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界,他被稱為“中國學界第一幽默大師”,有“北大的馬克·吐溫”之稱(雖然他認為馬克·吐溫并不幽默);在北大,他被學生奉為“北大十佳教師”之首,他的課堂堂爆滿;他是孔子第73代直系傳人,他曾是錢理群先生的開山碩士、嚴家炎先生的博士,他才華橫溢,是未名湖畔的一顆耀眼之星,被人稱“北大才子”;他豪放瀟灑,幽默風趣,憤世嫉俗,口吐蓮花,人稱“北大醉俠”。他,就是北大中文系教授——孔慶東。
孔慶東,男的:大好人,裝的
在北大,毗鄰北京大學百年大講堂那面積不足10平米的三角地,曾經是大眾發表見解,表達觀點的民主陣地。隨著時代的變遷,三角地再也看不見大字報了,現在有的只是海報。數年前的一天,在貼滿會議通知、講座布告、房屋出租廣告的報欄上,忽然出現了一張紅紙黑字布告。上面寫著:孔慶東,男的;大好人,裝的;北大教授,副的;文學博士,真的;圍棋二段,業余的;排球裁判,專業的……
這張別出心裁的布告引得來往學子駐足觀看,笑聲陣陣。此布告正是出于孔大俠之手,大俠一篇講座布告都如此幽默,可見其是多么幽默之人。如今,在北大的校園中,你若提起孔慶東之名,大家總是會欲言口先笑:“孔慶東——嘿嘿嘿……”
請坐飛機來搶座
話說孔慶東被北大學生評為“北大十佳教師”之首,凡是有孔慶東的課,必是場場爆滿,座無虛席。通選課一般限定200人,結果報名400人,實際來聽課的經常有600人,教室的窗臺、門口都站滿了人。北大圖書館的老師們曾經很驚訝地向他反映魯迅著作被“盤活”的信息:“你在全校通選課講魯迅那陣兒,圖書館書架上原本一排排的魯迅著作,一下子被借閱一空。”
當有人問起他,如何才能到北大聽他的講課時,他幽默地說:“想到北大來聽課,就必須提前預訂火車票;而想聽老孔的課,就只能坐飛機來搶座了。”
孔慶東的講課充滿著思想深度和幽默感:
1.“金庸的生日是個謎……據我的詢問和推斷金庸是屬鼠的。這個屬相喜歡保守自己的秘密,沒人知道真相,而且賺了多少錢也沒誰知道……星座學是一門很有用的學科。清華大學某位博士生導師在面試時的最后一個問題總是,‘你是什么星座的?’答者不知所謂,戰戰兢兢地如實回答后,毫無干系地被錄取,才一個勁地暗暗慶幸:我的屬相和老師不相克……”
2.“上次布置的作業,叫大家200字以內描寫一個武打場面,打出文化,打出韻味。情況是大多都相當平庸。不是寫得很長——寫長了寫得好那也不是本事,中國語言的魅力就在于能用很精練的語言表達很深遠的意境,‘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就10個字,多宏大的場景!要不就是武打寫的俗套,甚至有的我看是剽竊。或者疑似剽竊,當然這也不能怪你們,你們生長在一個沒打過架的時代,兩個小孩剛一聚攏就被大人拉開了。一個有希望的民族,小孩是必須要學會打架的,不然大了肯定出問題。我本人是參加過兩百多人的群毆的……”
3.“海寧查家是書香門第,名門望族……乾隆皇帝曾給他們題詞‘唐宋以來巨族,江南有數人家’,可見一斑……我到處走,也看見過很多同一個領導人題的字,可總是一樣的‘中華一絕’,今天到北大,他寫‘北京大學中華一絕’,明天到了清華,他又寫‘清華大學中華一絕’……”
4.“今天降溫得厲害,坐在地板上聽的同學們盡量將體內真氣沉于丹田,不時運行一下……沒想到冬天這么快就來了。我是很喜歡冬天的,我喜歡不是像雪萊那樣:‘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他那是虛偽的喜歡冬天,他的真正用意還是喜歡春天……我喜歡冬天,是因為我不怕冷,當你看著大家都很冷而自己自在得意的時候,那是一種享受……”
妙筆生花
孔慶東的文筆那是一流的,他將自己的非學術性文字稱之為“性情文章”,許多人讀過他的性情文章后,都是同一個感受:“太妙,太幽默了!”在《北大四博士·二哥韓毓海》中,他這樣寫道:
韓毓海一天到晚樂呵呵的,好像長工剛娶了財主的傻閨女似的,其實他常常牙掉了往肚子里咽,每個牙縫都藏著悲憤。
冬天的韓毓海最像二哥。他穿著一件紫紅色的長襖,挺著一顆青厲厲的頭,笑起來所有的五官都往后腦勺跑,好像剛剛搶過小孩的錢或挨過少婦的打似的。那種表情用一些北方地區的話說就是:真二!
后來,北大中文系韓毓海教授看過此篇文章后,大笑,深表認同,大贊:“老孔寫得好!俺就是那德行!”
妙答記者
最近幾年,名人往往都會成為炒作的對象。無風還能興起三分浪,要是在語言上出些漏洞,那立刻就會成為眾多媒體的活靶子。曾經有記者和孔慶東談他的兩本新書,語言相當尖銳。
記者說,現在某些名人出書,往往只有封皮最有內容,暗指一些名人出書斂財,言語之中把矛頭指向孔慶東,問得絕,孔慶東回答得更巧妙。
他故作嚴肅地回答道:“嗯,你說得沒錯,現在的確有名人出書圈錢的負面報道。所以我想啊,他們名人竟出書了,也總該輪到咱們老百姓了是不是?”話音剛落,全場就爆發出一陣哄笑聲,進而是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