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社列,孫 青
(河北大學 社會科學處,河北 保定 071002)
王太與《類玉篇海》
張社列,孫 青
(河北大學 社會科學處,河北 保定 071002)
《類玉篇海》是金代王太編寫的一部大型字書,是目前已知的中國古代收字最多的字書。它是在《玉篇》的基礎上形成的,繼承了《玉篇》分部方式,又有眾多創新之處,主要體現在區分畫段、標注字源、字無遺形三個方面。它開創了后世字書筆畫檢字法的先河,在字書發展史上具有承前啟后的作用。王太生于北宋末年,生活于金代,是今河北趙縣人。
王太;《類玉篇海》;古代字書
王太及《類玉篇海》不見于古代典籍記載中,學術界也僅僅是從《四聲篇海》序中的片言只語了解到王太及《類玉篇海》的存在。
《四聲篇海》是金代韓道昭(滹陽松水人,今河北靈壽縣西傾井村人[1])編的一部大型字書,是現存的古代收字最多的字書。《四聲篇海》前所附的韓道昇于泰和八年(1208年)作的《重刊〈改并五音篇〉序》云:“又至大朝甲辰歲(1124年),先有後陽王公與秘祥等以人推而廣之,以為《篇海》。”[2]由此,人們得知《篇海》的作者是金人王與秘。后世的學者多因襲了這種說法。如正德十五年(1520年)建安滕宵寫的《重刊〈改并五音類聚四聲篇海集韻〉序》中說:“金王與秘推廣《玉篇》,區其畫段。”[3]萬歷乙未(1595年)閩中徐熥撰的《重刊〈五音篇韻〉序》中亦說:“惟王與秘之《五音篇海》分其畫段,則字無遺形。”[4]而《四聲篇海》前韓道昇的序,元修本則作“浚陽”[5]。
其實,這幾篇序中關于《篇海》作者的記載都是錯誤的,殊不知王與秘非是一人,而是王公與秘祥二人。這直接導致了《篇海》的真正作者隱沒不顯。
所幸,金代滄州人邢準編的《新修玉篇》前保留的金大定甲申年(1164)重修《類玉篇海》時無名氏所作的序糾正了這一錯誤。該序說,洨陽王太及秘祥等八人仿《玉篇》共同編寫了《類玉篇海》,始使《篇海》的真正作者重見天日。
無名氏之《大定甲申重修〈增廣類玉篇海〉序》云:“王太,洨陽人。……集成一書,號曰《增廣類玉篇海》。”
先是有許慎作《說文解字》,首創部首分類的方式,后是梁顧野王作《玉篇》,繼承了《說文》的部首分類法,也有所發展。《說文》的部首排列,基本上是“據形系聯”,而《玉篇》試圖“將意義相類的部首排列在一起”。此外還歸并了一些部首,刪除了“哭”、“?”、“畫”“教”、“眉”“白”、“”、“”、“后”、“亣”、“弦”十一部,增加了“父”、“云”、“喿”、“冘”、“處”、“兆”、“磬”、“索”、“書”、“牀”、“弋”、“單”、“丈”十三部[9]。這使字書的部首設立更加合理,排列更加有序。后經唐處士孫強增字,經宋陳彭年重修,《玉篇》收字量大增,收字達22 803字。據唐代封演《聞見記》所載,《玉篇》共16 917字,現存本多出的字是孫強等后人陸續增加的。序后又載:“編集校勘人:祕祥、趙卞、周胤、張宗古、楊景、張衠、范詢、李溫。”原來韓道昇的序中“以人”乃“八人”之訛,“後陽”乃“洨陽”之訛,“秘祥”又作“祕祥”,“王公”是指“王太”,而滕宵、徐熥的序則脫“公”及“祥”二字。
邢準《增修累音引證群籍玉篇》序亦說:“洨陽王太集上數家篇韻,總之為一。”
通過無名氏及邢準的序,我們得知,《篇海》全稱為《增廣類玉篇海》,是以《玉篇》為基礎編纂的,其真正的編者為金人洨陽王太及祕祥等八人。其成書于1124年,四十年后,即1164年進行了重修。
《四庫全書》中“洨陽”一詞出現兩次。一是在《江南通史》卷三十五,其云:“洨陽故城在靈璧縣南五十里,漢侯國。東漢為洨縣,亦名濠城。魏收《志》云:谷陽郡連城縣有濠城,即漢洨縣地。今為濠城集。”此地不可能為王太之故里。因為金朝疆界最南端“取淮之中流為界,而與宋為表里”[6]。濠城,今屬安徽蚌埠地區,屬淮南地區,未曾屬金。若為王太之故里,則王太不得稱為金人。
