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我的名字
“趙成翰。”我的名字就這樣被寫在木頭桌子上。
今天是我考技術(shù)職照的日子,這間教室就是我們的考場。我很快地就把考卷寫完了,等待交卷的時刻實在是閑得發(fā)慌,于是開始東看西看,沒想到這一看竟發(fā)現(xiàn)這張木頭桌子上寫著我的大名,一字無差。難道說有個小鬼跟我同名同姓?
這不是不可能……但如果說還坐到同一張桌子,那這個巧合真的帥呆了。
于是我不禁笑笑,這可以歸類成一種好運(yùn)氣,看來這張職照是拿定了。
終于時間到,我跟著大家一起走出考場準(zhǔn)備回家。其它的考生紛紛去停車場取車,我也不例外。但是發(fā)現(xiàn)旁邊機(jī)車的后視鏡上寫了自己名字的,我大概就是惟一一個了。
那是用油性簽字筆寫上去的,字跡與剛剛看到的那個雷同。這不太對勁。
我一向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尤其這兩個事件發(fā)生的時間點那么相近,我不可能不把他們串起來。
寫我的名字,目的是什么呢?單純的整人游戲嗎?
我看了看周遭,并沒有任何認(rèn)識的人。
這時,一只手拿著鑰匙開啟了旁邊摩托車的車廂,原來是該車的主人到來。車主我也不認(rèn)識,看起來就是個平凡的過路人。他悠閑地拿出安全帽后戴上。似乎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大名。于是我跨上摩托車想快點離開,免得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
“干誰亂寫!”這時一聲怒吼在耳邊響起,終于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但我故作鎮(zhèn)定地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向他聳聳肩后便發(fā)動車子走了,而在離去的前段過程中,還可以聽見他連綿不斷的干罵聲……
很明顯的,這應(yīng)該是一樁嫁禍?zhǔn)录D莻€寫我名字的人大概躲在某處窺探,極有可能是我的熟人,動機(jī)單純的就是惡作劇。我一邊騎著車,一邊希望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直到一個紅綠燈把我攔下。我看著路旁的電線桿上的三個小字,瞬間頭皮整個發(fā)麻。
為什么?他怎么知道我剛好會被這個紅綠燈攔下?他怎么知道我會去看這電線桿?他怎么知道我看的是哪個角度?
等我回過神來,后面的機(jī)車汽車已經(jīng)按喇叭按得驚天動地了。于是我趕緊催了油門就走,心里面一片混亂。現(xiàn)在我只想快點回到家里,我的房間,然后坐在我的椅子上好好思考這一切。
突然,我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jī)在震動著。然而我正騎車騎到一半,若要放單手去接的話,下場是撞車,這是上次的經(jīng)驗,所以這次我趕緊把車停到路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電話。
“喂?”
“請問是趙成翰嗎?”話筒那端竟然傳來一個聽起來就是明顯變聲過的聲音。
“我是。你是?”于是我心里面的緊張又再覆蓋上一層。到底怎么一回事?
“喀啦。”電話突然就被掛斷!手機(jī)話筒貼著我的耳朵,我覺得我的汗幾乎沾濕了整個手機(jī)屏幕。
惡作劇嗎?好像已經(jīng)超過那個范圍了。還是說這是要詐財或綁架之類的手段呢?那為什么寫我的名字,大費(fèi)周章。不行,我完全想不通。
手機(jī)關(guān)機(jī)后我便一路時速七十千米沖回家里。我一回家立刻就拿了冰可樂出來用力灌掉,然后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回想著這一切。
先是意外在教室桌子上發(fā)現(xiàn)我的名字,接下來是旁邊機(jī)車的后視鏡上寫我名字,之后又在電線桿上看到我名字,最后又是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也牽扯到我的名字。
趙成翰、趙成翰。這到底有什么意義?我不能理解,于是我決定暫時放棄。打開電腦,我決定去博客把這件詭異的事情記錄下來。
上線后,我發(fā)現(xiàn)我有不少新增的留言。這些多半是老朋友上來打屁亂講話,看了以后我的心情開始放松了下來。好像一種麻醉藥,陷入后就變成了一種癡呆狀態(tài)。而剩下的留言幾乎都是不知名人士亂打廣告,于是我開始一個一個點起來刪掉:做完例行公事后,我便把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寫了下來。
“趙成翰、趙成翰。這到底有什么意義?”我念著這句話,頓時覺得很有涵義。沒想到我亂想一通的字句,競還參雜些哲學(xué)味。于是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殺人名單
我在晚餐后就已經(jīng)不對這件事情放太多的注意力。也許,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吧?嗯,睡了。明天還有其他事呢。
睡眠彷佛是幾秒的事情。我閉上眼睛,一片黑暗,然后睜開眼睛,天亮了。
好久沒有睡得那么舒服了,我想一定是昨天被那件事情搞得心力交瘁,所以才會睡得那么熟。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慢慢收拾精神,終于在十分鐘后,我決定結(jié)束賴床起身。
“趙成翰。”黑色歪扭的三個大字,就這樣寫在我的墻壁上!
