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學慧,侯為波
(1.淮北師范大學 經濟學院,安徽 淮北 235000;1,2.皖北經濟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安徽 淮北 235000)
美國城市地理學家諾瑟姆(Ray.M.Northam)在對英、美等西方國家工業化進程中城鎮化率變化趨勢進行分析的基礎上,于1979年提出了城鎮化發展的一般規律:一個國家或地區城鎮化的軌跡為一條稍被拉平的“S”形曲線(即諾瑟姆曲線)。他把城鎮化過程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在工業化初期,主導產業是輕紡工業,城鎮發展緩慢,城鎮化率低于30%,這是城鎮化的起步階段或初級階段。在工業化中期或擴張期,主導產業是鋼鐵、化工、機械等重化工業,這時城鎮數量增多、規模擴大,城鎮化率高于30%,并以較快的速度向70%攀升,隨著人口和產業向城市集中,產生了勞動力過剩、交通擁擠、住房緊張、環境惡化等“城市病”。小汽車普及后,許多企業和人口開始遷往郊區,出現了郊區城市化現象,這是城鎮化的加速階段。在工業化后期或成熟期,第二產業上升到40%后將緩慢下降,而第三產業則蓬勃興起,成為城鎮化進一步發展的主要動力。此時城鎮化總水平比較高,城鎮化率大于70%,但增長速度趨緩甚至停滯。城市地域不斷向農村推進,大城市的人口和工商業遷往離城市更遠的農村和小城鎮,大城市人口減少,出現“逆城市化”現象,這是城鎮化的后期或穩定發展階段。
諾瑟姆曲線經常被我國學者在研究城鎮化問題時當作普遍適用的規律加以引用或作為分析范式②。許多學者稱之為“公理性曲線”,并在此基礎上分析得出我國的城鎮化過程是一條被擠壓的“S曲線”,基本符合諾瑟姆規律[1]。它還被廣泛應用到我國各個地方城鎮化進程的研究與預測中③,研究者普遍認為我國已經進入城鎮化的第二個階段即加速發展階段,應當重點發展大城市或衛星城,只有大城市發展了,才能抓住大城市逆城市化的過程發展農村城鎮化。當然,也有學者對諾瑟姆曲線進行了反思與質疑[2]。總體上來說,絕大多數研究者照搬諾瑟姆曲線來研究我國的城鎮化問題,卻對這一曲線的研究方法及其結論缺乏深刻的思考。本文認為,把諾瑟姆曲線當作普遍適用的規律來研究我國的城鎮化道路,未免太簡單盲目,往往會得出錯誤的結論;無視這一曲線又會使我們的城鎮化道路缺少可資借鑒的理論與實踐。所以,有必要對諾瑟姆曲線的研究方法和適用性以及西方的城鎮化道路做進一步的探討,從而明晰我國的城鎮化道路。
1.諾瑟姆曲線通過研究工業革命以來西方發達國家城鎮化的歷程,揭示了城鎮化與工業化的內在聯系,即工業化是城鎮化的根本動力。馬克思主義認為,城鎮是社會生產力發展的產物,是社會分工和交換的必然結果。城鎮產生于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的過渡時期,是隨著手工業的出現和第二次社會大分工而逐漸形成的。然而城鎮的出現并不意味著城鎮化的開始,城鎮化是工業革命的產物。正如馬克思在1858年《政治經濟學批判》中指出的:“現代的歷史是鄉村城市化,而不像在古代那樣,是城市鄉村化。”[3](P480)馬克思所講的“鄉村城市化”指的正是產業革命以后,世界資本主義國家城市飛速發展的歷史過程。工業革命使機器大工業取代了傳統手工業,促進了分工的進一步發展,使經濟活動的社會化和專業化得到了空前的發展,社會化和專業化生產所形成的集聚效應進而推動了城鎮的迅猛發展,使城鎮經濟取代鄉村經濟成為國民經濟的中心。工業化為農業提供了先進的機器,提高了農業生產率,使農業為工業或城市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勞動力,從而促進了人口的城鎮化。正如恩格斯在《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中所描述的,“工業的迅速發展產生了對人手的需要;工資提高了,因此,工人成群結隊地從農業地區涌入城市。人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增長起來,而且增加的差不多全是工人階級。”[4](P296)
2.諾瑟姆曲線還揭示了城鎮化水平與工業化程度之間的關系。正如諾瑟姆所描述的,以輕紡工業為標志的工業化初期與城鎮化的初級階段相對應,以重化工業為標志的工業化中期與城鎮化的加速發展階段相對應,以第三產業為標志的工業化后期與城鎮化的穩定發展階段相對應。這就表明工業化的演進程度有多高,城鎮化的發展水平就有多高。
