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是世界文明史上的巨人,胡適稱他“也許是中國出現過的最偉大人物”,魯迅將他譽為“中國的脊梁”,毛澤東則認為他是“比孔子高明的圣人”。《墨子》一書中表現出了民主和平意識以及人道主義的救世精神。
在墨子的代表性篇章中,旁征博引,善用具體事例,層層遞進推理,同時善用舉譬,說明深刻的道理,具體體現在以下幾方面:
一、文章體例有因襲更有革新
因襲的是有些文章保留著語錄體的形式,仍屬“記言”的性質;革新的是這些語錄已不是互不相干、孤立存在的了,那一段段語錄都是全文不可缺少的有機組成部分。《墨子》里的篇目題目明確,雖是語錄,但也有論證過程。而且有些文章篇幅較長,圍繞某些基本原則來立言,是邏輯性比較強的說理文章。這些文章不僅有題目,而且能圍繞中心進行論證,講究結構安排,篇幅完整。從語錄體到專題論說文,這無疑是對中國古代散文發展的重要貢獻。
二、邏輯推理嚴密,說服力很強,開我國論辯散文的先河
為了宣傳自己的主張,讓別人信服,墨子講究論辯方法,不僅要說出自己的觀點,還要進行論證。
1.由小及大,連類比譬,逐層推理。《墨子》中提出的“辟”(比喻)、“侔”(同比)、“援”(引證)、“推”(推論)四法,使文章具有嚴謹的邏輯。如《兼愛》開頭以父子兄弟最自然的家庭關系推進到君臣關系,再由此引申至諸侯大夫攻國亂家的問題上,這樣就由近及遠,逐步深入地論證了不相愛則天下大亂,兼相愛則天下大治的道理,頗具說服力。
2.善于運用具體事例來說理。如《非命》為了證明有命說的錯誤,先“尚觀于圣王之事”,用商湯、周武王的事跡來說明不存在不可變易的既定的命;然后又“尚觀于先王之書”,總共考察了三種書:一種是用來治理國家、頒布給百姓的“憲”;一種是用來治理獄訟、給人判罪的“刑”;一種是用來整治軍隊、指揮官兵的“誓”。其中都沒有“福不可請,禍不可諱,敬無益,暴無傷”之類的命定說,接下來,墨子又從各方面來證明主張有命者之言不合乎國家百姓人民之利。
3.將認識上升到理論的高度,說理透徹。如《非命》明確提出了“三表”的方法。表就是標志、標準。在“三表法”中,墨子強調判斷一種言論或知識的真假,必須參證歷史的經驗、百姓的見聞和實際的效用。墨子認為要以對國家人民是否有利為標準來衡量文學,要參考歷史的經驗和現實根據,要注重在實踐中檢驗效果。因此,文章證據充分,論證嚴密,能以理服人。
三、語言平實質樸,很少修飾,通俗流暢,體現了墨家特有的審美情趣
在《墨子》中,我們很少能看到一些文學手法的運用,語言也很少修飾。墨子為文都是有所為而發,針對性極強,因此文章的重點放在解決實際問題上。這樣一來,他的文章不光語言質直,有時句式、章法也較單一。為文時,有意避開了文飾。墨子的文章,反映了春秋戰國時代平民的愿望,代表了廣大下層民眾的肺腑之聲,表現了一位偉大智者的崇高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