我頓時嚇得尖叫了出來!安靜的清晨,忽然感覺比深沉的黑夜還要詭異。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昨天晚上寫上去的?難道說有人入侵我的房間嗎?
扭曲的大字靜靜地寫在墻壁上,我看得冷汗直流。然后我?guī)缀跏菦_出了家門,跑到學(xué)校的圖書館里企圖冷靜下來。
這樁事件太詭異了……寫我的名字到底要干什么?還是說……這根本就是我自己寫的,我人格分裂了,剎那間我徹底的毛骨悚然。我該怎么辦?
“嗯……你說的這個太扯了!”屁強(qiáng)皺著眉頭。
“是真的!我發(fā)誓。不信的話可以來我家墻壁看那些字跡。”我堅定地說著。
為了舒緩這巨大的壓力,我找了我的好朋友,屁強(qiáng)。他這個人平常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其實是個挺不錯的人。在我的殺人名單里面,他排到五年后才會被我殺死。
是的……我擬了一份殺人名單。里面寫著我認(rèn)識的人,也包括我單方面認(rèn)識的人,比如說政治人物或是藝人等等;但我不是一個變態(tài),只是一個怪胎。因為我寫歸寫,但我從來就沒有去實現(xiàn)它,一切都只是出于趣味。
“我覺得你是雙重人格。”這時屁強(qiáng)認(rèn)真地說著。
“又不是拍電影。”我口氣有點不悅,可是心里卻很緊張。
“拍電影?有啦,我想到一個辦法了!”屁強(qiáng)倏地想到了什么,拍拍我的肩膀。
于是我裝了攝像頭。在入睡以前,我在房間的最高角落用延長線裝上一個攝像頭,準(zhǔn)備拍攝我整個晚上的過程,為此我還特地買了一顆外接的硬盤,以免錯過任何片段。
而原先墻壁上的字已經(jīng)被我刷掉,只留下一片突兀的粉白,現(xiàn)在一切都已就緒。若真的要套“雙重人格”這個理由的話,似乎也不是不成立。但是我還是想把一切弄個清楚……
大燈熄滅。小夜燈微微地發(fā)亮。但是很快的,那絲光芒就消失在我的視界中。
隔天醒來,我的房間毫無任何異狀。我環(huán)視四周,一切都跟入睡前相同。于是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然而當(dāng)我坐到書桌前準(zhǔn)備收拾東西上學(xué)之際,我赫然發(fā)現(xiàn)有一樣?xùn)|西出現(xiàn)在我的桌子上——?dú)⑷嗣麊巍?/p>
這一瞬間我足足呆了五秒左右。平常這本小冊子我都是收在最下層上鎖的抽屜內(nèi),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于是我一邊驚疑地拾起這小冊子,接著下意識地打開了它。
下一片刻,驚悚無比的畫面映入眼簾!
“趙成翰趙成翰趙成翰趙成翰趙成翰趙成翰……”——所有我寫過的名字全被劃掉,然后補(bǔ)上我的名字’
我感覺每一根骨頭都像被浸到南極冰海里那般寒冷!好大一個謎團(tuán)里面,我怎么闖也出不去,該怎么辦’對了!我有攝像!
忽然想起來我還裝了這個秘密法寶,于是我顫抖地開了軟件,立刻將昨天的影像快速播放一遍。 開始,我還躺得好好地睡覺,一切均無異狀。但到了半夜兩點四十二分的時候,我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那是我。那……是……我!我看到這里霎時寒毛直豎。畫面中我躺得好好地在床上,然后另一個“我”走了進(jìn)來,看了熟睡的我一眼,隨后便走到我的書桌前坐下,撬開抽屜拿出本子開始涂寫。
而在完畢以后,“我”又再看了我一眼后才緩緩走了出去。
我顫抖的手指用力控制了好久才勉強(qiáng)關(guān)掉窗口。然后我關(guān)掉屏幕,用雙掌捂住臉用力地搓揉。
兩個自己?這是靈異事件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所以我不是人格分裂,而是靈魂分裂?越想,就越不符合邏輯,越想,就越害怕。
呼!我用力地?fù)u了搖頭,決定關(guān)掉計算機(jī)然后去上學(xué),如果再有事件發(fā)生就去看附近那問診所的心理醫(yī)生。
于是我重新打開屏幕,準(zhǔn)備點選指令關(guān)機(jī)。但沒想到就在這一剎那,我看見屏幕上的小窗口里,坐在電腦前面看著屏幕的我,背后還站著一個彎腰的人,視線掠過我的頭項也看著屏幕。剎那間,我全身僵硬了。
我的背后,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了?電腦屏幕畫面上,兩個人都維持著同樣姿勢,一動也不動。我簡直快崩潰了。我要怎么辦?我要怎么辦!然而就在這時,那個站在我背后的人……忽然動了。
只見他緩緩轉(zhuǎn)身,然后盯向攝像頭的鏡頭——那是我的臉!那是我的臉!我的臉,我的眼晴,就這樣盯著鏡頭,透過屏幕,對著電腦前的我微笑!