由此看來,諾瑟姆曲線揭示了工業化以來市場經濟條件下城鎮化演進的一般趨勢。所以在城鎮化建設過程中要以產業結構的調整為核心,實現資源在城鎮之間的合理配置,促進經濟發展。
諾瑟姆曲線運用的研究方法是實證分析法。實證分析法產生于20世紀60年代,是以一定的假設前提作為邏輯分析的起點,運用數學方法對經濟現象中的有關經濟變量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歸納,從而推導出一系列結論。實證分析法的產生和運用極大地擴展了研究的范圍,使分析建立在實證調查資料的基礎之上,增強了分析結果的可信程度。然而,實證分析法所得出的結論并不具有普遍性。首先,實證分析法來源于哲學上的實證主義,而實證主義哲學屬于經驗主義,所以實證分析法實際上是經驗分析法,只有歸納,缺乏演繹。它不是從邏輯上進行嚴格地演繹,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只是現象因果關系,而不是本質的、內在的因果關系。其次,實證分析法是在一定的假定前提下進行的,其所得出的結論,只有當現實經濟生活中的某種情境與這種假設前提相吻合的條件下才能適用,一旦情境發生了變化,實證分析所得出的結論就不再具有適用性。
1.諾瑟姆曲線是在對西方主要資本主義國家工業化以來的城鎮化歷程進行實證分析的基礎上得出的西方發達國家城鎮化發展的軌跡。其分析結論是1979年得出的,這時西方發達國家的城鎮化已經經歷了被其所描述的三個階段。所以說諾瑟姆曲線是對西方發達國家城鎮化過程的一種總結或描述,是一種典型的經驗分析法。諾瑟姆曲線關于西方國家城鎮化所經歷的階段及其與工業化的關系,只是說明了城鎮化的技術路線,卻沒有從體制、制度上進行分析,因而不可能回答西方國家城鎮化在加速發展階段出現“城市病”的制度原因,也不可能提出西方國家從一開始就應當避免“城市病”,進而避免走“逆城市化“道路帶來的土地資源的浪費等新的弊端。
2.諾瑟姆曲線的前提條件決定了它不適合我國的城鎮化。張佰瑞在“城市化水平預測模型的比較研究”[5]一文中,對諾瑟姆曲線的數學模型假設前提及時間跨度進行分析后認為:我國并不滿足S曲線所隱含的數學模型的假設前提和時間跨度,我國的城市化進程與S曲線的應用條件相差甚遠,用S曲線來預測我國的城市化進程難以保證預測的科學性和準確性。本文在這里要分析的是諾瑟姆曲線的制度背景,諾瑟姆曲線的制度背景或前提就是被西方經濟學當作基本分析框架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所以這個曲線被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城鎮化實踐所驗證,并且被它們作為一個普遍規律來遵循。但是,當這個前提發生變化的時候,它就不一定完全適用。前文雖然說明了諾瑟姆曲線揭示的是市場經濟條件下城鎮化演進的一般規律,但是,雖說市場經濟是一種經濟體制或資源配置方式,不姓“資”也不姓“社”,然而,任何經濟體制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制度之上的,所以就有了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與社會主義市場兩種不同性質的市場經濟和不同運行方式的市場經濟。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立在以公有制為主體的經濟基礎之上,它比建立在私有制基礎之上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有著更強有力的宏觀調控。所以把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城鎮化規律用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城鎮化研究與實踐,那就是南轅北轍,往往會事與愿違。
我國的城鎮化進程也是在工業化過程中不斷推進的。然而,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城鎮化道路帶有濃厚的政治和政策色彩,政府在其中始終扮演著控制角色,城鎮化水平與政府的控制程度相一致,而這種控制的工具主要是戶籍制度。1950—1957年,取消了戶籍制度,法律賦予公民有自由遷徙的權利,新中國城鎮化經歷了短暫的正常發展時期,城鎮化率從10.6%上升到15.4%[6]。1958年開始,為了重工業化的需要,嚴格控制居民戶口遷移,以戶籍制度把農村人口長期禁錮在農村,尤其是文革期間的“上山下鄉”導致城鎮化率以年均-0.5%[6]的速度負增長。到1978年,我國工業占GDP的比重已提高到48%,而城市化水平卻只達17.9%[6],被稱為“非城鎮化的工業化”。