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生都不會忘記“大姨媽”初次造訪時的經歷,可又有多少驚恐、不安和無助而無處訴說呢?其實,全世界所有的女孩面臨初潮時都是激動的、恐慌的、尷尬的,你并不孤獨。
對“死訊”守口如瓶
我那年11歲,所有朋友里,我是第一個來例假的。一個夏天的下午,我獨自在家,突然覺得兩腿之間黏黏的,就像尿濕了褲子一樣。我跑進浴室,驚訝地發現內褲已經被血浸濕了。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想想父母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于是決定對自己的“死訊”守口如瓶。
就這樣熬了四天,每天太陽快下山時我都換下被血浸透的內褲、短褲或是外褲,跑到屋外樹林邊的垃圾桶,把這些臟衣服點著,直到看著它們燒成灰燼才離開。
第六天,媽媽把我拽到臥室,逼我解釋為什么燒內褲。不得已,我說,我要死了,肚子很疼。
謊言
那時我13歲,每天都檢查內褲,看看是不是出現了同齡女孩們曾經說起的黑栗色污跡。我那么熱切期待著它,以至于后來說謊了。
媽媽問:“是什么時候來的?”“在學校。”我聳聳肩說,好像這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天我無意中聽到姐妹淘在聊天:“天哪!我差點兒就死了,裙子上到處都是。”我也加入了她們的談話。“嗯,沒錯,”我甩甩頭說,“我也是那樣。真可怕,不是嗎?”
說謊讓我有負罪感。
后來,我終于忍不住了,爬上我家四樓的天臺祈禱——“親愛的上帝,請把我的月經賜給我吧,求你了,我只是想和大家一樣!”
兩天后,我夢想成真了。可惜的是,當它真正發生時,都沒人在旁邊跟我分享那一刻的感受。
第一件手繪作品
一天正上著課,站起來時覺得裙子黏黏的,我轉過頭一看,黃褐色燈芯絨裙子上竟然有塊血跡,有硬幣大小。我趕緊把裙子前后調了個個兒,找了根圓珠筆認真地涂那塊污跡,我的藝術生涯就這么開始了。而那條裙子,也成了被我“上色”的第一件“作品”。后來的“作品”就遠不止衣服了,還包括倫敦里斯卡爾頓大飯店里制作精良的路易十四椅子和遍布世界各地不計其數的床墊。
女性用品的考古專家
一個人的初潮經歷竟然和她未來的性格發展息息相關。
一個朋友第一次來月經時沒找任何人幫忙,自己搞定一切,現在她是一個特別獨立、堅忍克己的人。另一個朋友超級潔癖,她最喜歡的物品不是碎紙機就是吸塵器,初潮可把她嚇壞了,因為那東西看起來“太臟了”。
我7歲時對女性衛生用品就特別著迷,會悄悄地偷走浴室里放的衛生棉條說明書,還會到媽媽的女性雜志里去找經期用品廣告。我還特別愛逛日用品店的女性用品專柜,把零花錢存起來,每種都買一個,看看芳香型和無香型到底有什么區別。等到月經真正到來時,我已經是個女性用品“考古專家”,早已身經百戰了,我覺得還沒有攢錢買女性用品時激動。
害羞的爸爸
我的初潮姍姍來遲,當時正好在家,當我不得不吞吞吐吐地問媽媽的衛生巾放在什么地方時,老實的爸爸說不知道,因為媽媽用衛生棉條。
我請爸爸告訴我衛生棉條該怎么用,但他就是不好意思說,最后居然開車載我去藥店買了盒衛生巾。45分鐘的車程,我倆都沉默不語。終于,我再也忍不住了,喊道:“我只不過是來月經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爸爸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暖冰//摘自《我的小紅書》中信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