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穎森
(武漢軟件工程職業學院 湖北 武漢 430205)
弱勢群體子女高等教育投資收益問題研究
○胡穎森
(武漢軟件工程職業學院 湖北 武漢 430205)
高等教育普及化和大眾化發展以來,弱勢群體子女高等教育投資收益偏低所導致的低收入的代際傳遞性問題日益嚴重,成為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之一。由于高等教育成本分擔機制不合理、高等教育投資的預期收益偏差、高校畢業生勞動力就業市場化障礙以及高等教育質量和數量發展的滯后等政策和市場方面的原因,當前絕大部分弱勢群體因子女高等教育投資收益問題面臨低收入的代際傳遞的惡性循環。為切斷低收入的代際傳遞,應創新高等教育助學貸款設計,健全高校畢業生勞動力就業市場的公平競爭機制,深化高等教育改革以提高大學教育質量。
弱勢群體子女 高等教育 投資收益 對策分析
早在19世紀40年代,恩格斯基于對英國曼徹斯特等十多個城市的工人狀況的實地考察,就完成了著名的《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一書,對資本主義社會的“弱勢”群體——工人的生活狀況進行了詳實的實證研究。但弱勢群體因視角不同也有不同的區分和概括,在完整的概念意義上,弱勢群體是指由于種種原因,在經濟收入、社會地位、權益保護、競爭能力等方面處于困難和不利境地的某些領域或某個方面的社會成員。但貧困性是當前我國弱勢群體在經濟利益上所面臨的共同困境,從而決定了弱勢群體在社會地位、權益保護和競爭能力等生活質量方面處于低層。因此,本文的探討也將圍繞經濟收入這一關鍵因素所導致的弱勢群體,也就是低收入家庭在其子女的高等教育投資收益方面所面臨的困境及其對策分析。
教育在理論上被認為是提升人力資本的重要途徑,教育在為經濟建設提供高質量勞動力的同時,也為勞動力帶來了相應的教育回報,這對于弱勢群體子女來講尤為重要,接受教育,尤其是接受高等教育是改變貧困命運的有效途徑。進而對于整個社會來講,也增強了社會階層正向流動,促進了社會公平,推動了高等教育的可持續發展。

表1 各層次收入家庭子女高中、大學畢業后的年收入
我們將利用高等教育收益的實證研究中應用最為廣泛的C H I P(2002年)數據,比較中高收入家庭和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子女的高等教育收益,以此說明弱勢群體子女高等教育投資收益的現狀,
首先對父親的收入水平按由高到低進行排序,位置在前30%的為高收入家庭,排序位置在后30%的為低收入弱勢群體家庭,中間40%為中等收入家庭,進一步分析不同收入家庭中受教育程度較高的那部分子女的收入狀況,結果展現出兩個規律(如表1所示):第一,收入水平存在著代際延續性,低收入弱勢群體家庭的子女即使接受了較高層次的教育,其平均收入仍低于中、高收入家庭子女的平均收入;第二,在同一收入層次內,受教育程度越高,收入水平越高。

表2 2001—2009年中國大學生就業及工資情況
依照現代社會教育成本分擔與補償制度,高等教育的成本應由國家和個人共同來承擔。在總成本既定的條件下,國家承擔的高等教育支出和私人承擔的高等教育支出常常是此消彼長的。政府投入不足,必然導致教育成本分擔向個人和家庭傾斜。我國普通高校教育經費中,國家公共支出占總成本的比重從1998年的64.16%下降至2008年的47.45%,政府投入的不足,使得個人和家庭在高等教育中所承擔的成本分攤是越來越大,突出表現在大學學費的增長突飛猛進,從1996年的1319元,到2004年普通高校學費基本上都在每人每學年5000—8000元不等。高等教育個人教育經費,也就是家庭和個人所承擔的學費和雜費,占高等教育總經費的比例從1998年的14.29%,增加到2005年的31.53%,2006年這一比重小幅下降至29.63%,但2007年和2008年又反彈到接近34%的份額。十年間,個人和家庭在高等教育的支出負擔上升了近十個百分點,總體呈現顯著增長態勢。
因此,高等教育投資中的財政性教育經費的投入不足形成的巨大缺口最后只能是由居民家庭和個人教育經費來彌補,這種不合理的高等教育成本分擔機制最終導致了我國家庭和個人的高等教育成本連年上升。
反觀我國高等教育個人收益,尤其是低收入弱勢群體家庭子女的高等教育收益的現實情況不容樂觀。與高等教育個人分擔的成本節節攀升相對應的不是高等教育個人收益的穩步提高,而是就業和收入的每況愈下(見表2)。
通過對2001—2009年高校畢業生數量及就業情況的統計,數據表明,從2001年的80%,連續四年走低,逐年下降到2004年的73%,隨后的2005年的就業率小幅至76%,提高了3個百分點,緊接下來的2006—2009年又呈下降的趨勢,2009年我國大學生畢業就業率降到了新世紀以來的最低點68%,和2001年的高位相比,下降了12個百分點之多。
