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逸楓
在和平年代生人的字典里,“軍隊”很大程度上是個活躍在歷史書籍和畫冊上的時間概念。
崇高感一般通過這樣的時間錯位產(chǎn)生:你拿著泛黃的,些許殘損的,記錄著戰(zhàn)爭進程的老照片,腳下正是他們?yōu)橹⊙獮橹柢|的土地。或許你腳下的土地早已高樓林立,亦或山花爛漫,甚至不幸早已荒蕪,但在同一空間內(nèi)的曾經(jīng),這些土壤都留下過軍人的靴印,灑下過軍人的熱血——盡管時間讓同一片土地如此不同,保家衛(wèi)國的崇高感卻總能滿溢出老相片,引起你無可推卸的,恍若隔世的共鳴。

1906年,日俄戰(zhàn)爭期間的中國軍隊。這是兩大軍事強國在中國領(lǐng)土上進行的戰(zhàn)爭。
身為帝制支配下的滿人少爺兵,頭戴花翎彎弓搭箭,斗雞走狗兩不誤,任由漢人扛著火槍當(dāng)炮灰。終于,殘陽敗兵,西風(fēng)瘦馬,他們與大清一同淪喪。
而軍閥是個復(fù)雜的詞匯:他們割據(jù)一方,圈地為王,不為什么天下大同,只灑脫個王侯將相。兄弟各自為戰(zhàn)不痛不癢,一腔抗日血,五色戎馬裝。時至今日,還總是有無數(shù)人津津樂道于段祺瑞政府是如何昏庸無能,張勛的復(fù)辟如何猥瑣,張宗昌如何兵、錢、姨太太有多少“三不知”。而吳佩孚曾作為“中國最強者”登上《時代》雜志封面,張作霖對日軍“寸土不讓”的故事,鮮有提及。只是被稱為“軍閥”者,或血氣方剛,或吃喝嫖賭,無—不是真性情。
與尋常軍閥相比,“國軍”這個部隊的建制要完善得多。他們埋葬了大清,剪掉辮子,歷史潮流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他們帽徽上襯著天的青色,正中掛上白色小太陽。日本人打過來這些年,正是這些中華兒女贏得了最重要的勝利。
至于再后來,“國軍”如何因為三大戰(zhàn)役風(fēng)雨飄搖偏安臺灣,就是我們熟悉的故事了。他們說歷史在此翻開新的一頁,而這一頁,清一色都是紅。
軍隊,中國軍隊,自清末始就沒有放棄過最堅決的抵抗。無論是大清的官兵,還是各路軍閥,直到國共抗日,這片所謂積貧積弱的土地上始終傳承著與貧弱的國力完全不對等的頑強軍人本色。任由政體如何變,“軍人始終代表著時代最強音。
有“軍神”之美譽的蔣百里曾在抗戰(zhàn)期間寫過《國防論》,結(jié)論是“合萬語為一言,信中國必有辦法”。的確,坎坷強國路一路走來,無論是清軍、軍閥還是國軍、解放軍,只要軍人還在,中國總有辦法。

1.1925年11月,一名中國海軍手持三筒機槍望著鏡頭。4個月前,國民政府在廣州成立,軍事委員會設(shè)海軍局。

2.1935年,抗戰(zhàn)期間,一位身穿軍裝的女大學(xué)生坐在地上吃飯,這是她難得的閑暇時光。

3.1932年,淞滬抗戰(zhàn),上海閘北戰(zhàn)壕中的十九路軍。是役,中國軍隊在人民支援下浴血奮戰(zhàn),連續(xù)擊敗日軍進攻,使敵三易主將,數(shù)次增兵,死傷逾萬,受到沉重打擊。

4.1937年11月,南通淪陷后,法國警察設(shè)法控制住前往法租界避難的中國士兵。

5.1939年3月25日,行軍途中進餐的中國士兵,幾個人圍著一盤并不豐盛的菜狼吞虎咽。

1.1950年,國民黨退守臺灣,在“反攻大陸”口號的號召下,國軍女兵進行步槍射擊訓(xùn)練。

2.1958年9月13日,天安門前的大街上,成千上萬解放軍高喊口號,擁護周恩來總理對臺灣海峽立場的聲明。

3.1961年,一排國民黨的“蛙人”,組成了守衛(wèi)金門的“沉默艦隊”。他們身著海軍短褲,手握鰭片,在海灘上聽從指揮官訓(xùn)話。

4.1965年,一個解放軍士兵在羅湖橋上為攝影師拍了一張照片,用于官方存檔。

5.1970年代,上海姑娘們都要學(xué)會如何使用步槍上的刺刀她們是女民兵,訓(xùn)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