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毅誠律師事務所 劉玉海
美國當代著名國際法學家、人權法學家路易斯·亨金曾經說過“這是一個權利的時代。”權利始終貫穿于法的運行和操作的每個過程:立法的意義在于表達和宣示公民的權利,執法是落實公民權利的途徑和手段,守法是公民行使和實現自己的權利表現形式,司法是對公民權利的救濟和補償的路徑。
根據國際通說對于人權保護的劃分,我國現正經歷著從自由權本位時期,即所有的權利都是緊緊圍繞著自由權展開,人身自由、財產自由和言論自由構成了權利體系核心的時期,向生存權本位時期,即權利是以保障社會中所有人尤其是弱者的生存、有尊嚴的生存為核心的時期過渡。
在上述思想的指導下,我國人權保護體系正在從對一般公民無差別的保護向側重保護在社會上因受到先天和后天條件制約而成為社會弱者的人方面傾斜。從保護內容方面,也開始增加注意避免和補救社會弱者可能失去或者已經失去的自由與平等內容。保障手段上也開始要求國家積極介入社會經濟生活,承擔義務,從而更好的保障社會弱者的權利得到實現。具體救濟措施除了司法上作為最后的救濟措施存在以外還包括對國家的積極行政救助行為的請求,如要求政府確定最低生活標準并加以物質保障等。
綜上,就目前我國在進行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過程中,將以憲法和法律所構筑起公民權利體系的核心,這既合乎人權歷史發展的趨勢,同時保障每一個公民、每一個群體都能夠有尊嚴的生存,使得處于社會弱者地位的人們能夠得到足夠的社會幫助,保障所有人都有平等的權利和發展機會,以實現社會正義,這也是我國法治建設中刻不容緩的要求。
在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過程中,我國在立法和法律實施過程中,逐步重視公民基本權利的保護,逐漸建立公民基本權利的保護體系。如我國2007年頒布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發事件應對法》后,開始建立一系列的應對突發事件的應急預案和措施,以保護公民的基本權利不受侵害和免遭損失。
2010年4月14日7點49分,我國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玉樹縣拉秀鄉日麻村發生里氏7.1級地震。在震后,我國有關部門第一時間啟動地震應急預案,進行震后救援。4月15日溫家寶總理第一時間趕到震區,親自指導救援工作,4月18日,胡錦濤主席也提前結束外事訪問,趕到震區。截止到4月20日,解放軍和武警部隊共出動官兵12798人參加抗震救災行動。空軍和陸航部隊共飛行89架次執行救災任務。共搶救被壓埋群眾1564人,救治傷員20047人,運送帳篷、食品和救災物資5196噸。4月21日,我國發改委已經制定出玉樹重建計劃,預計5年內,重建一個新玉樹。這些數據都充分證明了,在保障公民基本權利時,我國以開始有意識的主動進行積極的行政救助行為。正式由于我國這種積極的行政救助行為,挽救了大量的生命,保證了災區公民的基本權利。
我國的現行憲法規定了廣泛的公民權利:財產所有權、財產繼承權、選舉權與被選舉權、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游行、示威自由、信仰自由、人身安全權、人格尊嚴權、住宅安全權、通信自由與通信秘密受保護權、獲得國家賠償權、勞動權、休息權、獲得幫助權、受教育權、精神自由權、婚姻家庭權等。另外,憲法中還對幾類特殊群體的權利做了規定:殘疾人的權利、婦女的權利、華僑的權利。
憲法還規定了公民應當承擔的相應的基本義務:維護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的義務、遵守憲法和法律的義務、維護祖國安全榮譽和利益義務、服兵役的義務和依法納稅的義務等。
(1)保障生命權
眾所周知,生命是我們人類從事一切活動的前提和基礎。沒有生命,就沒有一切,再也沒有比人的生命更寶貴的東西了。正是基于生命的神圣,所以1776年美國《獨立宣言》在宣告“我們認為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他們都從他們的‘造物主’那邊被賦予了某些不可轉讓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將生命權放在首位。