這一瞬間,我恐懼的情緒全都擠壓上了高潮!
也不曉得是哪里來的勇氣,我竟用力地回過身來,同時大聲一吼:“站住!”
可是,我吼的方向并沒有人影。空蕩蕩的,整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我趕緊再回頭看屏幕,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我頓時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發(fā)出生硬的聲響。皮革的椅套上,全是我的冷汗……
我們都是趙成翰
我想,我得去看心理醫(yī)生。
“醫(yī)生?”坐在躺椅上,我看著突然不說話的醫(yī)生,他臉色異常地難看,明明他才剛看完我的病歷,還沒展開任何診斷啊?
這時他緩緩說話了:“你說……你的名字叫做趙成翰'”
“呃,病歷表上寫得很清楚吧。”我愣愣地回答。然后我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更加驚人的答案。
“你是我這個月以來,第四個叫做趙成翰的病人。”醫(yī)生嘴唇發(fā)白地推了推眼鏡。
除了腦海一片空白外,我找不到任何詞匯來形容心里的震撼。隨后我便離開了診所。雖然腳步沉重,但心里面仍飛快想著剛剛醫(yī)生所說的話。
原來……醫(yī)生他這個月已經(jīng)接過四個案例,病人名稱都叫做趙成翰,這些趙成翰都各自碰上不同的怪事,促使他們不得不找心理醫(yī)生來尋求答案。而更詭異的是,這醫(yī)生跟一些開業(yè)同行聊天時,甚至發(fā)現(xiàn)同行也都輔導(dǎo)過叫做趙成翰的病人!
原來有那么多跟我同名同姓的人?還跟我一樣有莫名的遭遇?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喂?趙成翰嗎?”這聲線好熟悉,我一下子便認(rèn)出來這是剛才那名心理醫(yī)生的聲音,“我有個信息要給你……”
“是!”信息,于是我仔細(xì)地聽醫(yī)生說完,結(jié)束通話。
這個信息,似乎讓情況出現(xiàn)了新的轉(zhuǎn)機(jī)。原來所有的趙成翰約好要一起見面,共同討論這個詭異的事件!而時間就約在明天,我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我回到家后整夜沒有睡,恐懼地死撐著眼睛。還好那個“我”沒有再出現(xiàn),直至天明。
穿衣服后我便馬上往約定好聚會的咖啡廳出發(fā)。
我抵達(dá)聚會地點時距離約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這間咖啡廳大概是因為地點的緣故,生意不怎么好,只有三三兩兩吃早餐的客人坐著看報紙。看來好像只有我早到'但我才剛那么想,門口就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人來。
“你好,我是趙成翰。”
“你好,我也是趙成翰。”
“我也是趙成翰。”
“嗨,我也是趙成翰。”
看起來似乎像個愚蠢的笑話,但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凝重。這些人年紀(jì)、外貌、氣質(zhì)各有不同,惟一的共通點……除了性別之外,就真的只剩下名字了。
沒多久后大家都到齊了,吧臺煮咖啡的老板熱情地招呼我們,騰出一張大長桌讓我們坐下,還送來熱騰騰的咖啡,但我們彼此之間卻鮮少交談,氣氛十分僵硬。
這時,突然有個趙成翰說話了“請問……發(fā)起的那個人來了嗎?”
原來是這樣呀!對啊,主辦的人沒來,難怪氣氛這么奇怪。于是群趙成翰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地望來望去,卻沒有一個人承認(rèn)他是主辦人……
然后就這樣過了許久,主辦人依舊沒有出現(xiàn)。而大家也顯得越來越緊張,懷疑起這場聚會的目的。難道說主辦人其實來了,卻混在當(dāng)中不肯承認(rèn)?
