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蘇聯觸雷郵輪遇“劫中劫”

張克俊

意大利豪華郵輪“協和”號觸礁釀成的慘劇讓很多人想起1912年的“泰坦尼克”號事件。回顧歷史，類似海難曾不止一次發生，1941年蘇聯“約瑟夫·斯大林”號郵輪觸雷傾覆事件就是其中一例。那次事故造成3000多人遇難，更悲劇的是，船上大難不死的乘客們又被德軍俘虜，投入了集中營。

戰火逼近，緊急撤離

1941年12月，德國軍隊長驅直入，直逼蘇聯腹地，同時向其北部地區大舉挺進。納粹軍隊攻城略地，蘇聯紅軍連連失利，波羅的海和芬蘭灣諸港口相繼淪陷。根據1940年蘇芬和約，芬蘭將位于芬蘭西南部、伸入波羅的海芬蘭灣35公里的漢科半島租借給蘇聯，島上隨后建起蘇聯海軍基地，住有蘇聯紅軍大批家屬和剛應征入伍的新兵。當時有人向斯大林匯報說，漢科半島和愛沙尼亞的塔林將很快落入德軍之手，必須搶先撤出所有人員。這就急需一艘大型船只承擔這一任務。于是，蘇聯決定啟用奉斯大林之命于1939年在荷蘭建造的“約瑟夫·斯大林”號雙層甲板巨型郵輪。

1941年12月2日，“約瑟夫·斯大林”號奉命駛進漢科港，然后滿載5589人，順利出海。最初，“約瑟夫·斯大林”號平穩地行駛在波濤洶涌的芬蘭灣水面。船上的人有說有笑，慶幸這么快就脫離險境，去過安定的日子。誰也沒想到，大難即將發生。

郵輪觸雷，死亡慘重

“約瑟夫·斯大林”號行駛中有蘇聯海軍多艘掃雷艦及其他艦艇護航，按理說，被疏散人員本應感到安然無恙，然而因超員嚴重，船體越來越不堪重負。更不幸的是，盡管船長尼古拉·斯捷潘諾夫得到蘇聯海軍多方面的協助，其手頭卻唯獨缺少一樣最為重要的東西——蘇聯水雷場分布圖。結果是，半夜時分，該船意外觸雷，遭遇第一次爆炸。當時乘客們突然間聽到一聲巨響，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船身在傾斜，窗外海水越逼越近。

船長斯捷潘諾夫見勢不妙，急令關閉金屬隔板，但無濟于事。隨后，3次爆炸接踵而來，巨大的爆炸聲劃破夜空，震耳欲聾。郵輪失控，開始傾斜側翻，驚惶失措的乘客們紛紛沿著傾斜的走廊和樓梯向外猛沖。當時一片漆黑，大家你推我搡，現場一片混亂。大人絕望呼救，兒童號啕大哭，悲慘景象宛若當年“泰坦尼克”號海難歷史重演。時間不長，數以千計的乘客紛紛落水。時值嚴冬，海水冰涼刺骨，跌入水中的乘客幾乎無一生還，最終3800多個鮮活的生命葬身海底。

禍不單行，劫后遇敵

蘇聯海軍曾試圖營救這些不幸的人們，但因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加上水雷密布，搜救行動收效甚微，不少掃雷艦也受損嚴重。失控的船上最后僅有船長斯捷潘諾夫和另外上千人幸免于難。這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驚魂未定的人們滿懷希望等待救援，但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另一場厄運會到來。12月5日，隨波漂流的“約瑟夫·斯大林”號擱淺在愛沙尼亞海岸。蘇聯隨后派出救援人員，但希特勒的軍隊卻搶先趕到，將幸存人員俘獲，隨后投入集中營。

此后，“約瑟夫·斯大林”號在蘇聯歷史中被“遺忘”，直到1945年7月，“約瑟夫·斯大林”號才被打撈起來，拖到塔林，在那里徹底報廢。據說，幸存的船上人員遭遇德軍時手中有武器，能夠組織起有效抵抗，但船長斯捷潘諾夫下令不予抵抗。這起海難事件一直被列為“特級絕密”，秘藏在蘇聯海軍檔案中。現僅知，斯捷潘諾夫被俘后一直囚禁在塔林的德軍集中營，1944年，蘇聯紅軍解放愛沙尼亞后，斯捷潘諾夫未經審判即以“叛國罪”被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