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車輪在歲月里滾滾前行,留下一道道讓后人可以求索追尋的轍,沿著這條飽經風雨的悠長之路,每個人、每個故事都在用另一種方式,延續著生命。或許應該感謝那些為我們還原歷史的記錄者,例如黃亞洲。
正值中國共產黨建黨九十周年之際,黃亞洲攜新創作的長篇小說《建黨偉業》引領讀者走進中國共產黨初創時期那段崢嶸的歷史,為主旋律文學作品的繁榮注入新鮮血液。
40多年前,還是高中生的黃亞洲由于“文化大革命”和“上山下鄉”運動,命運發生了變化。1970年,黃亞洲被下放到嘉興地區的南湖林場務農。面對現實生活的復雜與困惑,他癡迷上了文學,開始創作,從此走上了文學之路。“文學是一個領域,但也是一面旗幟。文學里面的內容太多了,充滿了內在力量。因為有了文學的理想,所以才有了人生的方向。”黃亞洲將自己的成功秘訣歸結于此。當然,在黃亞洲看似一帆風順的文學道路背后,是大量而艱難的閱讀與考證,尤其是關于黨史的研究工作,需要保持嚴謹客觀的態度,這些都表明了他從事創作的艱苦性。在創作《建黨偉業》這部著作期間,最大的障礙莫過于中國共產黨早期歷史人物的定評問題。“其實我們現在心很難找到清晰的人物定位,這是寫作時遇到的困惑之一,每個人的內心之中的評判都不一樣,這就需要創作必須客觀真實,隨著時代的變遷,相較于當年的《開天辟地》,《建黨偉業》內容上更實事求是,人物形象也更加豐滿。”歷史的本質真實和藝術家的高度想象能完美地結合起來,這樣的創作實際上是很困難的。像這樣一部長篇小說,要從共產黨的成立一直寫到上井岡山,把一批歷史偉人和非常重要的一整段歷史風云,用一種客觀的態度,按照藝術規律展示出來,是相當大的工程,黃亞洲做到了。
長篇小說《建黨偉業》上市的同時,電影《建黨偉業》也同期上映,兩種不同藝術形式的獻禮作品,難免被世人看做一種同合競爭。“與《建黨偉業》同名的小說就有六七種,你說算不算競爭呢?基本點不在同一領域的藝術作品根本就是不對等的,真正的小說包括紀實文學、歷史故事等,如果將影視作品直接化成小說,那也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小說,所以并沒有特別的較量意味。”相反,文學與影視在黃亞洲眼中應該是相輔相成的。解讀歷史的載體不一樣,文學作品賦予讀者的想象空間更大一些,而影視作品給予觀眾的視覺影響力則更加鮮明。
時下,影視作品在推廣上更多的還是走明星效應,尤其在電影《建黨偉業》中,可以說大腕兒云集,票房號召力可想而知。采訪時,黃亞洲還沒有看過電影版,關于這種影視劇的營銷模式,這位已近花甲的作家并不否定,“大眾沖著大腕明星走進電影院,這不是偶然的,能夠站得住腳就不能懷疑它的合理性以及否定其生命力,這么強的明星陣容,我看著也會過癮的,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市場。”面對市場,藝術作品的評判權來自于觀眾,在藝術形式百舸爭流的今天,主旋律作品備受關注,創新意識考驗著每一位藝術工作者,相比于二十年前,如今的主旋律作品已有了長足的進止,有深切期待才會有更高要求,阻礙與牽絆時刻都會出現,最大挑戰源于藝術工作者的內心。“一個文藝工作者,一個作家,在追求藝術靈魂的道路上,也要承擔起一份對社會以及對歷史的責任。”
從職位上說,黃亞洲曾經位居中國作協副主席,從創作成就上說,他幾乎拿過國內所有的獎項,如金雞獎、飛天獎、魯迅文學獎、華表獎、金鷹獎,五個一工程獎等。但和他接觸的時候,我能感受到的是:這是一位至今保留著一份純真的作家,他敏銳地用美的語言表達一切美的事物,同時又是一位閱歷豐富的智者,用文字承擔一個公民的責任和道叉。正如他所說過的,“文學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名片,一個民族,缺少足以代表時代形象的文學作品,其文學成就自然就進入不了世界優秀文學之林。作家在追求藝術創作之時,更應多一份社會與歷史的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