看著這群趙成翰齊聚一堂。突然間,我競想到了我的殺人名單。于是一股極不好、極可怕的想法完全淹沒了我!莫非這里的趙成翰,全都要被殺死?想到此,冷汗頓時濕透了我的上衣跟內(nèi)褲。沒多久后旁邊幾桌的客人也都走了,全店就只剩下我們這群趙成翰們。
這時咖啡店的鐵門突然拉了下來。這讓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還有人緊張地站了起來。
“大家好,我是趙成翰。”突地,一個男人走到了大長桌前發(fā)言。
他正是剛剛在吧臺里煮咖啡的老板!原來……原來他也是趙成翰!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有的抱怨,有的嘆氣,有的不說話。
我緊抿著嘴巴,舌頭在牙齒與頰肉之間來回移動,這是我不安時的習(xí)慣動作。咖啡就擺在我的眼前,我卻沒去碰任何一口。等……等等……他是主辦人,而這咖啡又是他煮的?剎那間剛剛那股不祥的預(yù)感撲天蓋地而來。
忽然有一個趙威翰碰的一聲趴倒在桌子上,咖啡撲翻!緊接著好幾個趙成翰都紛紛倒了下去,到最后只剩我一人醒著,跟老板面對面相望。
“喔?沒想到還有人沒喝咖啡呀?”老板從容站著對我微笑。
“你為什么!”我驚惶大吼,打算逃跑卻想起剛才鐵門都被拉下。
“哈哈哈……名字這種東西啊,真的很有趣呢!大家都是一樣的名字,可是卻又是完全不同的人。這樣子的話那怎么還可以叫同個名字呢々”老板陰森森地笑著。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不過共通點是一大家都會死趙成翰死了,都死光了!”這時老板倏地張揚(yáng)地大笑。
“你是怎么制造那些奇怪的景象的?”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當(dāng)然是做假啊。”老板突然停止了大笑,并且得意地望著我。
彷佛縱火犯看著火場現(xiàn)場般,眼神纏繞著瘋狂。他絕對是瘋子!
“我花了三天的時間跟蹤你,不論是寫名字打電話,還是操縱紅綠燈,或是入侵計算機(jī)制作合成,甚至跟心理醫(yī)師私下串通,這些都是我一手做出來的。”老板冷笑著說道。
“什么?連心理醫(yī)生都?你是誰?你真的是咖啡廳老板嗎!”我驚愕大叫。
“是啊,我是這問店的老板,我叫做趙成翰,”男子莞爾,“同時也是個小說家。”
“什……什么?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毛骨悚然地質(zhì)問著,腦袋陷八一片混亂。
“哈哈哈……關(guān)于這個,”他看著我,眼神透出絕對的神秘與殘虐“你就不必知道了。”
忽然間、我聞到一股甜甜的氣味,于是這才驚覺有危險,但一切都已來不及……我感到身體一陣發(fā)軟,然后眼前越來越黑,老板戴著口罩的身影,就這樣往我越走越近……
尾聲
“越走越近……”男子細(xì)細(xì)地點上最后的符號,完成了文稿。
小小的房間里,書桌上全是謄寫的紙張,而這男子一一正是那名咖啡廳老板。
“好。收筆”男子闔上筆蓋,心滿意足地審視著成品,“如此一來,最后一名趙成翰的心理揣摩也到此結(jié)束了。”接著他放下文稿,起身伸了個懶腰。
“傷腦筋,光是處理八具尸體跟書寫這些東西就花掉兩個多禮拜的時間,這么久沒開店,客人大概會以為倒閉而跑光了吧。”他隨口碎念著,但也不是真的抱怨。
之后他便開始在小小的房間中來回走動,除了一邊舒展筋骨外,也順便將散落各處的文件都一一收齊,每一份拿在手上的作品,他都視為珍寶那般疼惜。
片刻,他總算完成收拾的動作,準(zhǔn)備打開抽屜將作品鎖到最深的黑暗里,卻沒想到因此讓一張照片從里頭飄落而出。
“喔?原來這張照片跑到這里來了?”男子愣了愣,一把放下文稿,然后緩緩地將那照片拾起檢視。
“我好想你啊……”男子的眼神漸漸癡狂。
黑白照片上是一名少年的正面照,照片左上方寫著姓名與生卒年日期,仔細(xì)一看就知道是三年前死的,享年22歲。
“呵呵……我準(zhǔn)備了很精采的小禮物給你哦。”男子低聲喃喃,光線彷佛將他的表情剪貼成幽魅,“一向喜愛我所寫的驚悚小說的你,一定會很高興,你總是臣服于我那擬真的情節(jié)之下^這故事是獻(xiàn)給你的,專屬于你的……”
“故事中那些死去的人,都跟你擁有一樣的名字,這也是他們必須消失的原因……因為沒人跟你是一模一樣的,你是無可取代的,我絕對不允許那些明明與你不同、卻擁有相同姓名的人存在,那對你而言是種褻瀆!”
男子將照片貼在自己的胸懷上,神情顫抖肅穆,嘴角溢出幸福的微笑,下一刻,他的手指緊揪。
“我的成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