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大師沃倫·巴菲特今年突然改弦易轍,對具有十足科技分量和概念的IBM砸下重金107億美元,持有該公司約5.5%的股份,成為該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并且該筆投資在伯克希爾投資組合占比排第二,此舉絕非尋常。
長期以來,巴菲特對科技公司保持著長達數十年的十二分戒心與回避,堅決不碰科技概念公司的頑固做法,在投資界幾乎耳熟能詳,尤其讓一大批“巴迷”們一度耿耿于懷。這些人不僅是堅定的鐵桿“巴迷”,而且還是巴菲特當年幾大基金的長期投資持有人。
但巴菲特就是一意孤行的堅決不買網絡科技公司,以致完全錯過本世紀初華爾街的那一波科網股大牛市。
從那時起之前后的幾年間,拜互聯網所賜,美股中的網絡股、道瓊斯和納斯達克等主要指數,都走出了一波轟轟烈烈的大年市,道指在不到三年半的時間內就整整翻了一番。
巴菲特堅持認為,創新也許能使世界脫離貧困。但歷史顯示,投資創新事物的投資人,后期都沒有以高興收場。互聯網并不是歷史上第一次出現改變世界的新科技,鐵路、電報、電話、汽車、飛機和電視等,它們都曾使事物的連接變得更快速,但其中又有多少新科技令投資人致富?
從上個世紀60年代起,因為其投資業績持續驕人而一直都處在威風八面狀態中的巴菲特,其實也經常面對不斷涌現的高新科技產品,而遭遇難以言狀的煩惱。隨著美國股市的持續走牛,尤其是蓬勃興起、迅猛發展的高科技和新技術,讓美國社會又開始處在一個相當亢奮和餛飩的狀態中,也讓之前股市中的一切權威觀點、包括巴菲特過去所一直篤信不移的“雪茄屁股”哲學在內,都遭受到了嚴峻挑戰、質疑,反而讓美國民眾大都生活在熱切渴望和追捧電晶體公司(Transitron)、寶麗來(Polaroid)、施樂(Xerox)和電子數據系統公司的世界里。
時年36歲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就像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對于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新科技上市公司所呈現出來的種種高新技術,他直呼完全都搞不懂,經常是一頭霧水。但在尋找股票的方法、以及讓旗下基金繼續運轉和持續增值這件事上,他一貫所堅持的原則,沒有絲毫的懈怠,反而又對自己設立了愈加嚴苛的限制和兩條新“軍規”。
其第一條就是,“若是某家企業的技術非我所能了解,而且此技術對投資決定很重要,我們就不投資這家企業”。大有“寧可錯過,也不做錯”的意味。他還認為,“我對半導體和集成電路的了解,只相當于我對金龜子交配習性的了解”。
1968年,他到格林內爾學院參加董事會議,意外發現董事加老友的諾伊斯欲離開自己曾經經營打理的“快捷半導體”公司,正在與該公司的幾個核心研發骨干一同創辦一家新公司,其所依據的是一個模糊的計劃,要把電路技術提升到“更高的整合層次和集成水平”,這一家襁褓中的新公司就是后來地球人都知道的偉大企業——英特爾(Intel)。
當時格林內爾學院下屬的一個基金要投資這家新公司10萬美元,還是作為董事的巴菲特親自簽字同意才得以放行買入的。雖然欣賞諾伊斯,巴菲特自己卻沒有買進英特爾的股票,因而錯過了他一生中最好的投資機會。
巴菲特對科技公司的深刻“成見”并非意氣用事,而是與他一貫堅持對公司經營要“看得明白”的原則嚴重沖突。這些異常地堅持,讓我們對他今天理念與原則的明顯“轉向”有詫異。
從上述事情中,我們可以看出巴菲特對其“價值投資”理念的堅持與恪守是何等的頑固不化。故他今年這一次的改弦易轍,不僅是投資界的頭號新聞,甚至可以載入股神的“編年史”,顯示這位投資大師在耄耋之年,還能有新的感悟與進步,還能夠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