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我們得知了這一事件后,面面相覷——心機的代價太慘重了!
剛上大學,第一次到宿舍看到Q,她很友善地幫我從箱子里拿書出來往書柜上放。然后約我一起去超市。一個晚上下來,我和Q已經成了密友。
相反,第一次看到W時,就喜歡得不得了。我一下子就笑了,打從心底里接納和認可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后來我發現,宿舍其他的姑娘們也都被W于一瞬間搞定了,大家都喜歡跟W親近。W毫無疑問地成了我們宿舍人緣最好的姑娘,事實上不止如此,全系的學生和老師,毫無疑問地都喜歡W。后來,我還研究了一下,為什么W的人緣這么好,發現W自有一套“搞定陌生人三部曲”——找你擅長的話題,降低自己,捧高你。那時我們大家都是凹凸曼,“捧殺”這個詞匯和方法還沒有大規模流行開來,但就從W這么方便快捷有效率地搞定各種陌生人,我開始默默認定W是一個大大的心機女——這并沒有什么不好,相反讓我更喜歡W。我喜歡聰明的姑娘,合理運用有效資源來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讓自己開心也讓他人開心,有什么不好。至少那時每晚宿舍夜話,有了W的用心,氣氛和諧得一塌糊涂,大家的確都是感覺到溫暖和開心的。此時的Q,每天跟著我們混跡在食堂和圖書館,上課時插科打諢地講兩個冷笑話。時間久了,我也真心覺得,Q這個姑娘不錯啊!進學校一段時間以后,大家也都各自需要一些實踐專業課的機會,而這些機會多是老師或者師兄師姐給介紹的。W無疑是最受寵的一個,她偶爾晚上回到宿舍,也會給我們講一講她的小秘方,無非是上課坐在第一排、對老師甜甜地笑,下課后找各種機會去找老師討論作業、表現出對老師的崇拜,在比較晚的時間給老師打電話聊聊天之類。這時的Q也漸漸認識了一些師兄師姐,有了一些機會,不管這機會的成色如何,Q都會拖我們一起做,有時我們會笑罵Q讓她補齊我們工作的差價,Q就會撒嬌賣萌地蒙混過去。
后來漸漸地,W因為工作太多,也為了要打理可以讓她獲得機會的人際關系,時間越來越緊張,開始不去上課、不完成作業,后期甚至很少出現在學校。開始時無比看好W的老師們,開始表現出惋惜的心態。但W也確實顧不了這么多,她有她自己清晰的想法在,為了達成不惜一切代價。她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請假,去求過去喜愛她的老師幫忙,甚至有一次為了不來參加一次考試,撒謊說她爸爸患了嚴重的腎病需要做手術。知道真相的我們得知了這一事件后面面相覷——心機的代價太慘重了,不知道如果W的爸爸有一天得知真相,會不會氣得跳腳吐血。
而這時的Q還是跟我們一起吃飯上課,選擇性地接一些活。專業課的老師們開始漸漸地喜歡起Q精致的作業,上課時Q的名字被提起的次數越來越多。
再后來,到了我們畢業時,W的結果是——她越來越瘦,頭發剪得很短,染成了酒紅色,衣著張揚地出現在畢業聚餐上,談笑風生,因曠課太多而沒有拿到學位證這件事,仿佛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而我們所知道的是,W完成工作的能力后繼乏力,已經飽受質疑。而經過幾年的朝夕相處,Q早已滲透在我們的生活里,很多時候她的意義早已不是密友一詞所能概括。Q憑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國外名校的研究生,我們集體去機場送她。在機場的Q早已變瘦,一頭長發,墨藍色連體褲襯著她的好皮膚格外亮眼。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Q!!!你才是最大的心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