改革開放以后,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改革、鄉鎮企業的發展、國企改革以及設立經濟特區和開放沿海港口城市推動了城鎮化進程。1984年“一號文件”開始允許農民自理口糧進城鎮,1992年在大城市開始實行“藍印戶口”,使得1995—2000年城鎮化連續五年以1.44%[6]的速度增長。進入21世紀以后,“十五”規劃第一次把“積極穩妥地推進城鎮化”作為國家重點發展戰略,第一次把“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加大對‘三農’的支持力度”作為城鎮化的目標。2001年改革“藍印戶口”,轉而實行居住證制度。2006年以具有合法固定住所為落戶條件,放寬了戶口遷移的限制。戶籍制度的逐步松動和政策上的明朗,使得城鎮化速度加快,到2010年我國的城鎮化率達到49.68%,已接近中等收入國家的平均水平。
可見,我國城鎮化進程中,政府是城鎮化動力機制中的主體。計劃經濟年代為了重工業化的需要,政府控制城鎮化速度使其長期徘徊不前。改革開放以后,政府逐步順應市場化改革的需要,不斷調整城鎮化政策,國家的發展戰略、制度、體制和政策背景在我國的城鎮化進程中得到了充分體現。這與西方的城鎮化進程完全不同,西方國家是先市場自發調節,后政府調控,但總體上來說是市場化手段為主。
西方城鎮化是在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運行的。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私有制是城鄉分離和對立的制度根源。“城市本身表明了人口、生產工具、資本、享樂和需求的集中,而在鄉村所看到的卻是完全相反的情況:孤立和分散。城鄉之間的對立只有在私有制的范圍內才能存在。”[7](P56)恩格斯認為:城市產生以后,城鄉的分離和對立就產生了,但是城鄉差別在資本主義社會則迅速擴大。“資本主義社會不僅不能消滅這種對立,反而不得不使它日益尖銳化。”[8](P503)“人口向大城市集中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引起了極端不利的后果……一切使空氣變壞的東西都聚集在那里了”,[9](P379-381)“農村工人的分散和軟弱,而城市工人集中,因此,農業工人的工資降到最低限度”[10](P324-325)。工業化使鄉村被納入資本主義生產體系而屈從于城市的統治,成為城市的附屬物。
從20世紀中期發達國家開始出現的“逆城市化”,是由于“城市病”使大城市的集聚功能開始減退,企業不得不從大城市向農村和小城鎮遷移。國家壟斷資本主義為了支持私人壟斷資本向農村地區的擴展、治理“城市病”、緩和城鄉矛盾,普遍實施了反哺農業、回饋農村的城鄉關系政策,加強了農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的改善,使農村的基本設施、公共服務與城市的差距越來越小,加之農村天然的環境優勢,人口、資本不斷從大城市向農村和小城鎮轉移,從而實現了城鄉一體化。從表面上看,資本主義國家通過“逆城市化”最終實現了城鄉一體化,但是“逆城市化”也帶來了新的問題:原大城市的內城衰退,廢棄土地增多、設施老化、失業率增高、犯罪率上升、生活質量下降等。這再次證明了恩格斯所說的“資本主義社會不僅不能消滅這種對立,反而不得不使它日益尖銳化。”[9](P503)資本主義社會不可能消除“城市病”和城鄉對立,其根源于資本主義的私有制。
以公有制為主體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與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本質區別。社會主義制度決定了我們的城鎮化道路必須走城鄉協調的科學發展之路,公有制的主體地位決定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能夠以更強有力的手段進行宏觀調控,不斷縮小城鄉差距,促進城鄉協調發展。然而,改革開放后我國城鎮化建設在取得顯著成就的同時,“城市病”日益嚴重、城鄉差距不斷擴大,主要原因是政府在城鎮規劃和管理以及相關政策上的政府失靈。西方國家“城市病”的教訓說明了城鎮化過程中不能放任市場調節,政府必須進行宏觀調控,我國在市場經濟體制建立過程中的城鎮化實踐也證明了這一點。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研究城鎮化問題時,提出了通過城鄉融合來消滅城鄉對立和城市病。