二是在宋代文學家、與黃庭堅、秦觀、張耒并稱為“蘇門四學士”的晁補之著的《雞肋集》(收于《四庫全書·集部》)卷六十八,晁氏為其季父晁端中寫的墓志銘《雄州防御推官晁君墓志銘》云:“其在平棘,守李陶作樓于洨之陽,府君賦焉,陶刻石樓上。后補之見之,曰:‘賦雖小道,然屈宋遠矣。文詞之芳潤,至相如、子云而極。左張厪厪乎蘄富而更窘,曹植欲返其波瀾而不能也。’洨陽樓之作有心哉。”此“洨陽”在宋之平棘,盡管是樓名,但實則是取“洨水之陽”之義。
洨水,在今河北石家莊南部,源出于井陘縣東南,東南流至寧晉縣南合沙河。《清一統志·正定府一》中記載了洨水得名之因:洨河,“《舊志》:洨水上源有四泉:一出獲鹿縣南蓮花巖營,一出縣南洚北村,二泉相去五六里,東流十余里而合。又十余里至竇嫗村,入欒城界,其二泉出竇嫗村西北三里,名石牛港,相去六百步,皆乳泉,漫流平地,東行二百余步。又三里許,與前二水合,四流交流,故名洨水”[7]。
平棘,宋屬趙郡,為郡治。金屬沃州,亦為州治。《金史·地理志》:“沃州,宋徽宗升為慶源府,趙郡慶源軍治平棘。天會七年改為趙州,天德三年更為沃州。蓋取水沃火之義。縣七,鎮一。平棘(倚,有洨水、槐水)、臨城、髙邑、贊皇、寧晉(有洨水)、鎮一:奉城。栢鄉、隆平。”平棘今為河北趙縣之地,古稱“洨陽”。因此,王太為今河北趙縣人。
孫繼民《唐邢超俗墓志銘雜考》中載:“唐故昭武校尉、兵部常選、上柱國邢公墓志銘并序。”[8]今存拓片中有“永泰元年三月十八日終于平棘縣洨陽里私第”一語,證明在唐代平棘縣就有一個名叫洨陽的里。所謂里,是古代地方行政組織,唐代一百戶為一里,《明史》稱“以一百十戶為一里”。同時,里也是古代的鄉村居民聚落,比村、莊要大一些。王太有可能為此洨陽里人。
無名氏的序又說王太“幼習音韻,常有心于此,時請諸明公相與言,曰:‘篇韻者,分文析字之樞筈,立訓申義之津涉。可使統之有宗,會之有元,多而不紊,詳而不雜,無眩于耳目,故日以聚居,潛精勉志,歷乎數載。”
這是我們目前能夠見到的有關王太的極少的珍貴資料。由此,我們知道王太幼有大志于音韻學,其編修《類玉篇海》花費了數載時間。
王太的生卒年、生平經歷,因為資料所限,我們無法得知。金代建國時間是1114年,而《類玉篇海》成書于1124年。因此,王太生于北宋末年,生活于金初無疑。如果1164年主持《類玉篇海》重修工作的也是王太本人(這種可能性極大,但我們缺乏明確的證據)的話,加之古人講究三十而立,王太編撰《類玉篇海》以30歲計,則王太當生活在1094至1074年之間,前后誤差當在10年之內。
1. 王太之前,古代字書、韻書編纂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宋人丁度奉敕編纂《集韻》,名譽上增加了更多的字,使收字量達53 525個。然考慮到一字多音的因素,《集韻》實際收字數為32 381個。
《集韻》之后,又有《類篇》問世。《類篇》是一部按部首編排的字書,是與宋《集韻》并行編修的一部字書。《集韻》按韻編字,《類篇》接部首編字,兩書相輔而行。《類篇》依據《說文解字》分為14篇,又目錄1篇,共15篇。每篇又各分上、中、下,合為45卷。全書的部首為540部,與《說文解字》相同,部首排列的次序變動也很少。《類篇》是直接承接《說文解字》和《玉篇》的一部字書,所收字數31 319字,比《玉篇》增加了近一萬字。
《集韻》、《類篇》之后,又陸續有一些韻書、字書問世,僅無名氏序中提及的就有《陰祐馀文》、《省篇韻》、《塌本篇韻》、《會玉川篇》、《古龍翕》、《奚韻》等數部。這些韻書和字書的問世,為《類玉篇海》的編纂提供了文獻基礎。
2. 王太有感于前人所編的字書存在著不少問題而編寫《類玉篇海》
《集韻》之后出現的字書、韻書比較紛雜,而且存在著不少問題。無名氏的序中指出,這些字書、韻書“收字頗有不同”,而且《龍龕手鏡》、《會玉川篇》“唯明梵語,余無所載”、“各司一端、篇秩眾異”,更為嚴重的是“終無統紀,難于撿尋,故尋一字,有終朝而不能得者”。然而眾家篇韻又各有所長,“包函音訓,陳發祕藏”。因此,王太決定集眾家篇韻,合而為一,編纂《類玉篇海》。
