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901年以來,已有十多位女性在諾貝爾獎的獲獎名單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們來自于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文化背景,本文僅選取了她們獲獎的精短小故事,與你一起分享。
女作家——拉格洛夫
1909年,瑞典籍女作家賽爾瑪·拉格洛夫獲得第9屆諾貝爾文學獎。她也是世界上第一位獲得諾貝爾獎的女性作家。
拉格洛夫生于伐姆蘭州莫爾巴卡莊園。3歲半時雙腿萎縮,成了“跛子。”她在熱愛文學的家庭中長大,幼年時常聽祖母講豐富多彩的民間故事。父親是中尉,愛好文學,常給她朗誦詩歌,讀小說。她雖不能有在戶外自由奔馳的歡樂,但她有書本為伴。拉格洛夫25歲首次發表詩作。1891年完成第一部長篇小說《古斯泰·貝林的故事》。使她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是1907年發表的童話《尼爾斯歷險記》。這部以瑞典地圖為藍本的理想主義作品,出版后即獲空前成功,很快被譯成多國文字發行。作品使她獲得了與安徒生齊名的聲譽,贏得了文學最高獎賞。
發現撒丁尼亞的黛萊達
在拉格洛夫獲獎后17年,再度奪魁的女性是意大利小說家格拉齊亞·黛萊達。
黛萊達出生于意大利撒丁島的一個小鎮,父親是位詩人。在這里男女地位懸殊,女孩子除了去教堂作彌撒或由家人陪伴出去散步外,平時是不準出門的,因此黛萊達沒受到正規的高等教育。由于家境富有,父親為她請了家庭教師,學習意大利文和法文。這使她有機會接觸到了小鎮以外的世界,并對文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13歲時,黛萊達試寫了第一部短篇小說《撒丁尼亞之血》,21歲時出版了長篇《撒丁尼亞之花》。
黛萊達的后半生在羅馬度過,可她忘不了故鄉撒丁島,她的作品大多數是以撒丁島為背景的。1926年,黛萊達的一部名作《母親》使她獲得諾貝爾文學獲。在頒獎詞中,諾貝爾文學獎基金會主席贊揚黛萊達:“完成了一項偉大的發現——她發現了撒丁尼亞。”
飽經辛酸的溫賽特
溫賽特出生于丹麥,父親是著名的考古學家,挪威人。2歲時她隨父親在挪威定居。受父親的熏陶和教育,溫賽特自幼求知欲強,嗜書如命。11歲時父親病故,全家生活困窘,為謀生,16歲進商行工作。她的歷史、文學知識及寫作能力都是靠自學培養成的。溫賽特先后在幾家公司當職員,達10年之久,受盡凌辱,飽嘗辛酸,正是這種環境使她產生當作家的念頭。她發憤讀書、用功寫作,早起晚睡,手不離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苦練。1907年,她的處女作《瑪塔歐莉太太》問世。29歲時,她發表了頗有影響的小說《珍妮》,這部作品奠定了溫賽特在北歐文學中的地位。她于1928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得獎的作品是《克里斯丁的一生》三部曲。獲獎后,溫賽特將獎金全部捐贈給社會福利機關。
寫中國題材獲獎的賽珍珠
賽珍珠1892年生出美國。父母均是美國基督教派到中國的傳教士。他們有過4個孩子,前3個夭折,所以這姑娘一降生,父母就視為掌上明珠,按中國習慣取名賽珍珠。她4個月時就隨父母來到中國,在鎮江住了10余年,從懂事時起她就與中國人朝夕相處,受到中國文明的熏陶,了解不少中國的風土人情。1922年在南京大學任教不久后回到美國。
寒珍珠31歲時,首次發表作品《我在中國》,以后幾乎一年出一本,終生著書85部。38歲出版暢銷書《大地》后,名聲大噪。這部作品于1938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自學成才的米斯特拉爾
米斯特拉爾1889年4月7日出生在智利圣地亞哥北部埃爾基河谷的一個小學教員家庭。米斯特拉爾家境貧寒,完全靠自學獲得文化知識。她從小熱愛文學,14歲時就在地方報刊上發表詩作。17歲時和一鐵路工人相戀,因為一些錯綜復雜的糾葛無法結合,鐵路工人舉槍自殺。這一意外的打擊使她萬分哀痛,為了抒發內心的愛及痛苦,以《死亡14行詩》為題,她寫了三首抒情詩,敘述了他們的愛情及男友的自殺。這部作品使她在1945年獲諾貝爾文學獎,時年56歲。
猶太女詩人薩克斯
1966年,75歲的奈莉·薩克斯與以色列男作家薩木爾·阿格農分享了諾貝爾文學獎。
薩克斯出生在富裕的家庭,父親是個實業家,有著猶太人特有的精明。納粹上臺后,她和家人遭到迫害,丈夫和孩子遭屠殺,在德國她無法生活逃到瑞典。遭遇改變了她的創作傾向,她的詩集中充滿了猶太民族的痛苦與希望,她的詩在西方詩歌界影響頗大。
1943年,薩克斯完成了她的代表作,即獲獎作品《愛莉,以色列的受難者》。
非洲環保女杰旺加里·馬塔伊
