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才望譚 莉
(1.西安外國語大學英文學院,陜西西安710128;2.吉首大學張家界學院,湖南張家界427000)
全球化語境中的翻譯研究
肖才望1譚 莉2
(1.西安外國語大學英文學院,陜西西安710128;2.吉首大學張家界學院,湖南張家界427000)
不對稱性、差異性及譯者的身份已經成為全球化語境中翻譯研究不可避免的幾大問題。對阿帕杜萊的全球文化圖景理論,阿薩德及雅克蒙德“翻譯中文化不平等”的觀點進行分析,可以看出,文化的相對權力及強勢文化的問題會成為全球化語境中翻譯研究的重點。
全球化與翻譯;不對稱關系;權力
2001年10月在巴塞羅那自治大學召開的第五次國際翻譯大會的主題是“文化間性和翻譯”。大會指出,全球化給不同文化之間帶來了接觸,因此對翻譯的影響大大增加;在第二個千年的最后幾年,翻譯歷經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擴張期。在這個整體增長中,一些語言長期擁有霸權地位,所以不同語言和文化的全球翻譯市場是不平等的。全球化進程催生了“英語帝國”的形成,母語非英語的學者的研究成果因缺少翻譯或翻譯質量不高而常常在國際學術界受到忽略。
由于翻譯在全球化進程中起著非同小可的作用,因此,本研究擬談論全球化語境中的翻譯研究不可避免的幾大問題:不對稱性、差異性及譯者的身份。本研究首先對全球化問題著名學者阿帕杜萊的全球文化圖景理論進行探究;然后分析阿薩德和雅克蒙德“翻譯中文化不平等”的觀點;最后得出結論:文化的相對權力及強勢文化的問題會成為全球化語境中翻譯研究的重點。全球化會對全球文化中心的統治地位有所抑制,因此在全球化背景下譯者需提高文化自覺意識和文化不對稱意識,打破全球化背景下英語的霸權地位,為維系自有文化在全球化中的位置而努力。
阿爾君·阿帕杜萊(Arjun Appadurai)是西方研究全球化相關問題最著名的學者之一。阿帕杜萊在《全球文化經濟中的斷裂和差異》(Disjuncture and Difference in the Global Cultural Economy)一文中提出全球化現象的文化研究框架。從語內翻譯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將其標題翻譯為“Releasing from Oppression and Difference in the Global Cultural Economy”,也就是“在全球文化經濟中解除壓迫,消除差異”。這表明了全球范圍內的參與者尋求平等關系的可能性。[1]在“不一致的”傳統文化與權力之間,或在全球和本土之間的對立之外,他提供了一個框架,以避免全球文化互動中的差異性。他使用“流”(flow)和“流動性”(fluidity),“轉移”(shifting)和“移動”(moving)來形容社會的進程,因為其形式有非固定性。阿帕杜萊用“mutual”一詞來描述政治的同一性和差異性,這個詞暗示著一種相互性,也就是均等的產出與輸入。他同時指出,與相互性相關的是“全球文化互動的理論”。阿帕杜萊把全球文化經濟看作一個交互式系統,在這個系統中,社會力量處在永久的“緊張-協商”關系中。阿帕杜萊用圖景(scape),即種族圖景(ethnoscapes)、媒體圖景(mediascapes)、科技圖景(technoscapes)、金融圖景(finanscapes)、意識形態圖景(ideoscapes),來描述全球文化經濟的流動與不規則的狀態,并把這些圖景視為“想象世界”的構成材料。這就是阿帕杜萊的全球文化圖景理論。
阿帕杜萊分析了全球化背景下文化的走向,并認為全球文化的流動和發展受到特定權力機制的影響。雖然阿帕杜萊的全球文化圖景理論并不直接關系到翻譯理論,但是卻給翻譯研究提供了分析主體,即在全球化背景下譯者該如何對待民族的地位以及身份的認同。在當今世界的各種文化形式中的確存在不對稱性及差異性,并且會對各國關系產生影響。而譯者作為全球經濟文化中的重要參與者,需要提高文化不對稱意識,這樣,我們自有的文化才能夠在全球化進程中適應新的環境,擁有文化選擇的自主權,從而打破某一種文化的霸權地位。
