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亮的雙眸含笑,鼻尖活潑地微微翹起,彎彎的發梢一如你彎彎的嘴角,即使在陰雨天,你身上也總有春日陽光的味道。閑暇的時候,你的身影總是闖進我的腦海,一如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對你是如此熟悉。
仍然記得我第一次步入你的課堂,你站在講臺一側,對我親切又不失俏皮地笑。午后的暖暖陽光爭相從門窗涌入,給你嬌小的身軀罩上一層迷人的金輝。那一刻,在我眼里,你是一位極具親和力的女神。
你叫我做自我介紹。你可知道,一瞬間,我全身忽然一下子像都浸到了緊張的潮水里。你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怯場,我的怕生,因為你一直看著我,用那種溫柔、從容的眼神看著我,默默地給我鼓勵給我勇氣。于是,在你溫柔的注視下,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趕跑了膽怯,大大方方地說出了我的名字。只有我知道,在那陣緊張的潮水退去之后,我心靈海岸上的礁石被雕刻上了“大方”二字,不可名狀卻又是那般真實地存在著。
往后的日子,我時刻都憧憬著你走進教室,希望看見你熟悉卻又百看不厭的笑容。多數時候,我像是一個虔誠而狂熱的信徒,貪婪地記錄下你的“布道”,生怕遺漏了一句生花妙語。你則長袖善舞,在講臺這塊小小的舞臺上,用你精湛的教學藝術和迅捷的才思帶領我們奔向一個個“第一”。也有那么一些時候,我是偷懶的小僧,在日復一日的學習中,在枯燥的經書堆里,停下了敲擊木魚的手,閉上了疲倦的眼,把自己放飛在夢中的牧場上。你總是適時地點我的名字,看著我如驚弓之鳥站起,你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亮,不動聲色地向我發問。所幸我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學生,總能答好問題,然后你才讓我坐下,滿意地看著我羞愧的神情,無聲地告誡我上課莫開小差,并且默契地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那時,你于我而言還是一個雖然親切卻仍然高在云端的女神,我只能以朝圣者的心態仰望著你,膜拜著你,心想著什么時候才能向你靠近些。
沒想到夢想成真,不久,你調來我們班做班主任。
我跟你混熟了,開始沒大沒小地 “阿磊”“阿磊”地叫你,開始和你分享穿衣搭配經驗,才發現你并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
你悄悄地觀察我們,用銳利的目光捕捉我們本想掩飾的缺點,用女子天生敏銳的感覺及時發現我們青春期的小心思。但你不像其他老師一樣捕風捉影,見風就是雨,你只是靜觀其變,遠程調控。你與其他女老師相同的地方是會為女生解決女生才有的小麻煩,傾聽我們的小煩惱,然后給出干脆利落的指導意見。你鮮少來監督自習課,鮮少看管我們做操,鮮少出沒我們的宿舍,因為你一方面對我們有信心,另一方面你對于自己用智慧制定的班規有信心,再調皮再搗蛋的同學也會被你管教得服服帖帖。你身體不好,但很少請病假,看著你生病的樣子,除了心頭緊之外,也會發覺這時的你少了幾分平常不言自威的銳氣,也有一種平日少見的小女人味道。
此刻,那個手執粉筆奮筆疾書的你,那個一串妙語后端著杯子大口喝水的你,那個含笑看著我們爭先發言的你,那個撐著傘看我們軍訓的你,那個穿著紅裙子的你,那個拿著英語詞典細細查閱的你……一個個你在我的腦海里來來去去,每一個都那么熟悉,那么親切,最后,全部匯合成一個我最愛的老師。
是的,老師,有句話我從未對你說過,今天就在這里正式表達一下:老師,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