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圖書版權頁中修項記錄,不可或缺。但由于“慣例”不同,各出版社在版權頁上標明的版項的版數變更記錄差異較大。本文對比進行了詳細論述。
關鍵詞:
變更記錄 版權頁 版次 印次 印數
從事圖書編輯工作多年,逐漸對圖書的版權頁有了獨特的興趣,但凡拿到一本書,首先翻看的是版權頁。
圖書版權頁中各項記錄提供的信息,往往是“內容簡介”所不能及的,但也有缺憾。目前,由于“慣例”不同,各出版社在版權頁上標明的版印次“變更記錄”存在較大的差異,如版次變更前后的印次是否相加、不同版次的印數是否累計計算等。而涉及版印次“變更記錄”數據統計方法的有關規定并無國家標準,僅見于《圖書出版法規政策須知》一書。其中,《關于圖書版本記錄的規定》(以下簡稱“《規定》”)于1972年12月7日由國務院出版口發布,是否師出“有名”?計算方法是否科學、合理?均值得斟酌和討論。倘若版印次“變更記錄”只有出版社編務部門和上級主管部門能知其所以然,顯然有悖于將其公開于版權頁的初衷。
版權頁記錄版次變更數據的做法,源于外文圖書受版權法約束逐漸形成的“慣例”。但由于版稅結算方式不同和“版次多,印次少”的客觀原因使然,外文圖書的版權頁不記錄印次,也不公示印數。中文圖書采用版權頁記錄版次變更數據的做法始于20世紀50年代前后,其時并無“規范”可以遵循,也沒有統一的格式可以參照,各社對“版次”“印次”的理解和表述也不盡相同。如上海萬葉書店1953年出版的《蘇聯舞蹈選》版權頁記錄版印次和印數的格式為:
11,001-16,000
一九五二年二月十日初版·一九五三年一月廿日五版
再如上海新音樂出版社1953年出版的《練耳和視唱》版權頁記錄版印次和印數的格式為:一九五二年七月五日萬葉初版重版至一九五三年三月一日
三版共印6,000冊
一九五三年十月三十日新一版
上海印1-2,000冊
經過核實,以上兩個例子中,“五版”實際上是現在所說的“5次”,“三版”實際上是現在所說的“3次”。另外,《練耳和視唱》修訂版(即“新一版”)的印數是從“1”起算的,并沒有和初版三個印次的總數累計計算。這種計算方法,基本符合《辭海》(縮印本)“印次”條中“另行起算”的解釋:
圖書印刷的次數,從第一版第一次印刷起,每重印一次,即在“版本記錄”上累計表明。同一本書的印次,即使因版次變更,仍應累計。如第一版已印刷二次,該版重印時即為第二版第三次;或注明第一版印次記錄,第二版另行起算。
以下是兩個基本符合《辭海》(縮印本)“印次”條“另行起算”版次、印次的例子。
其一,上海新音樂出版社出版的《視唱教程》(第一冊)第2版第1次版權頁的記錄:
一九五〇年八月至一九五三年二月上音六版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新音樂第一版
累計印數25,000冊
一九五四年二月二十日新二版第一次印刷
上海印1-5,000冊
其二,上海新音樂出版社出版的《視唱教程》(第一冊)第2版第3次版權頁的記錄: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新一版第一次印刷
一九五四年七月新一版第三次印刷
累計印數10,001-13,000
在以上兩個例子中,該書的版次、印次、印數一目了然,不會給讀者造成任何誤解。但是,如果按照《辭海》,(縮印本)“印次”條中“仍應累計”的計算方法和“規定”的要求,以及目前有些出版社的習慣用法,一本書的第1版印了2次,每次1000冊,那么修訂版的版印次“變更記錄”應為“2011年5月第2版,2011年5月第3次印刷;印數:3000冊”。讀者很可能會誤解為該書的第2版已經印刷了3次;又由于“印數”前沒有“累Dhdyp5t016g/53RCA+QSVYl3U10CbnmehsSUMoVo+cc=計”字樣,讀者還會誤解為本次印數為3000冊。
