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2011-12-31 00:00:00李庚澄
語文世界(小學版) 2011年10期
月亮孑然地掛在深邃的夜空中。涼風瑟瑟吹來，拂過月的面頰。
從外婆家出來，回頭看見外婆正站在陽臺上目送我們。月光輕輕地灑在她的頭發上，分不清是她的銀發還是那白的月光。
今晚，我沒有品嘗到最愛吃的魚，因為外婆在刮魚鱗時劃破了手。媽媽心疼地批評她，她卻充滿歉意地說：“哎呀，老了，眼睛有些花，不中用了。”
今天的菜很咸，可我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我朝外婆輕輕地揮了揮手，外婆微笑著點頭回應。
媽媽也看到了外婆，喊道：“媽，您先回去吧!外面風大……”外婆扯著嘶啞的嗓子喊：“菜記得放冰箱！你們打車回家吧，太晚了，路很遠……”
我們靜靜地站在樓下，一直聽著外婆把話講完。
“媽媽，是不是人老了都那么啰唆？”我拽了拽媽媽的衣角。
媽媽卻抓緊了我和妹妹的手：“我老了以后會不會也這么孤單？”
“絕對不會！”我們急忙保證。
媽媽笑了，又朝外婆揮了揮手，喊道：“媽，您也早點休息吧！”
外婆高聲喊：“天冷了，路上小心著涼！”
雖然外婆嘴上這么說，可我知道，在她心里，是不愿讓我們走的。
我小時候，外婆的腰板總是那么直，走路風風火火、做事雷厲風行。可現在我卻突然感到她老了。
現在，外婆的生活已經濃縮為一個字——等：等我們陪她說話，等我們陪她吃飯，等我們的電話，等我們回家……
在外婆的一次次目送中，我們長大了，而外婆卻在一次次的目送中漸漸老了。
（指導教師羅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