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霞
(韓山師范學院 政法系,廣東 潮州,521041)
守節:春秋女性的生存智慧
周海霞
(韓山師范學院 政法系,廣東 潮州,521041)
春秋時期,具有封建父權強迫性質的“守節”觀念并未形成,卻有女性在言辭中傳遞著非常明顯的“守節”意識。春秋女性因此在貞節史中主動添加了濃重的一筆。在春秋復雜的婚姻環境與政治格局中,“守節”表面看來是春秋女性的自我禁錮,實則體現了她們的生存智慧,是她們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考察春秋女性的“守節”觀念及其情感、心智,可以豐富對“守節”文化的認識。
春秋女性;守節;生存智慧
“守節”起初泛指人們守志不移的氣節操守,本無男女之分,但后來幾乎為婦女所專用。女子已嫁從一而終,夫死而不再醮,謂之節。[1](p140)關于春秋時期婦女的守節觀念,童書業先生曾明確指出:“春秋時缺乏婦女守節觀念,如所謂 ‘烝’、‘報’等制度,皆與世界各較原始之國家相同,并無婦女守節或所謂‘烈女不事二夫’之觀念。在全部《論語》中,未有規定婦女之倫之道德及提倡‘貞節’語句。”又說:“婦女守節觀念,至戰國中期始見出現,然其時儒家所定《禮經》,猶規定:‘夫死、妻稚、子幼,子無大功之親,與之適人。’(《儀禮·喪服傳》)故有所謂‘為繼父’之喪禮。韓非始揭出所謂‘三綱’之說。至秦始皇始有‘有子而嫁,倍死不貞’等規定。夫婦之倫之道德,至此始初步確定矣。”[2](p245)
然而,童書業先生所論及的“守節”僅是男權思想所建構和要求的產物,而對女性主動的“守節”觀念卻予以忽視。陳筱芳女士對此有不同看法,她認為,“守節”觀念萌芽于春秋時期,是由女性所提出的。“它的產生是個人心理因素和社會環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女性‘人盡夫’而無婚姻自主權的現實,人與人之間的忠德和明確的性道德,是貞節觀產生的社會環境因素。女性對愛情的執著、自尊意識以及對‘屈辱和難堪’的婚姻環境的不滿所形成的逆反心理,是貞節觀產生的個人內在因素。……貞節的產生,表明女性將情感需要置于自然欲望之上,標志著女性精神境界的提升。”[3](p105)陳筱芳女士對春秋女性自發的“守節”觀念已有所關注,但對其產生的原因過多地歸因于情緒、情感因素,而對她們的心智予以忽視。考察《左傳》,筆者認為,在春秋復雜的婚姻環境與政治格局中,“守節”體現了春秋女性的生存智慧,是她們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
春秋時期,對于女性再嫁沒有明顯的禮節限制。《左傳》中不乏再嫁之人。針對無子寡婦,齊國甚至出臺了鼓勵她們與無子鰥夫“和獨”的優撫政策。①《管子·入國篇》云,“凡國皆有掌媒,丈夫無妻曰鰥,婦人無夫曰寡,取鰥寡而合之,予田宅而家室之,三年然后事之,此謂之合獨。”正如童書業先生所言,具有封建父權強迫性質的“守節”觀念尚未形成。在這種再嫁較為自由的環境中,卻間或有女性在言辭中傳遞著非常明顯的“守節”意識。結合她們的境遇,傾聽她們的聲音,或許我們能為她們的“守節”呼聲找到一些合情合理的原因。
第一,群婚陋俗與“一婦不事二夫”表白。
野蠻時代各部落之間經常發生戰爭,戰敗的一方男性被殺掉或淪為奴隸,婦女則被淪為女奴或搶為妻妾。春秋時期,戰爭頻仍,弱肉強食,搶婚也是常有的事。息媯便是這種搶婚陋俗中被搶女性的典型。息媯,媯姓,其第一任丈夫為息侯,故名息媯。據《左傳·莊公十年》、《左傳·莊公十四年》載(本文下引《左傳》材料皆省略“左傳”二字),息媯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楚文王早就有滅息國的野心,在聞知息媯的美名后,加快滅亡息國的步伐,將息媯作為戰利品帶回了楚國。“千古艱難惟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在后人的眼中,息媯此后的心理世界應該是非常凄涼的。其實,息媯入楚后四年,就與楚文王共生育兩個兒子,感情生活應是非常和諧的。只是在這四年內她從不主動開口說話,楚文王十分費解,息媯答為“吾一婦人,而事二夫,縱弗能死,其又奚言?”童書業先生認為春秋時人不可能有這種觀念,“此種‘一婦不事二夫’之觀念,起于春秋、戰國間個體家長制逐漸形成之時,而其前所未有者……蓋《左氏》作者誤采戰國時之野語入之傳中也。”[2](p338)顯然息媯并沒有為息侯“守節”的事實,但這是否就能否定她的“守節”意識呢?我們或許能在春秋時期的“男女有別”觀念中找到答案。