同樣的例子,有些出版社采用《辭海》(縮印本)“印次”條“另行起算”的簡化形式,即“2011年5月第2版,2011年5月第1次印刷,印數:1000冊”。相比之下,《辭海》(縮印本)“印次”條“另行起算”方法的簡化形式更簡單明了,不會給讀者造成任何誤解。由此看來,20世紀so年代上海新音樂出版社的版本記錄更接近1972年12月7日國務院出版口頒布的《規定》。
商務印書館《現代漢語詞典》(第5版)版權頁上的版次、印次記錄比較詳細,例如:
版次:
1960年試印本
1965年試用本
1978年12月第1版
1983年1月第2版
1996年7月第3版
2002年5月第4版
2005年6月第5版
2005年6月第334次印刷
印數:200000冊
上述版次、印次記錄均符合《規定》的要求,脈絡也較清晰,但印數卻沒有“從第一版第一次印刷起累計計算”。中文圖書與外文圖書最大的不同就是“版次少,印次多”,因此,有興趣的讀者可能更關心印次的數據。《現代漢語詞典》在版權頁標明7個版本共印了334次(截至2005年5月),倒不如直接告訴讀者7個版本各印了多少次更具有實際意義。如是,也引發了“印次須從第一版第一次印刷計算起,重印時應將以前各版的印次累計進去”的《規定》是否合理的思考。
根據《關于禁止中國標準書號“一號多用”的規定》(1994年11月14日,新出圖[1994]957號):對每一種圖書的不同形式應分別使用一個ISBN編號。以下情況應單獨使用書號:圖書館、出版社內部和有關機構統計圖書品種時均以ISBN編號為準,一個書號為一個品種。相同書名、相同作者的初版圖書和修訂版圖書使用了不相同的書號,在各種報表中均作為兩個品種統計。如,修訂版的累計印數中包含了初版各印次的印數,但修訂版與初版并不是一本書。因此,修訂版按照《規定》累計初版的印次和印數,實際上是“有水分”的“虛數”。
當前,有不少讀者對圖書的版次、印次感興趣,很多寫畢業論文的在校學生想確知一本書的版次、印次和印數的數據,需要跑幾次出版社查閱總編室的檔案,因為按照《規定》和《辭海》(縮印本)“印次”條所說的兩種方法在圖書版權頁上標明的數據,既不全面,也不準確,大多數讀者都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
為了提高版印次“變更記錄”的準確性和可讀性,筆者建議在圖書版權頁上提供版次時間和最后一個印次的時間,不同版次的印次和印數不累計計算。以人民音樂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近現代音樂史》為例,該書修訂兩次,三個版本共印26次,建議版權頁上的版印次“變更記錄”應涉及的內容和格式如下:
1984年2月第1版1991年3月第4次印刷
累計印數:25,630冊
1994年10月第2版2002年7月第10次印刷
累計印數:40,750冊
2002年10月第3版2008年8月第12次印刷
(A)印數:98,221-108,220冊
(B)累計印數:108,220冊
倘若第3版繼續加印,采用(A)格式;新的修訂版(第4版)出版后,采用(B)格式,這樣的記錄方式可能略嫌繁瑣,特別是版次、印次較多的圖書。但是,同一版次的印次、累計印數準確,版次變更時間清晰,版印次“變更記錄”才有實際意義,才能讓所有看這本書的人看得懂版次變更情況。
參考文獻:
[1]中共中央宣傳部出版局,新聞出版署圖書管理司編.圖書出版法規政策須知[M].北京:學習出版社,1994:40.
[2]辭海[C].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0:405.
[3]汪毓和,中國近現代音樂史[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84年第1版、1994年第2版、2002年第3版.
(作者單位:人民音樂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