《類玉篇海》編成于1124年,40年后進行了重新修訂。由于今已亡佚,我們只能從無名氏的序中,大致推測出其體例。
1. 收字來源
主要是《玉篇》、八家篇韻。此外還有八家篇韻隱注之字,即所謂“及諸家篇中隱注,盡立為大字”。宋本《玉篇》原收標目字,亦即大字22 803(含重現字200有余,具體宋本《玉篇》收多少字,學術界尚無定論,筆者將另撰文搞清這個問題)。《類玉篇海》又從八家篇韻中增加大字39 364字。則《類玉篇海》共收字62 167個。增加經及音訓計60余萬字,加之《玉篇》原有音訓之字40余萬字,合計全書達100余萬字,可以說是卷帙浩大。
2. 分部
無名氏的序中言“大要仿顧野王《玉篇》分部”,沒有提及他對《玉篇》分部的改并情況。依此,則《類玉篇海》的分部很可能與《玉篇》一樣,分為542部,加之雜部為543部。
此外,《類玉篇海》部的排列順序,無名氏的序中沒有提及。有兩種可能,一是依《玉篇》的順序排列,一是按部首字的五音三十六聲母歸屬排列。徐熥的序中稱《類玉篇海》為《五音篇海》。之所以稱為“五音”,有可能是指“五音類聚”的排列方式。如果是這樣,王太的檢字系統就呈現了立體結構,部首排列有一個標準,部下之字又有一個標準,這樣更便于字的檢尋。韓孝彥的《五音篇韻》之所以稱為“五音”,就是采用了這個方法。《四聲篇海》之所以名為“四聲”,是因它的部首先按五音歸屬排列,次依“四聲”歸屬排列。所以《四聲篇海》又稱《五音類聚四聲篇海》。“五音類聚”的排列方式,有可能是王太的創新,而“四聲”排列方式,則是韓孝彥、韓道昭父子借鑒《龍龕手鏡》部首排列方法的結果。韓孝彥的《五音篇》、
《類玉篇海》各部下的字按照筆畫數的多少排列,其中所含的部首不計筆畫,現代字書正是如此。每個部下分段(相當于一畫)不等,多至二十。從《新修玉篇》基本可以看出《類玉篇海》具體作法:三畫以下的字,不單獨分段。到部末由于筆畫繁多的字比較少,亦不再分段,并為一段。比如玉部所收之字,最初“玉”、“?”、“玖”等字都屬三畫以下,依筆畫多少排列,并不分段。而“玠”、“玢”等字除部首“玉”外,均為四畫,則列入四畫下,并在本段段首用陰文“四”作為標識。二十畫之后的字比較少,如“瓛”、“”等并為一段,不再細分。收字少的部,也不分段,按引書順序直接排列。
5. 各段下之字,依引書順序排列,并注明字源
無名氏序中《類玉篇海名件下項》說明了字的來源,包括“《省篇韻》、《塌本篇韻》、《陰祐余文》、《古龍龕》、《龕玉字海》、《會玉川篇》、《奚韻》(取有形注)、《類篇》、諸篇下隱注,諸韻下隱注”,實際上是八家篇韻。而“篇內號樣”則規定了各段下之字的排列順序,“每段下《篇》,○《余文》,《龍龕手鏡》,《川篇》,●《奚韻》,《類篇》”,這就是說,每段下先列引自《玉篇》之字,再列引自《余文》之字,依次類推。引文前用“號樣”予以標識。由于所收之字,主要是出自《玉篇》,故段下直接引《玉篇》,而不加號樣。然則八字篇韻,為何只有五家號樣?梁春勝認為,《類玉篇海》重修時,刪汰了原本中的三種篇韻[10]。筆者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金代字書均以收字豐為特點。《類玉篇海》就是收字最多的古代字書,《四聲篇海》則是現存收字最多的字書,《五音集韻》“五萬三千五百二十五言”。而且《類玉篇海》的特點是“字無遺形”,因此重修者不可能刪汰收字達“近兩萬”個的三家篇韻。筆者推測,宋末有人以《玉篇》、《集韻》為基礎編寫了《篇韻》,《省篇韻》則是《篇韻》的簡本或刪節本,而《塌本篇韻》可能是《篇韻》的通行的一個版本。二者所收之字均在《玉篇》和《余文》之中了。(無名氏序中云:“有陰佑者,取其《韻》有《篇》無者,編之以為《余文》。”是《余文》收錄《集韻》收錄而《玉篇》未收錄之字。)而《古龍龕》、《龕玉字海》當是《龍龕手鏡》的不同的本子,或者《龍韓道昭的《四聲篇海》繼承了“五音類聚”的方法,韓道昭在此基礎上又進行了細分,即同一聲母下的部首,又按四聲的順序進行排列。這樣,使字書的檢索系統呈現出立體結構,更加方便實用。
