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聶獻忠
轉型突破需要改善制度環境
□文/聶獻忠
推進轉型發展必須建立系統化的轉型戰略,更需要對社會、文化和消費架構進行有效的改變
在浙江人均GDP即將達到1萬美元的關口,轉型發展的迫切性和重要性逐漸由政府層面擴散到社會共識,人的生存發展優于區域發展、社會公平與進步優于經濟發展日益深入人心。然而,體制機制不完善加上市場資源配置力不強等因素仍然存在,在不同程度上阻礙著浙江發展方式轉變與轉型進程。浙江要真正邁上轉型發展道路,不僅要克服諸多約束性障礙,還需要更全面、更完善的轉型發展環境來提供制度保障、強化推動。
轉型發展的全面性、復雜性和長期性告訴我們,轉型是針對社會各個層面的,不只是改變一個地區和一個部門,而是改變整個社會。這就需要持續對轉型進行有效的監督與調控,尤其是需要借鑒過去浙江在經濟社會不同領域變革的經驗和教訓。改革開放30多年來,浙江就是始終堅持“市場化”根本路徑,率先探索改革才保持領先地位。但遺憾的是,社會變革等未能有效跟進,從而沒有對經濟更深層次的改革起到推動作用,反之其滯后性與負面效果日益顯現,嚴重制約到要素資源市場化進程和經濟增長潛力。
當下市場化改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起碼當前關系民生的房地產、戶籍和醫療保險領域,還不能算是市場化。市場化改革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的突破:一個是市場要素壁壘,尤其是高級生產要素還不能實現自由流動,最突出的就是資本與人才,約束因素還很多。就拿戶籍制度來說,就直接影響到教育與醫療公平、影響到區域協調發展,進而影響到城鄉消費潛力和消費帶動型發展模式能否成功形成。二是行業領域的制度性壁壘,這方面只能通過國家層面的進一步改革開放,釋放壟斷行業對民間資本開放的巨大增長潛力。對于浙江來說,巨大民間資本急需眾多合法合規的消化渠道,發揮最大效益。浙江經濟增速回歸江蘇、廣東、山東等“第一方陣”,如何把民間資本與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重大支撐產業緊密結合起來就成為重要的抓手。也正是因為這兩大約束性因素的存在,才進一步明確當前是轉型發展的關鍵階段。

推進浙江的轉型發展,必須建立系統化的轉型戰略,包括經濟增長方式轉型、社會公共需求轉型和政府轉型,形成有效轉型路徑。在人均1萬美元階段,隨著轉型發展的經濟基礎與社會建設相對完善,政治經濟體制改革開始進入深水區環境,而重點在于重視多方的參與和協調推進。如果對既得利益階層無可奈何,缺乏改革動力與有效手段,很容易形成阻礙轉型發展的官僚。在日本經濟趕超階段,官僚起到較為正面的作用,然而經濟停頓之后,這種權力就成為經濟活力提升的障礙,同時政府通過各種規定來對行業進行限制,直接損害經濟活力,并成為阻礙改革的主要力量。可見,協調不同利益群體的轉型目標并達成一致異常艱難。
轉型發展顯然需要對政治、文化和消費架構進行有效改變為基礎。轉型環境之中,“由上至下”的政治環境通常在宏觀上影響到轉型發展進程,影響到經濟轉型效果的均衡程度,尤其是經濟發展模式的根本性變革。而文化環境往往是在中觀與微觀層次上影響轉型效果。浙江推動“文化大省”建設,不僅僅意味著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不僅僅意味著價值觀體系的文化支撐,更深層次地持續地影響到轉型的文化觀,影響到經濟轉型的環境依托。推動浙江轉型發展,還需要全體社會達成共識建立健康的消費模式,需要大力發展浙江優勢消費品工業。而浙江的消費品產業能否把握住全球消費工業產業鏈轉移的機遇,關鍵在于能否主動參與上游產業鏈資源的整合及開發,實現整機制造與上游產業鏈的完整對接。
轉型發展必須把核心放在轉型社會中的法律援助與法律改革。根據浙江人口現狀與未來趨勢,未來人口老齡化與勞動力短缺將成為制約經濟增長的兩大難題。以日本為例,近20多年來老齡化問題一直是日本發展的桎梏,不僅老齡人口增加,總人口也逐步萎縮,日本制造業不得不依靠外需,這使得日本產業結構調整無從著手。浙江發展也將面臨同樣難題,尤其是進入中等收入階段,因本地居民對傳統制造業就業的普遍不積極,加上社會保障、戶口與教育、醫療等體制機制性約束和相關法律援助、法律改革的不到位會直接束縛到外來務工者對浙江就業市場的補償預期。浙江應對老齡化與人口減少要采取正確應對措施,尤其是需要政府部門應未雨綢繆,及早規劃與考慮。
(供稿:浙江省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