當肯尼亞環境部副部長、非洲植樹運動倡導者旺加里·馬塔伊女士獲悉自己成為2004年度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時,她的慶祝方式非常特別——她又種了一棵樹。
馬塔伊是首位獲此殊榮的非洲女性。諾貝爾委員會的這一決定實際也包含了這一層意思:在諾貝爾和平獎的評選中,非洲已經被忽視得太久,現在是時候了,應該承認和贊揚非洲女性對社會所作出的巨大貢獻。
在過去的30年中,現年64歲的馬塔伊一直是非洲首屈一指的環保領頭人。在肯尼亞,這個曾經面臨沙漠化威脅的國度,她創立了“綠色地帶”運動,總共植下了3000多萬棵樹。
但是,在這樣一個國家,女人能做事比所做的事情本身更有價值。馬塔伊常說:“我認為環保事業和女權運動之間沒有界限。我很難確定,自己究竟是作為一個女人而從事這項事業,還是作為一個普遍人為了使人人都得到應有的權力而奮斗。”
從一開始,馬塔伊就是在與歧視進行抗爭。她是東非和中非的第一個獲得博士學位的女性。在執教內羅畢大學期間,她遭遇了性別歧視。“我的人權事業是從我在學校里的權益受到侵犯開始的。只因為我是女人,他們就認為我低人一等,發給我低工資。”1980年,身為議員的丈夫與她離婚,理由竟然是“她太有學問,太強,太成功,太固執,也太難以控制”。這一打擊并未使她倒下。“我希望讓別人知道,作為女人,你不能因為周圍的世界倒塌而倒下,而是要繼續前進。”
事實上,馬塔伊發起的植樹運動已經發展成為整個非洲大陸的一場女權運動,使女性獲得了傳統文化中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價值感。馬塔伊的植樹運動已經進行了三十年,而這三十年實際也是爭取女性權力的三十年。她在非洲走自己的路,不屑那些說風涼話的人。
為民主自由、婦女兒童權利而奮斗的謝林·艾巴迪
作為現年57歲的伊朗著名女律師、人權活動家謝林·艾巴迪一直在為民主、自由、婦女兒童權利而奮斗不息,從而獲得2003年度諾貝爾和平獎。她也是首位獲得諾貝爾獎的穆斯林女性。
艾巴迪是伊朗歷史上第一位女法官,28歲時便出任德黑蘭法院院長。伊朗伊斯蘭革命后,教士們以女人不適合當法官為由,使她失去了法官的職位。
由于個性剛直,她曾因調查反對派學生被殺案件的真相而被監禁,也曾兩次險遭暗殺。“在獄中,我憤怒地試著用湯勺柄在水泥墻上寫道:我們為什么要忍受這一切,是因為我們生來如此,還是因為我們生在第三世界?”
挪威諾貝爾委員會在宣布她獲獎時是這樣說的:“我們非常高興地把這個獎項授予一名婦女,她是穆斯林世界的一分子,也是值得全世界為之驕傲的人。”
對于自己的獲獎,艾巴迪說:“這個榮譽并不只屬于我一個人。它其實真正屬于所有為伊朗人權事業而工作的人。它對于我的意義在于,它表明了國際社會對于伊斯蘭女權運動的認可。因此,全世界的穆斯林婦女和伊朗所有的人權衛士都是我的獲獎伙伴。”
“穆斯林婦女所遭受的不平等并不在于伊斯蘭本身,而是在于家長制的文化隨心所欲地提供他們想要的解釋,比如女人在心理上容易激動,因此不能當法官。二十年前,司法部里所有的女職員都被辭退。為此,我們寫了小冊子,舉行抗議,并組織大會指責這一做法不符合教義。如今,女性又可以當法官了。”
在艾巴迪領導的婦女組織的努力下,伊朗議會270個議席中女性占了14席,比美國參議院中的女性比例還高;考入伊朗大學的女性比男性還多,而且,伊朗傳統上由男性從事的工作,比如公共汽車司機也出現了女性的身影。
艾巴迪的追求并沒有停止,她還要繼續努力。“婦女是家長制文化的受害者,但又是載體。我們要記住,每一個壓迫女性的男人都是在母親的限制下長大的。這正是我們所要抵制和反對的文化。”
美國禁雷活動家:朱迪·威廉姆斯
第一眼看上去,朱迪·威廉姆斯,一位相貌和衣著都非常普通的美國佛蒙特州中年婦女,和人們想象中的諾貝爾獎得主相距甚遠。然而,這樣一個普通的美國婦女,卻是國際禁止地雷運動的領導者,畢生都在為和平而努力。
威廉姆斯最初是一名以外國人為教育對象的英語教師,她因此去過世界許多地方,也對國際援助工作產生了興趣。1984年,她投身援外事業,成為“尼加拉瓜——洪都拉斯教育計劃”協調員。1992年,又轉入國際禁止地雷運動。
在她的努力下,國際禁止地雷運動實現了終極目標。1997年,國際禁止地雷公約在挪威奧斯陸簽署。威廉姆斯因而被授予當年的諾貝爾和平獎。
此后,威廉姆斯繼續從事國際禁雷運動,擔任該組織大使和禁雷刊物主編。她著有許多關于禁雷運動的文章和書籍。
在談到為何立志成為一名社會工作者時,威廉姆斯說,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對地方上的群眾集會很感興趣。“20歲時,我就對非洲裔美國人發表講話。”
威廉姆斯對一切都非常熱情,這也是她的成功之道。“坦率地說,只要投入就行。我就是我,始終如一。”
“我不太像諾貝爾獎得主,是嗎?可我的確不知道,一位諾貝爾獎獲得者應該與別人有什么不同。有時候,我一覺醒來,感到非常驕傲。但我又應怎么做,就因為得了一個獎而變成一個虛榮的傻瓜嗎?”
