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在此而意在彼,是指在一定的語言環境中,利用語句的同義或引申義的關系,有意識地使語句具有雙重意義,達到幽默的效果。由于這種幽默方式含蓄委婉,生動活潑,又饒有趣味,常常使人回味無窮。
阿凡提租鬧市中的店面理發,租期為1年。店主仗著店面是他的,每次剃頭都不給錢。有一天店主又來了,阿凡提照例給他剃了光頭,邊刮臉邊問道:“東家,眉毛要不要?”
“廢話,當然要!”阿凡提嗖嗖兩刀,把店主的兩道濃眉剃了下來,說:“要,就給你吧。”
店主氣得說不出話來,埋怨自己不該說“要”。“喂,胡子要不要?”“不要,不要!”店主忙說。阿凡提嗖嗖幾刀,把店主苦心蓄養的大胡子刮了下來,甩在地上。阿凡提用雙關語,把店主整治得無可奈何。為了增加語言的幽默或諷刺意味,可以借助詞的簡單關系,造成語帶雙關,明言此、暗言彼的效果。在論辯中,當遇到棘手的問題不好回答或不能回答時,言在此而意在彼的一語雙關式幽默往往能收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有一次,美國總統里根決定恢復生產B-1轟炸機,引起許多美國人的反對。在記者招待會上,面對責問,里根答道:“我怎么不知道B-1是一種飛機呢?我只知道B1是人體不可缺少的維生素,我想我們的武裝部也一定需要這種不可缺少的東西。”
這句一語雙關的妙言,一時竟使得那些反對者不知所措。
言在此而意在彼的幽默之所以顯得巧妙,除了它的一語雙關之外,還在于它的含而不露。所謂含而不露就是運用暗示幽默法,即對事物表達自己的看法,不是通過直說,而是通過種種可能進行曲說,并達到幽默效果的方法。
這樣的暗示幽默法之所以廣為人們喜歡,其原因在于它在多個方面對人們進行了照顧、安慰。比如面子,還有躲在面子后面的自尊等。如果有人在某些方面傷害了你,你用露骨的方法去刺他,不論他的面子后的自尊有沒有教養,它都不允許自己被刺,那么仇恨、報復就可能由此產生。
但是,如果能夠運用言在此而意在彼的暗示幽默法來解決,既照顧了他的面子,又以曲言婉至的話語達到了尖銳的實質。一方面會令對方知難而退,另一方面,對方也會因面子得到了照顧而對你產生欽佩和感激之情。
有一對夫婦,丈夫做錯了一件事,妻子不但不理解,反而更加嘮叨,令人生厭。于是,丈夫火氣十足地說:“請別這樣嘮嘮叨叨了好不好,不然,我要在桌子上痛打十巴掌了。”
“關我屁事,打呀,打。”想到肉痛的不是自己,妻子反而火上澆油。
“但是,”丈夫道,“經過這十巴掌的鍛煉,第十一巴掌打在肉上可就有些功夫了。”
妻子不再說話了,大概她領會了丈夫內心的火氣,不想讓臉作為丈夫練功夫的沙袋吧。
在這則幽默里,丈夫打桌子十巴掌,第十一巴掌打在什么地方,就是一種暗示。這種暗示包含了如下意思:我現在心里很煩,需要理解和清靜。可你反而不停地責備,我有點忍無可忍了。為此,你最好住口,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而其中的“功夫”一詞,則承擔了幽默的任務,這就是言在此而意在彼的幽默妙處。
有一位年輕的作者來到某編輯部,遞上自己的作品。編輯看了作品以后問他:“這篇小說是你自己寫的?”“是我自己寫的。”年輕人答道:“我構思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整整坐了兩天才寫出來的,寫作真辛苦!”“啊,偉大的契訶夫先生,您什么時候復活了啊!”編輯大發感慨。聽了編輯的話,年輕人灰溜溜地離開了編輯部。
稍加思索,就會明白,“契訶夫先生,您什么時候復活了啊!”這句話,隱喻著“你抄襲了契訶夫先生的作品”,其效果遠勝于快言快語地指出作品是抄襲的。可見,這種含沙射影式的幽默,能用一句話攻擊、戲耍他人,既讓自己有臺階下,又讓別人張口結舌,面紅耳赤。這就是一個幽默高手處理矛盾和糾紛的辦法。
當然,這樣的幽默方式并不只是用于諷刺別人和作為戰斗的武器。對于朋友之間的玩笑或者調侃,它同樣可以發揮獨特的魅力。
有一天,著名詩人海涅正在創作新詩,聽到有人敲門,海涅不得不停下筆去開門。原來是郵遞員送來一個郵包,寄件人是海涅的朋友梅厄先生。
本來,因緊張寫作而感到疲倦的海涅,被人打斷了寫作思路很不高興。但當他不耐煩地打開郵包之后,疲倦卻馬上消失了。
郵包里面包著層層紙張,海涅撕去一層又一層,終于拿出一張小小的紙條。小紙條上就寫了短短的幾句話:“親愛的海涅,我健康而又快活!衷心地致以問候。你的梅厄。”
海涅沒有感到厭煩,反而覺得十分有趣,調整一下情緒后,他決定也與朋友開一個玩笑。
幾天后,梅厄先生也收到了海涅的一個郵包。那郵包非常重,梅厄先生一個人無法把它拿回家去。他只得雇了一個腳夫幫他把郵包扛回家去。
回到家里以后,梅厄打開了這個奇怪的郵包。結果他驚奇地發現,郵包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塊大石頭。石頭上有一張便條,上面寫著:“親愛的梅厄!看了你的信,知道你又健康又快活,我心上的這塊石頭落地了。我把它寄給你,以永遠紀念我對你的愛。”
海涅的回復,既表達了問候,又報復了梅厄先生的惡作劇,可謂是幽默的經典。
言在此而意在彼的幽默是運用影射手法,機智而又敏捷地指出別人的優缺點,在微笑中加以的肯定或否定。生活中應用幽默,可緩解矛盾,調節情緒,給人帶來歡笑,征服憂愁和煩惱,使人的心理處于相對平衡的狀態。同時,也讓幽默本身顯得更加富有內涵和深度。
選自《10天打造幽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