春秋時期,時當亂世,各位強權者為了滿足各自的私欲,拋棄倫理道德,采取各種方式以獲得更多的異性配偶,許多群婚陋俗因此沉渣泛起。有最原始的血緣婚,如季魴侯與其侄女季姬通;有親兄妹之間的班輩婚,如齊襄公與其妹妹文姜通;有族外群婚,如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君臣三人一起與夏姬淫亂;有交換婚,如齊慶封與盧蒲嫳易內、晉祁勝與鄔臧通室。前文所提及的搶婚也是群婚陋俗之一。“據《左傳》記載,齊國諸姜嫁到魯國、衛國的君夫人幾乎大多都有淫行……臣弒其君、子弒其父也常常為了爭奪匹配。”[4](p49)顯然,各種群婚陋俗嚴重加劇了春秋時期本來就動蕩不安的社會局面。《禮記·昏義》云:“男女有別,而后夫婦有義;夫婦有義,而后父子有親;父子有親,而后君臣有正。”面對因“男女無別”的群婚遺俗而造成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現狀,有識之士為此擔憂,開始強調“男女有別”禮制以穩定社會秩序。“男女有別”說法的提出,當在由群婚制向個體婚制(一夫一妻制)過渡的時代。原來在群婚制下,男女之間的性行為是沒有限制的。一旦進入個體婚制就不同了。這時除了結成配偶成為正式夫婦以外,所有男女一律不準有性行為。這就叫做“男女有別”。[5](p44)春秋時期所強調的“男女有別”以男“外”女“內”之別為核心思想。即劃分男“外”女“內”的活動區域,男性可以在外自由從事職業與活動,而女性則只能在家庭內部生活與勞作,以自然界限來實現男女之防。男、女兩性婚前交往開始有嚴格限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禮制由此形成。[6](p147)但因為“女子之奔,男子之私、淫,不涉及婚外性行為,特別是寡婦之私男子,也有其自由的一面,不可一概而論。”[4](p49)與未婚女子、寡婦相比較而言,婚內女性所受“內”的束縛與禁錮也就最為嚴厲,并被普遍貼上“內”的性別標簽,如平民稱妻子為“內人”,卿大夫稱妻子為“內子”,而諸侯夫人則被臣下稱為“內主”。在“男女有別”觀念下,搶婚是原始群婚遺俗,勢必為他人所詬病。面對強權的楚文王,社會輿論無能為力;但對于弱者——被搶的息媯,社會輿論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何況息媯所處環境是在美女如云、明爭暗斗的楚后宮。息媯為什么在入楚后四年從不主動開口說話,就是因為內心深處有著強烈的羞恥感和自我保護意識。息媯雖然沒有為息侯“守節”的事實,但她的回答明確地表達了群婚女性對一夫一妻制、從一而終婚姻的羨慕與向往,這其中很明顯地包含了她的“守節”意識。
當息媯還是息侯夫人時,楚文王希望能將其獲為己有;但今息媯入楚四年,并已與楚文王育有二子,自然希望她恪守“男女有別”觀念,對待現有因搶婚而形成的事實婚姻也能像對待前一次婚姻那樣的執著。息媯基于“男女有別”觀念而又超越“男女有別”觀念所表白的“守節”意識,有效地扭轉了息媯在楚后宮的不利局面,贏得了丈夫楚文王的尊重,被立為夫人。
第二,春秋公族政治與“未亡人”自稱。
“未亡人”,《左傳》杜預注為“婦人未死,自稱未亡人。”解釋得比較模糊。朱熹在《詩集傳》中釋為“女子之生,以身事人,則當與之同生,與之同死。故夫死曰未亡人,亦言待死而已,不當復有他適之志”。[7](p34)呂思勉在分析夫婦二字的本義時曾經指出:“夫婦之本義,蓋為抱負,其后引申為伴侶。”又說:“《老子》:‘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負陰而抱陽,猶言婦陰而夫陽……古言抱負,猶今言正負。正負各得其體之半,故孳乳為半字。《儀禮》:‘夫妻爿半合。’正言其為一體也。”[8](p343-344)可見,夫婦本是陰陽對立、二位一體的,朱熹對“未亡人”的解釋更具體貼切,“未亡人”具有夫死守節、不再改嫁之意。春秋時期主動以“未亡人”自稱有息媯、魯穆姜、定姜三人,均為國君寡母。