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玻璃杯跌倒在地
一只玻璃杯突然從茶幾上倒下。我趕緊用目光扶住它。腳步慢了半拍,手也夠不上。
目送它跌落在地,撒了一地的碎片。
我太大意了!原本以為不會有事,以為它鋼化的身子足夠抗得住摔打。
它曾摔倒多次。每次都只是在地上蹦跳幾下,就平安無事。
那是多年前的事,現在它已老了。
再鋼化的身子也會老化的。
在打掃那些碎片時,它的尖利刺痛了我。
年輕時我也無數次摔跌而安然無恙,那些事也早已過去了……
對一瓶酒的惋惜
只有會喝酒的人才會喝醉,而我不會。
因為我從來不喝。
即使被那群酒友綁架,我也不會醉。
那天,當他們快要被那條醬香的赤水河淹沒時,惟我獨醒。
既不被酒精麻醉,也不為酒文化陶醉。
只是當他們比賽誰的酒更好時,我才憶起我的珍藏:二十年前,我走訪茅臺酒廠,主人送給我一瓶國酒。
頓時,一片發亮的目光把我圍困,趕忙撥號讓妻子把酒送來。
這才知道,那瓶不受重用的酒,已被不識字的老岳母拿來煮菜,所剩無幾了。
一片惋惜,令酒友們全體撲倒。
于是,爭執起這瓶酒如今的價值,到底是三千,還是一萬?
我也為那瓶酒惋惜。不是惋惜那成千上萬塊錢,我不會拿去轉賣。何況它也曾美化了我的菜肴,因此也談不上浪費。
我只惋惜,如果不是我的麻木不仁,就不會掃蕩了這一大片的豪興……
一次被酒打倒的經歷
一杯茅臺站在我的面前。
這是一個節日的歡宴。同座們頻頻舉杯,席間蕩漾著笑的波浪與酒的波浪。
只是在我面前的那杯酒,仍然巍然不動。
我亦內疚,我的向隅已讓舉座不歡,讓喜慶的溫度打了八折。
可是我從不喝酒呀。即使是茅臺的醇厚與綿長,也不是我改變的理由。利誘與威逼蜂擁而來,但一重重巨浪還是未能把我淹沒。
這時,一個身影舉著酒杯站到我面前。這座城市說話最響的人不聽解釋,只等著我的回應。一大片目光守著,看我喝不喝,看我敢不敢不喝。望著那杯好意與威嚴的混合物,我無奈地一仰而盡。
哄笑聲頓時坐下。一些落葉像閑言碎語一般飄過,讓我撲倒桌上。
我知道我很軟弱。但畢竟只是一杯酒而已。
即使我癱倒在地,也不會變成醬香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