作為堅定的和平主義者,威廉姆斯從不掩飾她對布什政府的失望。“在我看來,最不幸的事情就是當局的好戰欲望。他們對美國公民或聯合國其他成員的忠告置之不理。軍事打擊可以是一種選擇,但絕對不是首選。”
危地馬拉土著人權利領袖:吉戈貝塔·門楚
現年45歲的吉戈塔·門楚是一位瑪雅土著居民。她在保衛土著人權利的斗爭中成長。她1984年寫作的自傳《我,吉戈貝塔·門楚》反映了中美洲印第安人的悲慘遭遇,轟動了全世界。1992年,她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并擔任了聯合國1994—2003國際土著人十年活動的官方發言人。
吉戈貝塔·門楚的身世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中美洲印第安民族的血淚抗爭史。她的雙親和兄弟都被危地馬拉軍政府殘酷殺害,她自己也被迫流落國外。門楚出身于一個貧窮的瑪雅農民家庭,自小就幫助家里務農。在父親影響下,她小小年紀就參加爭取土著人權利的運動,在少年時就成為當地有名的女權活動家。她曾是危地馬拉農民聯合委員會的骨干,曾經在首都組織過大規模游行抗議活動。在成為國際人權活動家后,她曾經三次回國,但終因遭受死亡威脅而不得不繼續在國外居住。
在一次采訪中,門楚闡述了她對世界的看法:“我們生活在一個多災多難的世界上,處在一個極不穩定的時代當中。這時候,我們應當對許多事情進行反思,尤其是全人類,以及集體價值和個人價值之間的平衡。人們的世界觀正在發生重大變化。但是,要使這轉變產生成果,我們需要在全球范圍內進行教育活動。”
門楚指出,土著人需要的其實并不是他人的“保護”。我們所需要的僅僅是生存的權利,以及能夠發展自己的文化,保留我們的歷史遺產。如今,我們站在新世界的門檻上,我們應該向全世界傳遞一個明確的信息:“我們土著人將堅持爭取生存權利的斗爭!”
緬甸女性人權捍衛者:昂山素季
昂山素季,一位外表文弱的女子,一位牛津大學的高材生,一名虔誠的佛教徒。她原本可以在西方享受富足安寧的生活,然而命運卻使她身不由己地卷入了政治斗爭。為了父親的遺愿,為了追隨者的理想,她飽受風雨滄桑,進行著一生一世的抗爭。她也因此被推上政治的前臺,成為世界知名的女性。
素季是已故緬甸獨立運動領導人昂山將軍之女,也是緬甸反對派領袖,被西方國家視為緬甸民主與自由的象征。1947年,素季剛兩歲時,她的父親——緬甸獨立后首位總理遇刺身亡。時任緬甸駐印度大使的母親把她帶到印度,因此她的童年和少女時代是在印度度過的。她在牛津求學時,與英國學者阿里斯結為夫婦,他們有兩個兒子。
由于特殊的身份,在她59年的人生歷程中,軟禁對于素季是家常便飯。素季的生活總是在軟禁和釋放中緩緩向前流淌。她的丈夫,英國著名學者阿里斯曾經說過,素季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她的一生注定要經歷許多風雨。然而,無論世事如何變化,素季始終作為女人,在一個男權當道的世界里,要為更多的女性爭取到權利。
1991年,為獎勵素季在人權方面作出的杰出貢獻,委員會將諾貝爾和平獎頒發給了這位亞洲女性。在西方人的眼中,這位瘦削得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女人目光永遠炯炯有神。
人們不會忘記,在1995年北京世界婦女大會上,素季激動地說:“根據我所有的知識,沒有一場戰爭是因為女性而引起的。但在沖突中,受害最深的卻總是婦女和兒童。”作為一名政治家,素季信仰佛教的寬容與慈悲,同樣崇尚國家間的平等。她說:“我希望西方人不要將我們的國家視作一個遙遠的無足輕重的地方,而是要將我們視為平等一員。我們需要人權,而且如果條件允許,我們可以同樣為世界作出貢獻。”
直到2002年5月,在聯合國斡旋下,素季才結束了19個月的軟禁生活,被軍政府釋放。這在當年成為轟動全球的重大新聞。由于素季多次遭受軟禁,她和丈夫聚少離多。阿里斯于1999年在英國去世,身在軟禁中的素季竟不能與之見得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