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零零碎碎的話語塞滿了我層層疊疊的記憶。
——題記
我謙虛低調地在校園中行走時,你便在那里叫嚷:“你別低眉順眼,裝得像個淑女似的!”我囂張跋扈地在大街上游蕩時,你又在那兒挖苦:“你別把‘90后’的叛逆表現得那么淋漓盡致,行嗎?”而最讓我刻骨銘心乃至聽見便會條件反射地神經衰弱的便是你那句:“天啊!你腦袋里裝的全是糨糊嗎?”
丑男許——這是我絞盡腦汁、挖空心思才為你想出的最恰當的稱呼!我一直不明白,你一個大男生嘴巴怎么可以那么毒?我有時還真擔心你一個不小心禍從口出就引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一直是個生物盲,讀到高三了才驚呼原來生物是由細胞構成的。你鄙夷地說:“瞧你那滿腦袋的糨糊。”然后翻開生物書就給我大講特講。我不得不承認你有一個聰明的腦袋,但這也不代表我就有一個裝滿糨糊的腦袋!
電影教壞了一批人,又弄傻了一批人。我是最后那批不壞不傻只不過善于付諸實踐的人。當我忙乎著和那些“江湖人士”稱兄道弟出生入死時,你生氣地大叫:“天啊,你腦袋里裝的全是糨糊嗎?那些小混混怎么可能是義字當頭的古惑仔?你別把生活當電影來拍,行嗎?”說完,你還不忘狠敲一下我那滿是糨糊的腦袋。
我從來就不是甘于受辱的弱小之輩,可我威逼利誘,軟硬兼施,甚至大開殺戒都沒有降服你那三寸不爛之舌。你依舊在我耳邊念叨我那裝滿糨糊的腦袋,還不忘往里面塞進幾個公式和定理。我就這樣在你的精神折磨下度過了我的高中三年。只是三年后,你進了你心儀的大學,我則留下來復讀。
那天上網,你給我發來消息:“早就說你腦袋裝滿糨糊你還不信,你若認真學習,也不至于淪落到這般田地。還有,以后別天天通宵上網了,晚上多看點書有利于開發智力。”
我盯著電腦屏幕愣了好久,丑男許,你的嘴巴還是那么毒。可是,我卻很希望你站在我面前,說:“天啊!你腦袋里裝的全是糨糊嗎?”
丑男許,我有點想念你和你的常用語了。
丑男許,此刻,我的腦袋里真的裝滿了糨糊。
【作者系湖北省監利中學高三(25)班學生,指導教師:李先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