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州窯的兔崇拜和兔紋樣

按照中國傳統的十二生肖學說，2011年是兔年。我國很久之前就有了兔崇拜，人們把兔歸納為有六德。一曰“敏”，《論語》云，“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兔子當為典范。它反映靈敏，行動敏捷，能夠聆聽到細微聲響，迅速反應；二曰“勤”，“煢煢白兔，東走西顧”，一天到晚，兔子總是不停地奔跑，勤奮覓食，不停地生長；三曰“智\"，兔子為了保護自己，“狡兔三窟，得免其死”。兔子有強烈的風險意識與周密的防范能力。四曰“和”，兔子之間講和諧，顧大局，不搞窩里斗，兔子不吃窩邊草。五曰“仁”，兔子生性溫和，處事溫順，心地善良，喜歡干凈，不殺生，奉行素食主義。六曰“勇”，當其切身利益受傷害時，“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兔子在關鍵時刻，勇于斗爭。兔子的這些美德歷來為人們所贊美、推崇。

我國民間每當農歷八月十五這一天，就有“嫦娥奔月”的神話故事。兔子是傳統的12生肖之一，在中國民俗文化中是極受崇拜的祥瑞動物。在五行學說的陰陽宇宙觀中，與太陽之精的陽性金鳥相對應，兔是明月之精，是陰性的代表。我國古代有“金鳥西墜，玉兔東升”說法，以表現宇宙的一陰一陽，天地周轉的輪回。兔子作為象征明月的瑞獸備受民間崇拜。古人繪畫中的瑞獸形象，都蘊涵有豐富的出典，關于兔子紋的出典者很多，一曰繁盛后代；二曰多子多孫；三曰期盼保佑家族祥和等涵義。

磁州窯作為我國最大的民間窯場，很善于以兔紋樣表現器物的美感，傳導審美意識。磁州窯在對兔崇拜與紋樣表現方面，做得很淋漓盡致，既有白地黑花兔紋裝飾，也有宋三彩裝飾。日本靜岡縣的MOA美術館，收藏了一件宋磁州窯綠釉釉下白地黑剔花兔紋罐。該罐得造型特點為闊口、短頸、豐肩、收腹、圈足底，腹徑為24cm，其裝飾技法是先以白地剔花、白地黑剔花技法刻出紋樣，然后在外面掛上綠釉，燒制而成。該兔紋罐的口沿下為復合蓮瓣紋，肩部以下有一菱花形開光，開光內刻劃著一只活潑可愛的兔子。留白部分是渦狀卷草紋，卷草紋為剔地露白，開光內的兔子等紋樣留有輪廓線，剔出了黑地。因此掛綠釉后，形成一虛一實，一黑一綠兩種不同凝重的色彩對比，使黑地上的淺綠色兔子紋樣更加活潑可愛，而富有靈動和魅力（圖1）。

一件宋三彩兔子紋樣盤照片，蹲在兩株蕉葉中的大白兔子，睜著黑眼珠，在回首張望，顯得的非常機敏、生動與富有生氣（圖2）。

金代磁州窯的瓷枕、碗、盤上均裝飾有兔紋，如金代磁州窯還有“鷂擊兔”紋飾，這里鷂寓意喜，兔子寓意后代繁盛，故蘊涵雙喜之意的紋樣（圖3）。

此外，八角枕及如意形枕上的白地黒花裝飾也有兔紋畫面（圖4、圖5）。

這些畫面表明，磁州窯的畫匠們非常喜歡在瓷器上刻繪兔子紋樣，也有一定的民俗涵義。我們知道自然界里的兔子，它們不僅天性溫和、柔順、機靈，非常受人喜愛。而且由于兔子的繁殖能力極強，因此在民俗文化中，成為生命繁衍與多子多孫之神的象征，成為人們祈求子孫后代繁衍不斷的神靈。另外，“兔子”的諧音寓意“吐子”，也是以兔紋來寓示后代繁盛之意，寓示出后代繁盛之意。在磁州窯陶瓷繪畫中，還有“兔銜草”紋樣，這里的草是指神草、仙草。銜草的兔子則是繁育后代的生命繁衍之神的象征；不銜草的兔子則是子孫后代的象征。此外，有兔子紋樣的磁州窯作品還有三彩兔紋盤、三彩兔紋方瓶等。都顯示出期盼家族繁衍、繁盛的涵義。后來，明、清以及民國時期的磁州窯繪畫中，也大量地出現過兔紋裝飾。直到如今，在磁州窯的故鄉每逢過大年時，家家戶戶總要蒸些兔子形狀的面食，慶賀一年一度的春節到來，看來人們對兔文化的崇拜在磁州窯一直被延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