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美麗島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印象

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是南太平洋上一大一小兩個美麗的島國。澳大利亞國土面積有768萬平方公里，人口2200多萬；新西蘭國土面積27萬平方公里，人口420多萬。兩個島國地廣人稀、氣候宜人，森林覆蓋率達到80%以上，沒有工業污染。

“綠色、干凈”是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最引以為傲的名片。即使處于后工業時代，這兩個島國的人民過的似乎仍是一種“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田園牧歌式生活。在悉尼時，導游對我們說：“悉尼有西藏的天空、大連的島嶼環境和蘇州的園林風味。”確實，這兩個國家環境之優美、風景之秀麗、民風之淳樸、社會之和諧的影像，不但給了我美的享受，也給了我很多啟迪。雪泥鴻爪，難以盡述，就說說幾個“不”吧。

一是不求新。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兩個國家的城市建設早已進入了保養期，不求新、不求大，呈現出一種返璞歸真的自然狀態。我們中國話里“舊瓶裝新酒”、“穿新鞋走老路”的揶揄之辭，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是一種生活常態和文化主流。譬如兩個國家都沒有大廣場、大馬路，高層建筑也不多。在悉尼、惠靈頓等城市中心區的臨街小樓，很多都是200年前蓋的，馬路是100多年前修的，城市輕軌也行駛了100多年?？此票M是些老掉牙的東西，但處處留下了歷史的印記。一個游子不要說幾十年后回來，就是一百年后活著回來，也還能找到自己回家的路。據導游介紹，悉尼448個社區，有28條地鐵線連通，交通非常方便。新西蘭400多萬人口就有280多萬輛車，保有量僅次于美國，但城市交通未見堵塞，各色車輛照樣在100多年前修的馬路上一路暢行，足見人家駕馭城市復雜性、動態性和個性化的能力。

再如兩個國家的“屋頂文化”，同樣令人震撼。導游介紹說，在這些城市中，除了CBD中心區有一些高層外，其他地方都是精致小巧的別墅建筑，錯落在山林綠地間，映襯在白云藍天下，登高遠眺，五顏六色的屋頂猶如多彩的珍珠，層層疊疊地鋪陳在高低起伏的島嶼之間，真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意境。我想什么時候，我們的城市屋頂也能讓人“高看一眼”，那該多好??！

二是不作蠟。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粉飾、不玩虛、不過度、不搞形式，而悉尼歌劇院就是最好的例證。這個像風帆、像貝殼、像翅膀、像鯊魚的白色建筑，處處充滿了生命的沖動和藝術的張力。它于1973年建成，是目前最年輕的世界文化遺產。據工作人員介紹，悉尼歌劇院有著世界上最棒的立體環繞效果，美聲和中國民族演唱均不需要擴音設備。身處其中，猶如人在美妙的音響里面一樣。但最讓我感興趣的，是它的獨特內裝修。進到里面才知道，悉尼歌劇院的整體框架和內部結構是完全可分的，除了表演和音響效果的需要作了一些必要的裝修外，其他地方都是未作任何處理的水泥構件，乍一看像個毛坯房。更有意思的是，還在墻面的水泥槽里安上燈帶，似乎是有意讓人把這些粗糙的部位看得更清楚一些。在全世界如此著名的大型建筑做成這個樣子，還真讓我感到意外。但細細一想，雖然“毛坯”了一些，但功能卓越、設計獨特、表現天然，就像一個人間尤物，雖然不施粉黛、不事雕琢，卻照樣星光熠熠、顧盼生輝、奪人眼球。

再如這兩個國家的大學都沒有圍墻，也沒有大門，和別的建筑并無二致。我到惠靈頓的維多利亞大學參加新中友好協會舉辦的捐書活動，不看路邊的指示牌，還真不知道這所位列全國第三的名牌大學的門從哪進。記得梅貽琦先生70年前說的“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是有大師之謂也”的話，我們總也做不到，可老外卻很輕松地做到了。

三是不逞強。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人民深深懂得“知雄守雌、知白守黑”的道理，而且做得還真不錯。

這首先表現在他們對待自然的態度上。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自然條件是非常優越的，傳說是上帝把本來留給自己的東西給了他們。因此，立國100多年來，他們始終和自然界和諧相處，決不過度開發；對其他生命也始終給予平等的對待和尊重，各種動物、特別是小動物從不怕人，像海鷗以及野鴨、野雞什么的，即使在市中心，也能安然地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之中覓食嬉戲。有這么一個事例值得一說。在澳大利亞的凱恩斯，有一個纜車公司看中了當地一個熱帶雨林的纜車觀光項目，準備進行商業開發。但當地政府出于保護環境的考慮，一直沒有同意。最后，這個纜車公司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即把要安裝纜車設備而可能受到損害的樹木草皮都一一編上號，挪到一個地方集中保存，待工程結束后，再根據編號逐一復原。這個開發和保護雙受益的成功做法，直到現在還被當地人津津樂道。

其次是表現在對社會的態度上。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10天旅行中，我們不論走到哪里，沒有看到過一個交警和保安，即使是在惠靈頓的國會大廈參觀時也沒有，社會秩序出奇的好。這除了取決于他們的守法意識強、國家福利好、貧富差距不大等原因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很多事情都有疏通的管道，社會壓力能夠得到及時釋放。這很像新西蘭的地質構造。新西蘭是個多地震國家，每年有1000多次地震，但99%都是無感地震。去年9月4日發生的7.1級地震和今年2月22日發生的6.3級地震，算是歷史上發生過的較大地震。也有可能是由于小震多，能量大都提前釋放了，因而強震較少。

第三是表現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人對自身的態度上。首先是他們的脾氣好、特放松，下雨從不帶傘，雨大了就躲一躲，雨停了再走，有的是時間等待。很多賓館的電梯間也只有“開”鍵，沒有“關”鍵，進了電梯就猴急著想關，沒門。還有就是他們對財富積累的要求不高，人生行囊不重，過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周薪制生活：周五發薪，周六當“貴族”，周日做“乞丐”。據導游介紹，新西蘭股市一天的成交量僅6000萬新元，折合人民幣3個多億，原因就是新西蘭人沒有閑錢玩股票。要吃、要玩，還有房貸都還欠著呢。再就是他們對健康的要求很高。早中晚、晴雨天，都有人鍛煉，跑步和自行車運動特別流行。一到休息日，大人小孩都頭帶彩盔、騎著各色車輛，風馳電掣般地掠過。更有甚者，是把剛出生的小寶寶也放在一個四輪廂欄里，掛在自行車后面出行，從小就培養健康意識和冒險精神。另外，其他的運動項目也很多。據說，新西蘭有400多個高爾夫球場，打一場高爾夫就像吃一碗面條那樣隨便。汽車已不代表財富和地位，完完全全變成了代步工具。他們現在玩的是游艇和飛機，在蔚藍的海面上，時常能看到色彩鮮艷的三角帆在乘風破浪、悠然前行……

這就是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人的生活狀態。

我寫下這些文字，并不是要我們羨慕他們或稀罕他們什么，而是想借這塊頗具特色的“他山之石”，為我們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提供一些有意義的思考和借鑒，但愿沒有劍走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