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淘汰的人
2011-12-31 00:00:00拉爾夫.佩里特王月瑞
花火·最文摘 2011年8期
在一家紙廠里，我遇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實在得不能再實在的人。他是個工人，看守一臺生產高級日歷彩印紙的機器。
那一天，我就該機器的操作問題向他請教。他回答得非常好，流利而且準確。然而，當我向他詢問旁邊的一臺機器時，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他說：“老板，那臺機器，你得去問另一個人。”
我點點頭，向他討教另外一個流程，他的回答仍然是：“老板，這個我不知道，因為我從未在那兒工作過。”
我問的最后問題是如何生產紙漿，他的回答依然是：“我不知道，我只會操作這臺機器。”
“你在這兒工作多久了？”我試圖與他交流。
“十二年了。”他靦腆地回答，然后，頭一勾，埋頭于操作他那臺機器去了。
走出大樓之后，我指著那個一問三不知的人對工頭說：“你知道那個人嗎？”
工頭長嘆一聲：“唉，我不想談論他。他是這個車間里心地最善良的工人，可我們不得不解雇他，因為他的那臺機器下個月就要被淘汰了！你知道，除了那臺機器，他什么都不知道！”
唉，面對一個除眼前的工作之外再無其他欲望的人，我又能說些什么呢？
（汪新才摘自《碰撞：永恒的成長啟示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