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太樂呵”、“四個字成語‘馬路牙子’”這些聽起來俏皮搞怪帶有濃濃文化味的新潮語句,正是出自關東劇院精編的創新二人轉。
說起近期日趨火爆的關東劇院二人轉,在長春可謂是家喻戶曉。關東劇院的劇目通俗而不媚俗,風俗卻不低俗,沒有臟口,不說黃段子,卻依然讓每一位觀眾都能在激情爆笑的氛圍中領略到濃濃的關東情。
致力弘揚傳統二人轉文化
李榮惠拒絕低俗打造嶄新吉劇
關東劇院的火爆,其掌門人——總經理李榮惠先生功不可沒。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畢業于解放軍藝術學院的李榮惠,對二人轉文化情有獨鐘。而隨著二人轉日漸小品化、低俗化,甚至不少小有名氣的演員為了甚至要靠臟段子、黃段子來取悅觀眾,讓癡愛著二人轉的李榮惠對這項傳統藝術的前景深深擔憂。
“我接手關東劇院,只是想為文化產業做點事。”“賠了賺了我并不在乎,重要的是一定要把二人轉這面旗幟扛起來。”在采訪期間,李榮惠曾不止一次對記者說出這兩句話。
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這個軍旅出身的瘦削漢子,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理想。而如何讓日漸低俗化的二人轉藝術創新發展,李榮惠有著他獨到的見解。他說:“二人轉的路絕不能越走越窄,所以,我要用觀眾喜聞樂見的、能夠雅俗共賞的角度來重新打造這項藝術,讓二人轉重新迸發出新鮮活力。比如說,我準備將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歷史精髓融入到我們的二人轉表演當中,用東北最傳統的民間藝術形式演繹國學,不僅讓觀眾笑,更要讓他們在笑過之后,能夠回味和反思,起到寓教于樂的作用。我要讓全國人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二人轉……”
同時,李榮惠還注冊了“松樺戀”非物質文化遺產二人轉的民間傳承基地非盈利科研機構,以期為黑土地文化的大發展做出進一步貢獻,并通過培養精品演員、精編經典劇目、打造特色吉劇等多種手段,讓二人轉走出東北,推向全國。
作為二人轉的衛道士,李榮惠并不孤單。他的舉措引來了眾多吉劇名家的響應。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在吉林省吉劇院院長楊柏森的帶動下,在關東劇院推出的“名家名段”系列演出。“名家名段”演出由省吉劇院策劃實施。作為國內唯一的省級二人轉藝術團體,省吉劇院下屬的省民間藝術團擁有一大批藝術造詣深厚的中青年二人轉藝術家。他們不僅幾十年一直堅持傳承二人轉藝術,而且常年深入農村、廠礦等最基層觀眾中奉獻演出地域特色濃郁的二人轉,成為深受廣大觀眾喜愛的名星。如董連海、徐忠武、孫忠宏、尹維民、盛喆等,他們當中許多人都獲得過“牡丹獎”等國家級獎項,或被命名為“二人轉藝術家”稱號。在演出中,演員們充分展現了傳統二人轉“唱說扮舞絕”等特色,牢牢抓住了觀眾的眼球。據了解,“名家名段”演出將會在每周六、周日的下午1點在關東劇院上演,演出將實行免收門票的公益惠民形式,以培養觀眾,擴大影響和知名度。
憑借眾多名家的捧場和與高雅文化相結合的嶄新演出形式,自8月1日李榮惠接手關東劇院以來,短短三個月間,觀眾上座率、演員出鏡率、劇目創新率等多項硬性指標都創下了該劇院歷史新高。
“二人轉需要創新、需要沿革傳承。就要有人來做事,弘揚黑土地文化,為我們白山黑水民間藝術的大發展做貢獻,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李榮惠如是說。
駿馬無韁自奮蹄
上廁所都要背戲詞的馬龍
每一個關東劇院的觀眾都知道馬龍。這個年僅24歲,長的喜感十足的男孩,是目前關東劇院的當紅名角。憑借出色的唱腔和扎實的基本功,馬龍深受諸多觀眾的喜愛。
馬龍的從藝經歷,頗耐人尋味,讓我們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來自榆樹秀水治江屯的小伙,起初對二人轉并沒什么興趣。
“我父親是二人轉迷。屯子里只要有演出,不管多晚他也要去看。他愛唱戲,也就常叫我跟著學。實話說,我那個時候對二人轉,真的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馬龍一臉坦誠地說。
“家里條件比較困難,十七歲那年,我爸不叫我念書了,因為就算念完大學,畢業出來工作也不好找,所以他就給我找了個師父叫我學二人轉。”馬龍說:“當時湊巧,師父帶著自己的小劇團在屯子里演出,晚上就住在我家。所以我爸一張口,他很痛快地就答應了。開始的時候,我也沒覺得他有多厲害。后來我才知道,我師父(于大虎)是非常著名的民間藝人。”
