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為人先

說起四川農村改革，不得不提到廣漢市金魚公社。廣漢市金魚公社算是四川“吃螃蟹”第一社。

這一標志性的事件，開啟了四川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的進程。其后，四川農村經濟呈現出農業增產、農民增收的蓬勃發展態勢，也為全國的農村經濟體制改革，提供了先試先行的先進經驗和示范帶頭作用。

從膽顫心驚到卯足干勁

“地荒起也是荒起，還不如各人分了種糧食，收成歸己。”1975年，金魚公社11大隊會計張澤松作了這樣的決定，作出這個“分田坎”的決定，并非因為張澤松看到了四川農村解放生產力的大方向，而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家人能多吃點糧食。于是在那一年，11大隊9隊的人把生產隊田埂‘分’了。

張澤松的兒子張榮尚至今還對那段歷史保留著較為清晰的記憶。

“當時打了個‘擦邊球’，分的是田埂，沒有侵占公田面積。”田分了，地種了。張澤松一家在田埂上小春和大春各收了幾十斤菜籽油和黃豆，菜籽油賣給國家糧站，黃豆拿來“改善了自家生活”。

嘗到甜頭的社員們在第二年又往前跨了一步：9隊把土地一分為二，每戶一分秧田，每人4分口糧田，余下的仍為生產隊集體耕種的公田。

面對這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景象，金魚公社里有些躁動，因為當時的情況是許多人不理解這樣的做法，認為是不是在往偏路上走。

“莫要搞成資本主義了哈。”有人這樣提醒過張澤松。

“怕啥子怕，我一沒偷二沒搶，也不怕啥。總之沒犯法，要是有人攔，不搞就是了。”張澤松沒有想到這種自食其力的簡單行動將給整個四川農業生產力的解放帶來多么巨大的推動。

有句老話叫秋后算賬，等到結算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成果鼓舞了所有人，口糧田的畝產量一下增加到了三四百斤。

金魚公社的實驗效果讓當時為糧食心焦的縣委書記看到了希望。在請示省委將此地作為試點以后，金魚公社整個活躍了起來，從最初的“分田坎”到如今的包產到戶，張澤松驚訝于自己當初的小心思竟然引導了整個農業發展的趨勢。

從最初的膽顫心驚、如履薄冰到后來的放心大膽、如釋重負，這種轉變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也卯足了干勁。

同年10月，省委派出工作組對金魚公社包產到組的作法進行總結，并在縣委書記會上向全省推廣。1978年12月26日，《人民日報》刊載了金魚公社分組作業、實行“包產定工”生產責任制的試點經驗。

孕育更多的精彩

在經歷了熱火朝天的包產到戶后，四川的農業發展步入了一個持續向好的階段。“減負”、“取消農業特產稅”、加快發展現代農業等一系列的措施在改革開放30年中不斷推進。而農村的老百姓也成為了最大的受益人。

1971年，張尚榮一家9口還住在三間茅草房里，“來陣大風都可以吹得倒。”

1980年土地承包到戶，人們的勞動能量得以釋放，張尚榮一邊在建筑工地干活，一邊耕種4畝多的土地，還養起了豬。1982年，張尚榮推倒了自家的茅草房，率先建起了磚瓦房。

金魚公社如今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張澤松的兒子張榮尚已住進了一樓一底的小洋房，屋里，電視機、電冰箱、空調一應俱全，屋外，果園繁茂、桃花飄香，這種美景讓城市人也羨慕不已。

張榮尚不無驕傲地說：“改革開放30年，我家就換了4次房，一次比一次好！”住慣了農村的大房子，張榮尚將在城里買的70多平米的商品房給了兒子住。“今天我們能有這些變化，真是得感謝黨的政策，沒得共產黨給我們老百姓做主，讓我們發家致富，現在哪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啊！” （雷怡安/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