她們的“未亡人”自稱,一方面包含了真摯的夫妻之情,另一方面亦有對當時公族政治現狀的權衡。春秋公族可分狹義與廣義兩種理解。廣義公族是指列國出于歷代國君(公)的貴族成員,他們不必與在位的國君(公)有近緣親屬關系。狹義的公族有兩種形態。—是初形,指國君在世時與其若干直系后代近親組成的家族,即公室。二是發展形態,指某一國君去世后,其家族的初形發展而成的親屬集團,即先君遺族,如鄭國諸穆、魯國三桓等。—國內此種家族之總體即廣義公族。[9](p437)春秋時期,除晉國外,列國貴族集團均以公族為骨干。公族內部國君對公族成員的壓制、打擊以至誅殺以及公族成員向國君爭奪君權的事件屢見不鮮。在公族政治中,親族觀念已被赤裸裸的政治利害關系所代替。
“未亡人”自稱始于息媯。《莊公二十八年》,楚文王去世,息媯次子成王繼位。成王年幼,子元(楚文王的弟弟)擔任楚國令尹,掌握軍政大權。為了控制成王與息媯這一對幼君寡母,子元對寡嫂息媯產生了收繼的想法,他在文夫人的寢宮一側修建了一所房子,組織人員表演“萬舞”來引誘息媯。據蕭兵先生考證,“萬舞”是先民模擬蝎子交配而產生的舞蹈,具有巫術和蠱惑色彩,兼具文舞(戀愛舞)與武舞(軍事舞)的雙重性。一方面,它常被用于男女狂歡舞會而富有誘惑力和刺激性;另一方面,亦常用于軍事出征前的訓練與戰備,具有威脅、厭勝、危害敵人的神秘功能。[10](p38)息媯聞知后哭泣不已,對宮人說:“先君以是舞也,習戒備也。今令尹不尋諸仇讎,而于未亡人之側,不亦異乎!”她這句話有兩個用意:一是強調《萬舞》的軍事意義,以婉拒子元;二是通過“未亡人”的自稱,強調自己的高貴的先君夫人身份不可侵犯,并表明對文王的“守節”,不再有改嫁之心。子元碰了個軟釘子,轉而用兵伐鄭。兩年后,子元強行住在王宮里,繼續引誘息媯。春秋時期,列國君位繼承雖然仍以嫡長子繼承制作為最基本的制度,但由于社會動蕩,出現了許多非正常繼位方式。據朱鳳瀚先生統計,在魯、衛、晉、鄭、齊、宋、楚等七國中,以非正常的方式繼立為君者45人,其中具有公子、公孫身份者就有40人,他們是對嫡長子繼承制的最大威脅。[9](p449)子元身為手握強權的公子,強行住在王宮,篡奪君位、強力自立的企圖昭然若揭。子元的跋扈引起公族內部其他成員的強烈不滿。同年秋,公族成員斗班殺死子元,公族賢人子文繼任楚國令尹。子文即位后,侵削諸先君遺族勢力,強化楚成王的王權。息媯通過對先君夫人身份的堅守保全了幼兒寡母的政治地位乃至性命。
穆姜,魯宣公夫人。宣公去世后,穆姜年幼的親子——成公繼位。此時,魯國實權掌握在先君遺族——孟氏、叔孫氏、季氏“三桓”手中。“春秋時期,公族勢力發展壯大后,則一改對公室服從和維護的態度,轉而與公室展開斗爭。或侵奪采邑、擴張私兵、培植私黨,攫取更多的政治、軍事權力和經濟利益;或以擁兵叛亂,公然與公室軍事對抗;或驅逐、廢立國君,視國君如同弈棋。”[11](p119)穆姜與成公幼君寡母當政,處境相當艱難。《成公九年》,成公同母姐伯姬出嫁到宋國,“三桓”之首、季孫氏的當家人季文子按照禮節到宋國行“致女”禮。季文子歸來后依禮向成公復命。穆姜作為女眷,從廂房里出來兩次下拜表示感謝,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先君猶有望也。敢拜大夫之重勤。”穆姜身為國君寡母,對季文子表示出了非常謙卑的態度,感謝季文子因為念及先君的恩德而對她們幼君寡母的輔助,并趁勢自稱為“未亡人”,表明了對先君夫人身份的堅守,希望季文子能夠因為先君恩德繼續輔佐她們。感謝完畢后,穆姜賦《詩經·邶風·綠衣》之末句返回廂房。《綠衣》即《詩經》中一首纏綿悱惻、凄清空靈的悼亡詩。穆姜因此賦恰到好處地表明了她對宣公的懷念。
季文子本以“三思而后行”、勤政簡樸而聞名于世,而非子元那樣的魯莽奪權之輩。穆姜既合情又合禮的 “守節”形象,獲取了以季文子為首的“三桓”勢力的同情、理解與尊重,為幼兒寡母的當政求取了短暫的生存空間。《成公十六年》,穆姜在成公成人親政之后,卻放棄了“守節”思想和她尊貴的先君夫人身份,與叔孫氏當家人叔孫僑如私通打擊孟氏與季氏,挑撥“三桓”內亂,被季文子所幽禁,這非本文的討論范圍,但從另一個方面上也反映了“未亡人”并非她所追求的生活方式,而只是她處境艱難之時的一種保護性身份而已。