練身法和動作、練嗓子和唱腔、幫助小劇團做一些細碎的日常工作……這些,就是馬龍學藝后四個月來的全部。雖然他自己并不知道這些對未來會有怎樣的幫助,但是他正在屬于自己的藝術道路上,大踏步地前進著。
“那時候,師父有十二個徒弟,我是來得最晚,上臺表演最早的。那時候剛會唱幾個小帽,能翻幾個筋斗,師父就讓我上臺去演了。”馬龍說:“曲子一響,我一看臺下滿滿當當都是人。當時腦袋‘嗡’一下就大了,撒丫子就往后臺跑。師父一把把我抓住,說‘你緊張個啥,你就當下面坐的不是觀眾,都是咱班子里的人,平時咋練的現在就咋唱……’”
在老師的鼓勵下,馬龍的第一場演出順利地完成了。但是,他的心中卻滋生出了驕傲的萌芽。
“你想呀,我是所有徒弟里第一個上臺的,而且別管咋說,第一場演出也算挺成功,換成是你,你也一樣會樂的不行。太開心了,所以晚上就和幾個哥們去網吧包宿,玩了個通宵。”馬龍說:“結果第二天就被師父發現了。狠狠抽了我一頓耳光不說,還罰我去門口大師哥像(大師哥,即二人轉行內人對祖師爺的稱呼)前面跪了一天。跪完了師父戳著我的鼻子說‘你爹媽勒緊褲腰帶送你來學戲容易么?你才有這么點本事就開始抖了,以后還了得?’后來師父和師娘一合計,決定讓我三天學一塊(段)戲,從《馬寡婦開店》開始學,唱不下來就要挨罰。”
三天學一段戲,這對于十七歲的貪玩孩子來說,莫過于是羈絆住他最好的方法。師父師娘對他的一片苦心,馬龍沒有辜負,勤奮的他,不論休息還是吃飯,甚至連上廁所的時候都在背詞。就這樣,馬龍跟于大虎學了四年。這段日子里,從最初的《馬寡婦開店》到后來的《包公賠情》,馬龍終日沉浸在這東北鄉土文化之中,為他未來的騰飛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當被問及現在是否還能記得以前學過的所有劇目時,馬龍說:“那些臺詞,就像用刀子刻到我腦子里一樣,一輩子也忘不了……”
活潑搞怪的盈盈
淘氣女娃終成明星
馬龍的搭檔盈盈,今年只有20歲。這個在舞臺上一刻也不安生的小丫頭,臺下卻像換了個人似的,安靜,而且有一份與她年齡不相符的老成。
“我很小就學戲了。開始的時候,我爸死活不同意,但好在媽媽同意,因為我媽最喜歡的就是二人轉。”盈盈說:“送我去藝校前,媽對我說:‘我看你念書也念不了多大出息,不如去學二人轉,努努力,將來一定能行。’”就這樣,年僅14歲的盈盈被媽媽送到吉林省藝術學院學習。可是好景不長,沒多久盈盈的缺點就暴露無遺。這個調皮任性,喜歡搗蛋的小鬼頭成了老師最大的難題。
“我是幾百個同學中里年紀最小的。而且家里條件相對好些,有些小‘傲氣’,所以我學起戲來就不認真,經常是一塊戲別人都背熟了,我連一句都唱不下來。所以我成了班上最晚上臺演出的那個。”瑩瑩說:“后來,我媽急得不行,就苦口婆心的勸我。給我講人生,講未來……后來我終于想明白了,也明白了我媽媽的一片苦心。不是有那么句話叫‘打鐵還要自身硬’么,靠爹媽誰也不能靠一輩子,我既然吃了這行飯,就要吃出個名堂來。”
為了讓孩子能盡快補上之前的功課,盈盈的母親給她找了輔導老師吃“小灶”,就這樣,盈盈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技藝磨礪得日漸成熟。也逐漸有了演出的機會。“我第一次和馬龍合作,是在一個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的小劇場。馬龍那時已經挺有名了。我那時候還是個‘生瓜蛋子’呢。馬龍選搭檔的時候,好多女角都搶著往前上,除了我。”盈盈笑著說:“雖然他比我強那么多,但是我不把他放在眼里。我那時候就想,挑上我,那是你運氣,挑不上我,我以后肯定找個比你強的和我搭架(搭檔)。”
也許是妙手偶得,也許上天注定這兩個人的藝術事業將緊緊聯系在一起。馬龍最終選擇了盈盈作為他的搭檔,而且兩人的第一次演出就獲得了很大的成功。談到自己的搭檔,馬龍說:“盈盈很機靈,而且特別能‘耍寶’,我們倆合作起來默契得不得了。很多現場演繹的東西,根本不用磨合,我們都互相知道對方要說什么,該怎么接……”
隨著關東劇院的日漸火爆,馬龍和盈盈讓二人轉藝術在東北大地上煥發出嶄新的活力。我們期待著,雛鳥有一天能成長為雄鷹,在“后小沈陽時代”演繹出屬于他們自己的傳奇。
雖說李榮惠是純粹以“為文化產業奉獻”為出發點,但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李榮惠的努力正在被越來越多的觀眾認可。在李榮惠的帶領下,關東劇院在打造出一個又一個二人轉精品劇目的同時,也產生了良好的經濟效益,在藝術商品化的道路上飛速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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