更為嚴重的是,即便是經過激烈的競爭,層層選撥,過五關斬六將而最終獲得工作的大學畢業生,在就業后的平均工資水平上并沒有相應提高,相反出現下滑的趨勢:從2002年的1700元,下降到2004年的1333元,隨后經歷了2005—2007年短暫的上升期,馬上又陷入降低階段,從2007年的2289元下降到2009年的2000元,如果扣除物價上漲等通脹因素的影響作用,大學畢業生艱難就業后的報酬整體水平幾乎是停滯不前,甚至是相對降低的。
進一步探究高等教育家庭和個人投資收益比較低的深層次原因,則主要是由于我國勞動力市場化障礙和高等教育數量和質量失衡所造成的。
切實提高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子女高等教育收益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涉及到高校國家助學貸款制度的完善、消除勞動力市場導致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子女高等教育收益偏低的不公平因素以及高校擴招背景下高等教育質量的提高等三個方面的改革。
(1)貸款機制彈性化。首先,全面考慮不同的學費標準、不同地區的基本生活費標準以及不同家庭的收入水平和可獲得的各種資助收入,實施差異化的貸款額度;其次,按畢業生的收入水平安排差異化還款期限和多樣化還款方式;再次,按提前還款的標準給予不同程度的優惠,激勵學生盡可能提前還貸;最后,制定特別條款和除外責任條款,對大學畢業生響應國家號召,可不同程度地順延還款期限或給予一定額度的減免。
(2)貸款風險分散化。構建合理完善的多元化高校國家助學貸款風險分擔機制,把原來全部由放款銀行承擔的違約風險轉變為由政府、銀行、高校和社會助學基金共同分擔,分散高校助學貸款的風險,有助于解除商業銀行的后顧之憂,減少“惜貸”現象的發生。
(3)貸后監管聯動化。充分利用教育部、銀行、稅務、公安、社會保障等多個部門匯集的信息資源,加強各個職能部門之間的聯系和協作,建立國家助學貸款聯合監管制度,使全國范圍內的相關政府行政機關成為最強大的大學國家貸款回收機構,確保大學國家助學貸款的順利償還,既保障了助學貸款政策安全、高效的實施,也有效地控制了風險。
(4)貸款品種多樣化。單一的大學國家助學貸款的形式已經不能滿足現階段來自低收入家庭的貧困大學生的多樣化的需求,政府、學校和銀行都應該積極拓展助學貸款業務,確立多樣化的貸款方式和品種,降低大學國家助學貸款單一形式所存在的風險。
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大學生就業事關高等教育結果的公平,是高等教育投資收益能否實現的關鍵環節,對于能否切斷貧困的代際傳遞,縮小收入差距,推動社會穩定發展有著重大的影響。促進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大學畢業生充分順利就業,需要政府、社會、高校三者聯動,協調配合,盡可能有效消除就業市場中的不平等競爭。
過硬的高等教育人才培養質量,使大學畢業生具有與其學歷相稱的素質和能力,是大學畢業生在就業市場具備強勢競爭力的重要保障,同時也是高等教育自身可持續發展的生命線。更為重要的是,從對不同收入水平家庭子女高等教育收益的比較分析可以看到,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子女大學收益率較低的現象是在我國高等教育收益率整體下降的大背景下隨之出現的。因此,全面提高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的質量,改進大學教育對學生能力和素質培養的實效,是提高高等教育收益的必經之路,更是使來自于低收入的弱勢群體家庭的大學生獲得實在收益的可行途徑。
(注:此文為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項目批準號:10YJC790086)的階段性成果。)
[1]G SOLON:Intergenerational income mobility in the United States[M].1992.
[2]郭叢斌、閔維方:中國國城鎮居民教育與收入代際流動的關系研究[J].教育研究,2007(5).
[3]楊小敏:“教育致貧”的形成機制、原因和對策[J].復旦教育論壇,2007,5(3).
[4]吳華杰:中國高等教育收益率偏低的原因分析[J].市場推介,2005(3).
[5]張芬:淺議我國高等教育收益[J].時代經貿,2006(9).
[6]黎淑芬:對高校貧困生就業問題的現狀分析及對策研究[J].科技創新導報,2009(36).
胡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