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波說他和徐紀周初聊《番號》的時候,就像干柴遇上烈火,就差摟一把麥子一點著就齊活了。他們很想弄一個特好看的戲,而這個戲能代表75年到85年出生的這一代人對戰爭戲的理解,在保留傳統的基礎上,戰爭戲可不可以這么拍。
2000年11月26日,還是電影學院三年級學生的黃海波坐火車去了昆明,27號開始拍《激情燃燒的歲月》,而2010年11月27號,《番號》殺青,正好十年。因此黃海波把《番號》看做自己演藝十年的總結。
劇中黃海波演了一個有點貧,有點痞,會算計,重感情曉大義,插科打諢狡猾卻沒私心,集民間老百姓的智慧于一身的李大本事,當李大本事跟賽貂蟬吊著眉毛撇著嘴說著“同是天涯淪落人,一枝紅杏出墻來”、“打仗打架一個道理,碰上橫的,退一退,不能硬來,找個黑地兒給他一悶棍,歪理?能打贏就是正理”時,你不能不被李大本事的思維方式和他的哲學“折服”。
《媳婦的美好時代》里他一個人對付五個女人,《番號》里他想著法子對付自己五員大將,有愣的、橫的、不要命的、精打細算的,還有一個什么都明白的,目標就一個,要這個番號,得去打去拼。事實證明這堆柴火真的點著了,李大本事這個角色又成就了一張驕傲的中國臉。
采訪黃海波,他說著實實在在的話,他幽默、謙虛、白嘲、自知,像余味,也像李大本事。黃海波愛李大本事,他付出太多心血,難怪在宣傳片中他說著說著就會潸然淚下。
Q:《番號》是你十年浸泡熒屏的畢業論文,準確嗎?
A:應該是,畢業論文怎樣到播出后才知道。其實《番號》反饋出來的口碑非常好,是因為配角都演得好,地瓜、熱鬧、大狗等等,專業的人看那些邊邊角角細節的部分,包括會看一場戲中群眾演員的狀態,如果群演不錯,那這個戲一定差不了。
Q:有人說《番號》代表了你目前表演的最佳狀態,而你的這一狀態,是否也影響了劇中其他演員的表演?
A:我是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拍了這么多戰爭戲,特別渴望能有一個成功的戰爭戲,憋著一口氣。和紀周一聊,有一個概念我就很清楚了,就是要讓這個戲好看。演員隊伍和創作氛圍特別高漲,我很真誠地在吃飯喝酒扯著淡跟大家說了一次,意思就一個,我說好好演,擰成一股繩,不要混,全力把這個戲演好,未來一定片約不斷,也能多拿點酬勞,我說得特實在,這么好的劇本,不僅僅是個人的機會,也是團隊的機會。后來大家私下都是好兄弟,而且根本不覺得是在演戲。
Q:你這樣說,是因為這條路你也走過嗎?
A:《番號》馬上進入宣傳期的時候,有一天我忽然琢磨,整個部隊為了一個正規軍的番號最后全部陣亡,為了啥7為了個名字嗎?其實不是,是為了獲得認同和認可,正好和我們這幫兄弟把這個戲演出來的理由是一樣的。給我一個番號,給我一份尊嚴,就是尊重每一個個體生命,這是這個戲最想表現的主題。
Q:演李大本事需要你時刻處于一種熱鬧、癲狂的狀態嗎?
A:我說實話真沒有,其實人物的感覺生活底下就有了,這個戲最快樂之處就是你好像是在演戲,但是你又不是在演戲,很多細節基本上演著演著就“哐”地出來了,基本上不用告訴每個人該怎么演,就全有了。
Q:觀眾喜歡你謙遜、接地氣,這也是你將來一直會堅持的嗎?
A:是,最起碼有兩個詞是丟不掉的真誠和真實。距離觀眾最近的是現代戲,比如《媳婦的美好時代》,你說出來的話感覺就是你身邊的鄰居家的人,換到《番號》里也一樣,人物說的不是滿不著邊際的話,但是讓人聽著又順耳,又屬于這個人物。那種喜劇的路子我管它叫做馬鈴薯盛宴,就是有土豆片、土豆塊、咖喱土豆、土豆火鍋,馬鈴薯有各式吃法,這東西深深地扎根在土地里,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這個盛宴做得挺漂亮的,還經飽、扛餓。
Q:我之前采訪一個演員,他說電視劇演員中他最欣賞黃海波的努力很和認真。你認為演員要成功,有哪些要素?
A:我覺得因人而異,其實帥哥美女們已經十分努力了,我們這群被歸結為實力派的的,就得出二十分、三十分的努力,才有可能跟人家跟人家打成平手,我和海清我們兩個走了十年才有了一個《媳婦的美好時代》,所以我們會慢,得一步步走,不能有一個失敗,可能一個失敗之后就沒有人再找你拍戲了。
Q:從《新上海灘》,《媳婦的美好時代》到《番號》,當自己的美好時代來臨的時候,你會對自己說什么?
A:我會說,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別把自己在做的事情當成很大的事。你得經?;厣硗约哼@條路怎么走來的,這很重要:你得看看前面那些因為各種原因跌落下去的人,對人生有幫助。其實這個行業真正是看你人生怎么走,而不是看你事業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