“城市和鄉村的對立的消滅不僅是可能的,它已經成為工業生產本身的直接必需,同樣它也已經成為農業生產和公共衛生事業的必需。只有通過城市和鄉村的融合,現在的空氣、水和土地的污毒才能排除,只有通過這種融合,才能使現在城市中日益病弱的群眾的糞便不致引起疾病,而是用來作為植物的肥料。”[11](P335)要實現城鄉融合,“只有按照一個統一的總計劃協調地安排自己的生產力的那種社會,才能允許工業按照最適合于它自己的發展和其他生產要素的保持或發展原則分布于全國”[11](P335)。“通過消除舊的社會分工,通過產業教育、變換工種、所有人享受大家創造出來的福利,通過城鄉的融合,使全體社會成員的才能得到全面的發展”[7](P224)。“生產資料的全國性的集中將成為由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各聯合體所構成的社會的全國性的基礎,這時生產者將按照共同的合理的計劃進行社會勞動”[8](P454)。可見,城鄉融合只有在公有制基礎上通過計劃手段才能實現。
馬克思、恩格斯所說的城鄉融合顯然是共產主義高級階段的特征。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雖然還不能完全實現城鄉融合,但是社會主義作為共產主義的低級階段,它旨在逐步消除舊的分工所帶來的城鄉差距,為實現共產主義的城鄉融合做準備,而不是聽任這種差距不斷擴大。“文明在大城市中給我們留下了一種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和努力才能消除的遺產。但是這種遺產必須被消除而且必將被消除,即使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11](P336)所以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必須在堅持基本制度的前提下,以市場為導向,充分發揮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走城鄉協調發展之路。
綜上所述,對待諾瑟姆曲線不能用“拿來主義”的態度,而應當是揚棄的態度。我們應當借鑒諾瑟姆曲線所揭示的市場經濟條件下工業化對城鎮化的推動作用和工業化水平與城鎮化程度的內在關系來調整產業結構,推進城鎮化進程;也應當吸取西方國家城鎮化過程中的教訓,避免出現“城市病”和城鄉對立等弊端。如果把諾瑟姆曲線當作普遍規律來測度我國的城鎮化進程和水平,就會導致兩種錯誤傾向:一是把“城市病”和“逆城市化”當作城鎮化過程中的不可避免的正常現象,因而要沿著西方的城鎮化道路走;二是認為我國已進入了城鎮化的高速發展階段,要提高城鎮化的速度,重點發展大城市[12]。這些都會給我國的經濟社會發展帶來嚴重后果。因而,確定我國城鎮化道路的基本思路應當是:
第一,要在反思西方城鎮化道路的基礎上,結合我國國情,走中國特色的城鎮化道路。西方國家城鎮化是在市場的自發調節下沿著先集中后分散、先剝奪后反哺、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徑進行的。我們不能走西方國家走過的老路,要充分發揮公有制為主體的制度優勢,加強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政府在城鎮化過程中,一要加強規劃和管理,以科學規劃為導向,以市場為基礎,用規劃引導市場,實現資源在城鎮間的合理配置。城鎮規劃布局要以產業布局為基礎,把城鎮發展與經濟發展、區域經濟結構與城鄉經濟結構、信息化和工業化、城鎮的數量、規模、結構和素質等因素綜合起來考慮,合理布局,使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二要在道路、電力、通訊、網絡、給排水、燃氣、醫療、衛生、文化、教育、社會保障等方面為農村提供與城市均等化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這樣,不僅可以促進農村城鎮化進程和農村經濟發展,而且可以逐步緩解以至消除已經出現的“城市病”。