3. 新列雜部
“有《龍翕手鏡》、《會玉》、《類篇》中數部難以編次,列在卷末。”這其實就是借鑒《龍龕手鏡》的作法,將難以編定次序的部,列在書末,雖然無名氏未明言是為雜部,然實質上卻是行雜部之實。
4. 部下之字,依筆畫數排列龕》是以二書為基礎形成的,其收字亦當含在《龍龕手鏡》之中。王太可能在實際編修過程中才弄清楚了這些問題。因此對此三家篇韻未予注明,而標為《玉篇》、《余文》或《龍龕》。
《類玉篇海》在字書史上具有重要價值,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1. 首開筆畫數目排列法,這是后世字書筆畫檢字法的先聲
在《類玉篇海》之前,通行的大型字書以《玉篇》為主。《玉篇》共542部,收字達22 803個。有些大部收字過千,如艸部收字多達1 045個,木部、水部也達八、九百之眾。由于各部下所屬之字排列無規律,查檢甚為不便。因此王太才在《玉篇》的基礎上,“推廣《玉篇》,為《篇海》”。
《類玉篇海》各部的字按筆畫數目的多少排列,筆畫數目不計部名所含筆畫。這是王太的一個創新,后世的大典字書,如《四聲篇海》、《新修玉篇》、《康熙字典》等都采取了這種方法。現代字書筆畫檢字法的形成也是從這里開始的。
2. 對每個字的出處都進行了標注
《類玉篇海》是在《玉篇》和其它八家篇韻的基礎上形成的,它對每個字的出處都用“號樣”(后世字書如《四聲篇海》稱之為“明頭標號”)進行標注。這更增加了該書的科學性和嚴謹性。這種作法也被《四聲篇海》和《新修玉篇》所繼承。后世字書的書證也有可能是借鑒這種作法而形成的。
3. 收字比較豐富
從目前的資料來看,《類玉篇海》是我國古代收字最多的字書,所謂“字無遺形”,收字量達62 167個,總字數當在百萬字以上,可謂卷帙浩大。
4. 保存了一批古字書、韻書的材料
《類玉篇海》是在《玉篇》和八家篇韻的基礎上形成的。這八家篇韻除了《龍龕》今有傳本外,其它字書已經亡佚了。盡管《類玉篇海》也已亡佚,但是以它為母本的《新修玉篇》和《四聲篇海》這兩部大型字書卻保存了下來,間接地保存了古代一些字書、韻書的資料,如《余文》、《川篇》、《奚韻》、《類篇》(與今本《類篇》迥異)的資料。這些資料對字書、韻書、文字學研究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總之,《類玉篇海》是在《玉篇》的基礎上形成的,同時也是目前我們已知的中國古代收字最多的字書。它繼承了《玉篇》分部方式,又有諸多創新之處。后世的兩部大型字書《新修玉篇》、《四聲篇海》又是在它的基礎上編纂的。因此,它在字書史上實際上起著承前啟后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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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韓道昭.四聲篇海(正德本)[M].明正德十五年金臺衍法寺沙門覺恒重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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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劉螢.漢字檢索的珍貴足跡[EB/OL].http://www.nlc.gov. cn/newhxjy/wjsy/wjls/wjqcsy/wjd29q/d29qdsbj/201011/P 020101124415549018920.pdf.