早在1986年,文化人類學家泰拉爾·阿薩德(Talal Asad)在《作為文化翻譯的人類學》一文中就社會人類學在文化翻譯過程中的嬗變進行了追溯。他對索緒爾把語言視為封閉系統的觀點提出了質疑。他指出,“封閉系統”是一個人為的概念,把它強加在語言之上是唯心主義的體現;再者,以幾條原則來代表這一系統,是對語言的同質化;最后,“封閉系統”的概念掩蓋了語言演變的歷史,因為語言不是一成不變的。這種模式忘卻了語言最終是一種唯物主義的實踐活動,與社會關系不可分離,并發生過重要的歷史變化。阿薩德還指出,人類歷史上各種語言和文化之間存在著大量的借鑒與雜交,所以文化體系應該被視為開放的系統。阿薩德強調了翻譯過程中的權力差異性。他指出,不同的文化體系在現實生活中從來都是具有不對稱性和差異性的。[2](P141~164)由于世界政治經濟發展不均衡,歐美文化在全球文化體系中長期占據主導地位,顯得過于強勢。由此而產生的翻譯過程中的不對稱性是特別值得注意的。比如,傳統中國醫學相對于西醫是處于弱勢的。在翻譯類似“藏象”等中醫概念時,如果以西醫相對應的“臟腑”代替,中醫會覺得不夠科學,這種翻譯的結果被視為權力的不對稱性所造成的“文化暴力”。同樣,強勢文化和語言經由翻譯輸入到弱勢語言文化中,同樣會對弱勢環境造成很大的影響。
法國學者理查德·雅克蒙德(Richard Jacquemonde)關于全球文化經濟語境下翻譯具有不平等性的觀點,與阿薩德的思想一致。雅克蒙德在《翻譯與文化霸權:以法-阿翻譯為例》中分析了法國和埃及的后殖民關系。他在文中根據法-阿互譯的實情,描繪出翻譯中的文化霸權:“南北翻譯是不平等的:從某種程度上說文化霸權證實了經濟霸權。”[3](P139~158)因此翻譯是“第一”和“第三”世界之間各種交際及社會政治互動的核心問題。
解構主義哲學家希利斯·米勒認為,全球化既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同時也是正在發生的事情,也許到完成還非常遙遠。我們大家一直都在全球化,今天人們都感到全球化已經達到了一個雙曲線階段。在文化、政治和經濟生活的許多領域里,都可以確證它是一個獨特的決定因素。在這個過程中,翻譯成了文化全球化的紐帶。翻譯打破強勢文化和弱勢文化之間的壁壘,使各種文化之間的交流成為了可能。將翻譯和翻譯研究置于全球化大背景下的文化研究中進行探討和思考,拓寬學術視野,擴大譯者的創造空間,拓展翻譯研究的領域,對翻譯學無疑是大有裨益的。文化全球化在后殖民主義時期要求我們平等對待主要文化和次要文化,謹慎處理主要語言和次要語言之間的關系。但是時至今日,西方社會仍舊扮演著強勢文化的角色,他們的文化以各種形式滲透到了全球的各個角落。正因為在翻譯過程中存在文化間的不對稱性及差異性,我們才需要建立一種新的概念,來妥善處理主要語言和次要語言之間的關系。為避免強勢文化的一元發展,譯者要分析和研究源社會和目的社會的經濟及政治過程。在全球文化經濟語境下,譯者需要了解各種文化在交流過程中的不對稱性及差異性。同時,各翻譯培訓機構及高等院校在對譯員進行培訓時,也需要提高譯者對各種文化的歷史背景和全球經濟文化中權力的不對稱性及差異性的認識,以增強譯者的文化自覺,迎接美國等西方國家主導的經濟全球化對本民族文化的嚴峻挑戰。
[1]Appadurai,Arjun.Disjuncture and Difference in the Global Cultural Economy[J].Public Culture,1990(2).
[2]Asad,Talal.The Concept of Cultural Translation in British Social Anthropology[A].James Clifford,George E.Marcus.Writing Culture:The Poetics and Politics of Ethnography[C].Berkeley/Los Angeles: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6.
[3]Jacquemonde,Richard.Translation and Cultural Hegemony:The Case of French-Arabic Translation[A].Lawrence Venuti.Rethinking Translation:Discourse,Subjectivity,Ideology[C].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1992.
H059
A
1673-1395(2012)05-0118-02
2012-03-18
肖才望(1983-),男,湖南新邵人,助教,碩士,主要從事翻譯研究。
責任編輯 強 琛 E-mail:qiangchen42@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