根據對生命權保護的層次不同,可將生命權分為保障生命的基本權利的生存權和保證更高層次的幸福權。首先,目前我國對于生存權的保護還沒有一個完整的體系,屬于開放型保護。一些極其重要的基本權利還沒有寫入憲法。并且存在權利二元論的問題。比如:不能同工同酬,對于城市戶口與農業戶口的勞動者在出工傷、公亡后的賠償并不采用同一基數進行計算賠償。包括在一些立法、政策中也體現著二元論問題,如“農民工”問題、城鎮居民的安居房,城鎮居民廉租房非城鎮居民不能享受等問題。都能反映出,立法過程中,就已經將城鎮居民和非城鎮居民劃分開來。都體現著享受權利的不平等性。其次,對于幸福權的保護體系還沒有更好的建立完善。國家的主動干預和保護并沒有形成系統,也沒有完善的法律體系。造成公民在享有權利上不平等。如《選舉法》第12條中所規定的農村代表所代表的人口數四倍于鎮代表所代表人口數,又被稱作農村人口的四分之一個選舉權條款。它既沒有法理上的依據,在現實中的必要性也不明顯,同時又違反了憲法的平等權原則。
(2)應當進一步加強社會保障立法
加強社會權利立法,尤其是完善社會保障法律體系,是保障人民生存權的必需。當前我國在社會保障領域更多地是依賴國務院制定的行政法規來規范調整社會保險與社會福利事務,這已經成為我國法律體系中的最大缺失。未能在我國建立起行之有效的社會保障體系,導致我國社會保障制度,尤其對農民的社會保障體系極度缺失。我國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已經在城市建立,而在農村最低社會保障制度仍未建立。應當通過建立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對那些收入水平低于最低生活保障線的農村貧困人口進行收入補貼,使其能夠維持基本生存,不僅是保障生存權的需要,也有利于維護農村穩定,達到社會公正。2010年4月21日,經濟學家茅于軾在廣發銀行舉辦的智者論壇時表示,中國經濟目前的主要問題就是結構問題。并建議為農民工每人每年發一萬元住房補貼滿足農民工的住房需求。這樣的保證體系建立,可以在住房福利方面,達到城鎮居民與農村居民享受到相當的社會保障。
在加強民主法治建設,就要強化行政執法和司法中的人權保障,提高公民權利與政治權利的保障水平。在執法、司法各個環節,我國開始注重公民基本權利的保證。首先,嚴禁刑訊逼供,對刑訊逼供或者體罰、虐待、侮辱犯罪嫌疑人的,將根據不同情節和后果,分別給予相應的處理;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其次,嚴格死刑審判程序,完善死刑復核程序。《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復核死刑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已于2007年1月22日由最高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第1414次會議通過,于2月27日公布,自2月28日起施行。該《規定》是處理死刑復核案件的重要法律依據。死刑作為一種剝奪人生命權的刑罰制度,其實施的直接后果就是將人的生命權直接扼殺,人的生命一旦失去,不可逆轉,不可補救。因此,時任我國最高人民法院院長的肖揚曾說過:死刑案件必須做到“殺者不疑,疑者不殺”。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復核死刑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實施后,最高人民法院專門成立死刑復核審判庭,從各地法院抽調400多名有經驗的法官,專門從事死刑復核工作。由此可見,對于死刑的審判和執行重視,正體現我國在法治建設的轉型時期,逐步完善司法實踐環節中對公民權利的保證。
綜上所述,當前我國在法治建設過程中,已經開始注意公民基本權利的保護,但還存在不系統,不完善的情況。在今后的立法和司法實踐中應當予以建立和完善,只有切實保障了公民的基本權利,使公民的生命越有尊嚴,國家才越會有力量,法治建設才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