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有很多巖畫,這些巖畫美輪美奐,是證明遠古部落在當地存在、繁衍的最佳證據,也折射出非洲數千年前的歷史與文化。
繪制這些巖畫的藝術家是南非的土著居民——桑人。巖畫的主題多為人體側面圖和裸體圖,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圖。不同地區也有著自己的繪畫偏好,例如,在開普省西南地區有大象的繪畫作品;有的地方還有很多關于河馬、犀牛、狒狒、鴕鳥等動物圖畫,就連更罕見的土狼、土豚等都包括在其中。除了蛇和蜜蜂之外,桑人極少繪制爬行動物或昆蟲。此外,他們似乎對風景也沒有多大興趣。
考古學家從這些巖畫中可以找到一些重大歷史事件的蛛絲馬跡。16世紀,歐洲人“發現”了南部非洲,1652年,荷蘭人在開普敦建立了第一個永久性殖民地。緊跟著的3個世紀,新來的殖民者不斷擴展領土,當地居民被迫流離轉徙,原有的生活方式受到破壞,以致逐漸瓦解。后來,桑人開始偷盜家畜和馬,因此遭到歐洲殖民者的報復。一些巖畫還記錄下桑人部落整體被屠殺的情形。
這些巖畫的藝術風格多種多樣,極少雷同,有時一個獨立的巖畫遺址融合著不同的藝術風格,因而很難分辨究竟是出自同一時代不同風格的畫家之手,還是屬于不同歷史時期的藝術作品。早期研究認為,簡單樸素的圖像最為古老,幾乎只用一種顏色繪制而成——但這也僅僅是一種臆斷,一些不盡人意的粗糙之作或許就是最近的作品,出自牧羊人和兒童之手。
學者們發現,一些巖畫與桑人神話有著密切聯系。桑人認為動物是人的原初階段,上帝創造了世界,再把它們分化開來。第一批人類麻木而愚笨,更談不上風土人情與舉止風度。第二次創世后,他們才成為真正的人類。“動物曾經是人”這一看法,可以解釋巖畫中“半獸人”的形象。
還有學者認為,這些巖畫其實與宗教儀式的聯系,超過了它們與神話的關聯。巖畫講述疾病與死亡的起源,以及生活的磨難,其中最具代表的是求雨儀式。
在桑人的幻想中,雨、云是獨特的動物,用流動著的“腳”漫步原野。求雨巫師誘使這些動物走出棲息的水洞,來到高處的祭壇,然后將它們宰殺,當鮮血涌流而出的時候,雨水就會從天而降。巖畫中的此類動物通常怪誕不經,都是類似牛、河馬或羚羊之類的大型食草動物。
桑人社會是均等社會,但男人應該擁有某些優勢,因為從巖畫中看來,似乎只有男人才是求雨巫師。即使在現代的桑人群體內,男巫師也要比女巫師多得多,而在大多數巖畫中,婦女的圖像也極其罕見。筆者僅在南非開普省發現了有大量婦女圖像的巖畫,這種不尋常的現象表明這些地方可能是僅供婦女使用的宗教場地。
此外,巖畫還反映出桑人和其他群體之間的相互影響。研究人員在南非西南海岸發現的手印(通常重疊在較早的巖畫藝術作品上)可能是出自非洲中部的科伊族牧人。大約距今1500到2000年前,科伊族牧人和一些鐵器時代的農民群體向南遷徙,進入桑人的活動領域。他們之間的交往可以從描繪科伊族人的家畜、細木柄標槍和盾牌的繪畫中看見。
對于史前藝術家來說,南非巖畫并非只在藝術史方面體現了重要價值,單是繪畫本身也是價值非凡。古代非洲的很多文化在近代已消失殆盡,我們希望,這些巖畫能作為文化的見證而持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