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踉蹌,她的男人競和她家的保姆搞在了一起。
她抹一把眼淚,她得去擺平這事兒,男人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她不能讓男人就這么的被一個小保姆給毀了。
找了不低于十個派出所,問了不低于上百個居委會老大媽,幾彎幾拐,幾拐幾彎,她總算在一個房子里找到了她家的小保姆。
“小琴,你說說,阿姨平時對你怎么樣?”她忍住悲痛,大姐似地問她家小保姆。
“阿姨,你對咱沒說的,從不擺主人的架子,街上有了什么時髦的東西你都給俺買,那次俺深夜發高燒,你守俺守了三晚。俺的家人來城里看俺,你沒讓他們去外面睡,臨走,你還讓他們大包小包地往回帶。”小保姆低聲說,頭也不敢抬。
“那,你……”她幾乎失聲痛哭起來,她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她當作小妹看待的人,竟然會背著她和她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沉默,一陣難堪的沉默。
“阿姨,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你對我那樣好,而我……”小保姆忽然撲通一聲在她面前跪下,不僅聲淚俱下,還打起自己的耳光來。
“你年紀小,不諳世事,不知世道艱險。”她抹干自己的眼淚,把欲將自己臉打腫的小保姆拉起來,農村女孩子,出門打工多不容易,她就是這么個菩薩心腸。
“阿姨,我和王叔他……”小保姆聲音頓了頓,眼光脧了脧她進來時就背對著她的一個女孩。
“這是怎么回事?”她問小保姆。
“我就是受了她的挑唆,她說你們家錢那么多,王叔和你又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叫我勾搭王叔,然后向你們家敲個百八十萬的,你們顧及身份地位,一定得給。”“她還說,如果你們不給,她就幫我去找公安局,去找法院,或在大街上喊冤,或打電視臺和報紙的電話。今天她在你們公司威脅王叔那出,只不過是才開始,是最輕微的反映。”小保姆一股腦兒將事情的原委悔恨交加地倒了出來。
“阿姨就知道你不會做那樣的事,你只不過是一時糊涂,阿姨沒有白疼你。”她看了看那個背對著她的惡毒女孩,她沒有瘋了似的撲上去撕打,小保姆掏心窩子的話,證明了惡毒女孩的失敗,任何陰暗的,見不得人的算計都將失敗,她心里有幾絲快慰。
“你這個扶不起來的阿斗。”那個惡毒的女孩轉身,氣得花容失色地走了,關門,還狠很地砸了一下。
“你王叔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作為他的妻子,我得向你賠不是。”她對著小保姆三鞠躬。
小保姆哭,咽咽地哭,為自己聽信他人挑唆而哭,為大姑娘把那東西丟了而哭。
“你別哭,你別哭,你越哭,阿姨這心里就越難受。”她是女人,她知道失貞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
小保姆越哭越傷心,最后,競撲在她懷里孩子似地放聲大哭起來。
“阿姨得給筆錢補償你。”她撫摸著小保姆的頭,既然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得解決,而能解決這事的,就只有錢了,盡管那很蒼白。
“阿姨,我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我都給你造成這樣大的傷害了,我再要你的錢,我會不得好死的。”小保姆從她懷里掙出,定定地看著她。
“你說哪里去了,該負責還得負責,尤其這種事。”她說。
小保姆又哭。
“我們家并不像那個惡毒女孩想象的那樣有錢,但阿姨我絕不會讓你吃虧的。”她拿出一個存折,“這就是阿姨的全部家當了。”她說著,把存折給小保姆拿了過去。
小保姆往回推。
她又給小保姆拿回去。
小保姆再推。
她使勁兒地塞了回去:“記住密碼,家里的電話號碼,不要最后一個數字。”說完,她就出門,怕小保姆追出來,她走得非常快。
風在臉上刀割似的吹,她的心在流血,男人和其他女人搞在了一起,她還得為男人來擺平男人的婚外情,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此吧!
晚上的時候,就有朋友打來了電話,朋友在電話中說,傻傻嗎,聽你們公司里的一個員工說你老公和你家保姆搞上了呢,告訴你,這種事你可別犯傻,你得鬧個天翻地覆,得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
“哪里呢,那是謠傳。你說,他連我都擺不平,他還有那份精力去尋花問柳嗎?他要是有那份能耐,我還有時間陪你閑聊嗎?”她狠狠地看一眼蜷縮在墻角里因犯了錯而大氣都不敢出的男人一眼,逗趣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對方掛斷了電話。
打完電話,看男人還在墻角蜷著,她就沖男人喊:“冤家,多冷的天兒,你還不上床捂著。”
“我腸子都悔青了。”男人捶胸頓足地對她說。
責任編輯 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