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國對公司交叉持股的法律規制

摘要：交叉持股優點亦為世界各國的公司企業所注重，但其弊端重重，法律須對其予以合理規制。結合我國現實情況我國法律應對公司交叉持股予以何種規制?

關鍵詞：交叉持股 負面作用 立法現狀 法律規制

交叉持股是兩個或兩個以上公司之間相互持有對方一定比例股份的一種股權結構形式?！?〕公司交叉持股有其正面作用，但其消極效應不容忽視。第一，導致資本空洞化，違背資本充實原則。第二，危害股東平等和其他合法權益。第三，破壞公司正常治理結構。第四，妨害證券市場正常交易秩序，危害國民經濟和增大公司財務風險。第五，易于限制競爭進而形成壟斷。法律有規制之必要。

一、我國對交叉持股的規制現狀

交叉持股現象本身在我國出現得就比較晚，〔15〕因而我國法律在此領域規制相對滯后。

1.新《公司法》頒布前后我國關于公司交叉持股的立法規定

交叉持股出現的早期階段，我國重視其促進經濟發展的重要作用，沒有認識到其可能產生的弊端，因而一直采取的是鼓勵政策，沒有所謂的法律規制。隨著國企改革的不斷深入，公司交叉持股的弊端逐漸顯現并為人所知，因而立法開始較為嚴厲地限制公司進行交叉持股。

隨著我國經濟水平的迅速提升，交叉持股現象蓬勃發展，學者亦能較為全面客觀認識交叉持股的正反兩面。但立法并沒有及時跟上。2005年《公司法》不僅沒有直接規定交叉持股，還刪除對公司轉投資數額限制的條款；并且從某些條文上看較舊《公司法》對交叉持股的放任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如第15條和第16條將向其他企業投資的決定權交由公司自身。交叉持股勢如脫疆，危機重重。但值得指出的是，新《公司法》的若干制度對交叉持股引發的問題能夠走到事后救濟的作用。包括累積投票制、表決權排除、股東代表訴訟在內的這些規定在保護中小股東權利救濟、增強公司自治、完善公司監控機制方面上具有顯著效果，因而順帶也緩解了交叉持股引起的矛盾?！?6〕目前除了新《公司法》外，我國能夠間接規范交叉持股現象的法律文件有證監會出臺的《上市公司章程指引》和《上市公司股東大會規范意見》。

2.評價我國對交叉持股的立法現狀

第一，法律層面上，《公司法》、《上市公司章程指引》和《上市公司股東大會規范意見》都沒有直接規范交叉持股的規定，杯水車薪，立法不能滿足現實的需求。第二，散見于地方法規和政府部門法律性文件中的關于公司交叉持股的直接性規定不僅法律效力低、適用范圍窄，而且內容簡單粗略、沒有體系甚至相互矛盾，難以系統規制公司交叉持股現象。第三，就已有的或間接或直接規范而言，規范手段單一，沒有建立起相關配套制度。

三、針對我國立法現狀提出對公司交叉持股的法律規制建議

依據前述分析，我國需要在法律層面上統一直接規定公司交叉持股這一問題。

1.明確規定循環持股屬于交叉持股的一種

循環持股在現實經濟生活中十分普遍。〔17〕但循環持股因其外表的隱蔽性，在談及規制交叉交叉持股時往往被忽略，但其有牽涉更多的公司、規模遠大于一般的交叉持股。因其隱蔽性、規模大以及特殊性對一般交叉持股所固有的問題和缺陷的放大，循環持股的危害甚于一般交叉持股。如果法律不明確將循環持股納入交叉持股的體系中，那么公司企業將可以通過循環持股在擴大規模的同時“名正言順”地規避法律，交叉持股的規定將成為一紙空文。

2.禁止母子公司交叉持股

因之母公司嚴密控制子公司，母子公司交叉持股與非母子公司的交叉持股具有重大差別。第一，不同于一般公司交叉持股中交叉持股的公司多少具有獨立的意志，子公司在母公司股東會上的意志完全等同于母公司的意志。第二，公司取得自己股份的這一弊端在母子公司交叉持股中加劇，子公司以購買母公司股份的方式實質上返還了母公司對其的出資，母公司經營者能夠更加方便地控制母公司股東會?！?8〕基于此，世界各國立法都對母子公司交叉持股持嚴格的特殊規范態度?！?9〕因此我國立法亦因根據實踐、參考域外模式，對此加以嚴格控制。

全部禁止公司交叉持股違背了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原則，與歷史發展潮流相悖。事實上對于非母子公司交叉持股采取較為寬松的法律規制便可達到抑制弊端的效果。具體說來 ，應從以下方面著手。

第一，限制表決權，使交叉持股的公司間不能相互勾結，避免經營者一手遮天把持公司經營控制，保障相關利益主體的合法權益。原因在于，股東會普通決議須有代表已發行股份總數的過半數股東出席、出席股東表決權過半數同意才得以通過，當某一股東持股超過25%就可能對普通決議形成控制。

第二，加強交叉持股信息公開化和透明化，緩解信息不對稱的矛盾從而避免內幕交易和不法利益的輸送，維護相關利益主體的合法權益，保障證券市場和公司財務的正常運作。此不可不謂是立法的空白，亟待補充如下規定：當公司持有其他公司20%股份時應立即以書面形式告知該公司，接到通知的公司應于收到通知時立即將相關情況予以公告。

第三，明確違反交叉持股規定的行為并不因此無效，其法律后果是追究責任人的責任。因為對效率、價值和交易安全的追求使得否認違反交叉持股規定的行為無效嚴重脫離現實，也不利于經濟發展。并且對公司交叉持股的限制性規定并無限制公司權利能力的依據，因此不能認定此些行為無效。但從公平和甕中保護相關利益主體的角度出發，亦應對違法行為進行處分從而對受侵害主體進行救濟?？梢杂腥缦乱幎ǎ浩湟唬熈钸`法所持股份限期處分，該股份處分前其股東不得行使股權；其二，違法行為的責任主體負有賠償受侵害者損失的義務，構成犯罪的可追究其刑事責任?！?1〕

此外，完善監事會制度、加強獨立制度的建設，加強對經營者的監督和制約，保護股東的合法權益；完善反壟斷制度，抑制交叉持股形成龐大公司集團帶來的不良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