第二,要從我國當前經濟發展的現實出發,著力解決城鄉二元經濟矛盾,以農村城鎮化為重心,走城鄉協調發展之路。結構性矛盾尤其是城鄉二元經濟矛盾是制約我國經濟發展最突出的矛盾,而以農村城鎮化為重心,是解決“三農”問題、實現城鄉協調發展的關鍵。因此,城鄉協調發展應作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城鎮化道路的基本價值取向。在實現農村城鎮化過程中,通過城市支持農村、工業反哺農業的基本政策,從而縮小城鄉差距,實現城鄉協調發展。尤其是在目前“城市病”業已出現、城鄉差距不斷擴大的情況下,重點發展大城市不僅會使“城市病”越來越嚴重,而且會給當前越來越大的城鄉差距雪上加霜。在農村城鎮化過程中要防止遍地開花,重點發展縣城和中心鎮。這樣,才能集約利用農村資源,發揮城鎮在農村地區的帶動和輻射作用。農村城鎮化要吸取以往的教訓,不能在城鎮化過程中把農村變成新的垃圾場,不能追風,不搭空架子、亂鋪攤子,寧可慢點,也要保證城鎮化的質量,使農村城鎮化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
第三,要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以新型工業化為動力,走新型城鎮化道路。傳統的城鎮化導致的“城市病”等弊端實際上是傳統工業化過程中資源浪費、環境污染、城鎮無序擴張的結果。黨的十六大提出要走新型工業化道路,為新型城鎮化提供了產業支撐。要優化產業布局,發展循環經濟,走科技含量高、經濟效益好、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少、人力資源優勢得到充分發揮的新型工業化道路和以人為本、集約高效、功能完善、環境友好、社會和諧的新型城鎮化道路,建設生態型城鎮。
注釋:
①學術界對“城鎮化”與“城市化”有兩種不同觀點:一種認為城鎮化就是城市化,二者沒有本質區別。另一種認為城鎮化就是發展小城鎮,城市化就是發展大城市。本文認為:首先,不管是城鎮化還是城市化,重點在一個“化”字。這里的“化”都是農村人口從第一產業向二三產業轉移、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文明社會轉變的過程,是農村生活城鎮化的過程。所以二者沒有實質性的區別。其次,在漢語語境里,城鎮包括城市和鎮。所以,城鎮化比城市化外延更廣,包括城市化和農村城鎮化。“城鎮化”“城市化”都不是外來詞,它們是漢語語言本來就有的,無需像學術界有的專家那樣用英語的Urbanization的不同譯法或City與Town的關系加以說明,因此“城鎮化”更符合中國國情。
②辜勝阻教授在《城鎮化是擴大內需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引擎》(載《中國人口科學》2010年第3期)、修春亮博士在《城鎮化、產業發展與城鎮體系布局》(載《新長征》2010年第12期)中把諾瑟姆曲線當作一個普遍規律來引用。在此不一一列舉。
③前建設部部長汪光燾在《關于中國特色城鎮化道路問題》(載《城市規劃》2003年第4期)一文中,在論證我國城鎮化布局時把諾瑟姆曲線當作規律;王寶民等在《遼寧城鎮化發展道路研究:判斷、路徑與政策》(載《社會科學輯刊》2010年第6期)一文中根據諾瑟姆曲線,認為遼寧已經進入了城鎮化發展的中后期階段,城鎮化進程將逐步放緩。在此不一一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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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周一星.中國城鎮化的幾個問題[EB/OL].http://wenku.baidu.com/view/715ef475f46527d3240ce0b6.html,2006-11-30.
[7]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8]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 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9]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 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10]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11]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 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2]蔡繼明.切勿重蹈小城鎮遍地開花的覆轍[J].經濟縱橫,2010,(7):50-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