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股海麗人》一書的作者在股市多年,勝一般散戶多籌,或是有意、或是無心成了坐轎子的莊家。她操縱股市,也歷經兇險。但女性的柔婉與聰敏,讓她一路走來有驚無險。書中提到的與天虹公司合作的項目(操作500652)、成立風險擔保公司(操作200005)、操作新鋼股份、天然集團上市、公司上市5件事是她真實經歷的回憶與解讀,是她自己在股市里演繹的陰謀與愛情,是她對股市內幕和行業潛規則的感悟。而這些內容對散戶如何認識莊家,如何看待一只只股票,是一種生動的影響與指導。從本期開始,將該書部分精彩內容登出,以饗讀者
引子
由上海飛來的航班在下午5點準時到達了北京首都機場。機場出口處出來一位職業麗人,濃黑的大眼澄澈清亮,一張化著素凈淡妝的臉蛋,顯現出她應該時常處于冷靜的狀態,而輕抿著的菱形柔美的嘴唇,流露出一絲她平日鮮少會出現的緊張與不自在。白色襯衣襯著淡紫色薄型羊絨休閑套裝,下著一雙咖啡色半高跟羊皮圓頭鞋,搭配很得體。輕盈的步伐,讓人猜不出她的年齡。
出了機場大廳,她快速鉆進一輛早已等候在機場出口處的草綠色尼桑轎車。落座后,她用細白的手指稍稍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對著駕駛座前的小鏡看了一下自己的臉色,心想:還好,沒有倦意。
小車在高架上幾個回轉就到了一座極富時尚氣息的大廈前。
女人以前聽圈子里的朋友說,在北京,有一家富人和紈绔子弟聚集的場所。那里流動的偶爾是文化交流的氣息,但更多的是政治和金融的交配,情感和商賈的混合。誰要想拿到國家最高級的商機,就要到這里來。這些公子、小姐們憑借老頭子的權力倒買國家緊控物資,單轉手一筆國控批文的利潤就有幾百萬元之多。有句傳言說:“在北京,60后倒電子,70后倒煤和地,80后倒職位,那90后恐怕只能倒美女了。”由此看來,在這里消費恐怕是得揮金如土了。
今天真是有幸長見識了,女人想。
英俊的小門童及時拉開了車門。女人腳落地后稍稍昂起頭,不緊不慢地踱進大廳。頭頂,墻壁上的燈光照射出不斷變色的光線,使人們的華麗服飾不時由明轉暗,又由暗轉明……唯一不變的是女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顯示著她的高貴、儒雅。
女人環視著這座氣勢不凡的“金鑾殿”,不由得嘆服,主人肯定是億萬富翁了。她心下暗道:主人選擇這個地方來接待上海的貴客,確實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
衣香鬢影,冠蓋云集。
女人來到大廳,大廳墻壁上懸掛著大幅國畫《貴妃醉酒圖》,兩旁是古典家具、燈飾以及一件件名貴的紫檀木屏風。女人并沒有駐足欣賞,而是急匆匆地來到8樓一間名叫“玫瑰”的包廂。
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用甜美而略帶南方味道的口音問:“是司馬宏先生的客人吧?”女人微微地點了下頭。美麗的女服務生拉開房門,細聲地叫著:“先生,您的客人到了。”到底不一樣,連女服務生也是這樣得有禮貌,女人暗忖。
女人向桌子旁邊坐著的中年男人看了看。男人中等個子,板寸頭,上身著半新燈芯絨休閑裝,敞開著。啤酒肚顯示出男人過早地發福了。下身著裝看不見,但可以想象出不會是名牌。給女人的第一印象,他是個在商場混熟的人。
男人看到女人到來,站起來挪出一步。女人看到男人下身穿著運動褲,不由想起表弟說過的泥腿子出身的民營企業家。
主人笑起來嘴巴半合,被煙熏黃的牙齒雖然清洗過,但還可以清楚地看到牙縫中煙垢的存在。尖長的腦袋配合著小雞啄米的動作,短粗的頸脖上掛著一根很粗的金燦燦的黃金項鏈,胖胖的中指戴著碧玉扳指:他的富有都體現在外表上了。
女人心想,鄧小平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恐怕就是這一類人了。
主人見女人進了包廂,急忙來了個前傾,邊給女人遞名片,邊自我介紹:“我是司馬宏。陳總,今天能看到您真是很高興。”
女人收下了司馬宏遞來的片子,微躬身,輕輕說:“你好,我是上海來的陳紅,久仰,請多多關照。”
司馬宏用左手指著身邊的座位說:“不用客氣,來,坐這里,點什么茶?”
“一杯參須麥冬茶。”女人輕聲細語地說道。
被司馬宏熱情接待的女人是上海中銀投資擔保公司的董娘陳紅。
今天她來到北京是應天虹公司董事長司馬宏的邀請,探討共同合作資本運作的項目。
對于上海中銀投資擔保公司董娘的到來,司馬宏表示出了熱烈歡迎的誠意,在這富人標志的北京最高級俱樂部為她舉辦接風晚宴。司馬宏向來是大手筆,今天他做東的宴席,是這里最上等的,山珍海味一應俱全。
一席人之中,數陳紅最為年長。陳紅環視了一下,其他人恐怕都是司馬宏的朋友,或許來是為了目睹一下股市中神秘女人的真實面目。一桌人不斷地有目光轉向陳紅,偶爾還有竊竊私語。
陳紅稍稍昂起頭來,面帶微笑地看著司馬宏向她發話,“為什么你表弟不一起來?”