[6]脫脫.金史·地理志[M].北京:中華書局,1975:549.
[7]史為樂.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Z].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1993.
[8]孫繼民.河北新發現石刻題記及隋唐史研究[M].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6:28.
[9]楊素姿.從《玉篇》對《說文》部首之增刪談作者之編輯觀念[EB/OL].http://www.doc88.com/p-59954256949 7.html.
[10]梁春勝.《新修玉篇》《四聲篇海》引書考[J].中國典籍與文化,2008:21-26.
(責任編輯、校對:郭萬青)
WANG Tai and Lei Yu Pian Hai
ZHANG She-lie, Sun Qing
(Office of Social Science,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2, China)
Lei Yu Pian Hai,a large volume of dictionary, compiled by WANG Tai of Jin Dynasty, is so far entitled to be the one collecting the largest number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ancient China. Compiled on the basis of Yu P ian and inherited its characteristics of volume division, Lei Yu Pian Haipossesses its own original novelties, which are mainly manifested by distinguishing the order of characters depending on the number of strokes, marking the origin of characters and collecting any conceivable form of the characters collected. It is a symbol of the advent of searching characters by strokes of Chinese characters for following studies and exerts a transitional role in the history of dictionary development. WANG Tai, the compiler, born at the end of North Song Dynasty, living in Jin Dynasty, belongs to the present Zhao County, Hebei Province.
WANG Tai; Lei Yu Pian Hai;ancient Chinese dictionary
H163
A
1009-9115(2012)06-0003-04
2012年河北省社科基金項目(HB12YY010)
2012-05-10
張社列(1966-),男,河北沙河人,博士,研究館員,研究方向為漢語言文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