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入口有兩個守衛,他們說:“你們知道里面是什么嗎?”他們說:“你們看得懂里面的世界嗎?”他們說:“如果你們知道,如果你們看懂,如果你們了解,那就不要進來。”
“為什么?”門外所有的人問。
“生命只給不了解的人探索。”守衛說。
那天照著鏡子時,發現里面沒有自己。我并沒有太著急。反正活在這個社會,也幾乎用不到自己。
對這個時代而言,流行的特色只有一個,就是很快就不再流行。這并沒有不好,只是,大家容易對東西不再那么有感情。不過,這或許是這個時代表達感情的另一種方式,也是最適合的方法,或許。
“你總是追求自由的生活吧?”他問。
“我很少去努力追求,因為我認為人很難有自由的。”我說。
“不會啊,難道你能否認在這個時代我們能選擇的東西和方向很多嗎?”他說。
“當你在選擇時,就已經沒剩多少自由了。”我說。
“但你無法否認有選擇比沒有好吧?”他說。
“是啊。”我說,“我只是認為那不叫自由。”
教別人怎么過日子是每個人最擅長的事,告訴別人該怎么活也是大家最擅長的事。不停地想改變別人,希望能照自己意思走的人多的是,而其中所透露的關心其實少之又少,大部分只是看不慣別人的所作所為罷了。
或許是因為自卑,所以才會那么努力想讓人肯定;或許是因為失去,所以才頭頭是道地說不在乎。然后,在夜里才覺得,那些掌聲是那么不真實;然后,在夜里才覺得,那些失去是那么的歷歷在目。
有時候想在這個世界上找出一個道理,但總是不成功。到底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道理,還是我這樣找沒有道理?
會說話的人,真理總是站在他那一邊;會裝飾的人,目光總是放在他那一邊。由于不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所以大部分的人,總是跟著人多的那一邊。
因為會痛苦,才想能快樂;因為被束縛,才想要自由。所以一直被想快樂的念頭弄得很痛苦,所以一直被想自由的心情給困住而忘了其他的路。
“我好羨慕有些人天生就是個天才。”他說。
“我認識很多別人稱之為天才的人。”我說,“但他們在感情和生活上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你沒什么好羨慕的。”
隨著年紀越大,越來越想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而如果你問我,最懷念什么時候的生活,我會毫不猶豫地說,一定是在大學宿舍那段沒有私人空間的生活。
春春//摘自《第二本書》當代中國出版社,
郭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