定姜,衛定公夫人。據《成公十四年》載,定姜是一位極富才情與遵守宗法禮制的貴族女性。定公因為她的規勸而善待諸先君遺族,避免了公族內亂,取得衛國短暫的安寧。同年十月,定公去世,定姜無子,庶子衎繼位為君,即為衛獻公。在為定公服喪期間,獻公毫無哀傷之情。定姜看到后非常寒心,嘆曰:“是夫也,將不唯衛國之敗,其必始于未亡人!烏呼!天禍衛國也夫!”定姜清醒地認識到,獻公對待君父尚且如此,對待具有利益爭奪性質的公族成員將更加刻薄寡恩,其忘恩負義的性情定能為衛國帶來內亂,而首先遭殃的定是她這個君父“未亡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嫡母。定姜的預言后來被一一證實。獻公因為對公族刻薄寡恩,被公族重臣聯合驅逐出境。先秦謚法《逸周書·謚法解》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舊意。”衛定公之所以謚為“定”,應與其生前聽從定姜規勸,維護宗法制度、善待先君遺族有關。在諸先君遺族與獻公的政治斗爭中,定姜因為堅守定公“未亡人”的身份,依靠先君遺德受到衛國公族成員的尊重,得以安享晚年。
“女子,從人者也”,[12](p279)“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13](p198)息媯、魯穆姜、定姜三人雖貴為國君寡母,但息媯、魯穆姜二人之子皆為幼君,無所依靠,而定姜之子非親生且暴虐,她們的“未亡人”自稱與其說是“守節”,還不如說是以“先君夫人”身份作為生存的基點來堅守,以獲取公族成員的同情與尊重。
面對漫長的貞節史,人們關注的往往是封建父權對女性的束縛與傷害。因此,提及“守節”女性,人們腦海中往往出現的是“受害的封建女性形象”:貞節是她們的基本道德評價標準,“守節”是她們言行的基本準則;她們因此迎合這種評價標準,把生命看得過于輕賤而把“守節”看得過重,為了“守節”她們會不惜斷發、毀容甚至犧牲性命以明志。這些行為,現代人統稱為“愚節”。
但令人疑惑的是,春秋時期,在具有男權強迫性質的“守節”觀念尚未形成之時,卻出現了一名因“以死守節”著名的宋伯姬。《成公九年》,伯姬嫁于宋共公,所以也被稱為宋共姬。六年后,宋共公去世。此后伯姬守節34年。對于伯姬的“愚節”,《左傳》記載僅為簡短的一句話,“甲午,宋大災。宋伯姬卒,待姆也。”[12](p1174)姆即女師。春秋貴族女性從十歲后到老,都有女師陪伴,擔任“內”的性別角色教育與監護,防止私通等“非禮”現象發生。如前文所述,此種監護對婚內女子最為嚴格,對于未婚女性較為嚴格,但對寡婦則較為自由。伯姬因為火災發生時女師不在身邊而未自行離開寢宮外逃,苦守“內”的禮儀被火活活燒死。時人對伯姬的守禮不以為賢。《左傳》記載,“君子謂宋共姬:‘女而不婦。女待人,婦義事也’”。[12](p1174)當世君子認為伯姬缺乏權變思想,行的是女道,而不是婦道。未嫁女不懂世事,容易受異性欺騙,才應在女師的監護下遵守“內”的規范不隨意外出;但已嫁婦心智已成熟,應隨機應對各種突發事件便宜行事,何必死守禮儀葬身火窟。何況伯姬是一個并不需死守“內”的規范的寡婦?火災發生時女師不在伯姬身邊,恰好也證明了伯姬作為寡婦,女師認為已不需要時刻守在她的身邊監護。與《左傳》中的評價不同的是,西漢劉向撰《列女傳》時,對伯姬的守“內”行為大加贊賞,并將伯姬樹為“以死守節”的道德典范,引發后世大量女性的“愚節”行為。
伯姬的“愚節”形象,顯然與春秋寬松的貞節環境極不協調,伯姬為什么要這么做?與息媯、穆姜、定姜不同的是,《左傳》里沒有任何關于她自己語言的敘述。西漢劉向所撰《列女傳》雖對伯姬有大量的語言描述,但由于《列女傳》史料來源的可信度不高,所陳述的理由亦無法讓人信服。“一手聲音”的缺乏只能留給后人無限想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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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25
A
1003-8477(2012)07-0116-03
周海霞(1978—),女,廣東省韓山師范學院政法系講師,中山大學訪問學者。
責任編輯 周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