“表弟公司眼下很忙,抽不出身。” 董娘不經意地淡淡地回答。
“我和你表弟是老朋友了。當年為一樁業務,和他有過交往,他可是個很不錯的人。但陳董,說句實話,你來,我并不是看重關系,而是注重你人才難得,知道你在100008這個股票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司馬董事長言過其實,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哪里有你說得那么好。”陳紅不動聲色軟姿態地作答,并以茶代酒回敬了司馬宏。
“好啊,我們公司就缺你這樣的高等人才!”
“那么司馬董事長,您看我們的合作……”
“今天不談合作,今天只談喝酒。來,這是正宗的25年法國紅酒。”
陳紅在司馬宏的熱情規勸下緩緩地舉起酒杯,觀賞著美酒飽滿、清澈、亮麗的色澤。一只白皙的手輕輕晃動酒杯,將酒香散溢開,再用鼻子嗅了嗅后,輕輕地將酒杯在紅唇上吸了一下。“好酒。”
“你也會喝?”
“不會,只是感覺到。”
司馬宏仰著身子哈哈笑了一下。
說著,司馬宏又把年輕的李建介紹給陳紅。
“這是李建,是我的得力助手。來,見過陳董。”
李建那張看起來天生就不會笑的臉,淡淡地對陳紅笑了笑。
“陳董好。”
“好。”
李建淡淡一笑,落落大方地客氣了一句,舉起酒杯敬陳紅,“今后還請陳董事長多多關照。”
陳紅當即微笑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她這種極有風度而又藏而不露的神態,給在座的留下了非常好的第一印象,也讓他們感到:這個女人不平常!
席間大家談笑風生,好不熱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陳紅偶爾瞟了李建一眼。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昂藏七尺,眉宇之間一股英氣。只可惜他的雙唇太薄。相書中說過,“唇薄者無情。”李建是不是無情現在沒法確定。但看他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配著銀白色的絲綿小花領帶,與其說是司馬宏的助手,倒不如說是司馬宏的保鏢更貼切點,舉手投足間皆隱藏著一種不容忽視的自信與力量。也許是呢,現在企業家不都喜歡身后帶個保鏢?再一想,李建這種特質使他很容易就能得到少女們的愛慕。不過,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友有著這么一張零缺點的臉蛋呢?自己每天照鏡子,瞧著自己的臉蛋,那不得郁悶死了。
陳紅是火眼金睛,憑著多年帶操盤手的經驗,她認為司馬宏的這個助手必是一塊好料。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特別出眾,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閃耀著沉思和熱情的光芒,樸實的臉膛配著結實的身材,放在茫茫人海中,初看就能感到超人之處。仔細觀察,能從這個年輕人炯炯的眼神中,發現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深邃,似乎隱藏著什么。并且,從他給陳紅斟酒的動作,看得出他說話、做事敏捷,也透射出他那與眾不同的果斷氣質。但就是帥氣了點,讓人不放心。以后做了助手自己對他私生活管不了,如果在工作中鬧出什么事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陳紅暗中思量,這個小伙子不能做花瓶,只要點撥下,或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精英,做了花瓶可就一沉到底了。
陳紅剛才這一思索沒有聽到周圍的人在講什么,也沒注意司馬宏正熱情地往自己碗里夾菜,此時才靜了一下心,就聽司馬宏的朋友問股市中的事情。
“陳董,那個股市上一直說的老鼠倉是什么意思?”
“老鼠倉就是報紙上常說的,機構在拉升股價之前,先用自己可以掌控的證券賬號在全國各地的營業部存入大量的資金進行低位建倉,這叫暗倉。老鼠是什么?不就是生活在地下的一個活物,所以行內把見不得人的操作比作了老鼠倉。等股市轉好后,機構將股票拉升到一定的高位后,將這些倉位的股票率先賣出獲利;然后再把明倉中的股票逐步出倉。如果大市不好,那明倉中的股票出不了,就出現了風險,虧損了。當然,最后虧損的是國有資金。”
“妙!誰先發明這個發財手段的,真是高人!”
陳紅看著這個書生氣的男人,知道他不是來往于股市的人,便不緊不慢地說著:“其實,老鼠倉就是一種財富轉移的方式。像股市中德隆“三駕馬車”,不知道使多少老鼠倉神奇地變成了百萬、千萬、億萬富翁。德隆在“三駕馬車”上開了明倉,最后虧損累累、資不抵債了。但其實它的老鼠倉不知道賺了多少倍的利潤。”
“來,陳董,敬你一杯,今天我們也算上了一堂課。”
“謝謝了。”
“喲,沒想到大姐還是股中女豪杰,以后有什么好賺錢的股票告訴小弟一下,讓小弟也發點小財。”
不覺已酒過三巡 ,天色已晚。陳紅臉上泛著紅暈,但不失態地謝了宴。
回到住的飯店,她卻清醒了,琢磨著怎么才能讓司馬宏這個精明的商人答應合作的條件。(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