風格仍沿襲舊城。
事實上,定期或不定期將有價值的傳統建筑物拆除,再按照原樣重新翻建,這種做法在東京極為普遍。所以日本人心中幾乎沒有“危房”的概念。
日本“拆舊建舊”的傳統與其地理位置和歷史有關。歷史上的建筑物多木結構,易腐朽很難長期保留,另外地震等自然災害較多。大的地震之后重建是普遍的做法。所以,日本在歷史上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慣例:每隔60~70年左右就把舊房拆掉,然后蓋新房。
對于古老建筑物翻建的辦法并不是先拆后建,而是先建后拆,先在原址旁邊建新的,新的落成之后即拆毀舊的。
現在,《文化遺產保護法》規定,地方可依據規定,指定區域內的文化遺產,并為保存和有效利用采取必要措施。因此,日本各都道府縣及下轄地區都制定了“文化遺產保護條例”。
(宮娜薦自《廣州日報》)
責編:我不是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