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疊疊的生命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總是會有一種知足的溫煦淡淡的掠過,卻支撐著我們一直秉持這種尚屬堅韌善良的性格度過漫長的歲月。
小時候,就是這個小時候,每每回憶起來,總是會有一種這是和現實是完全背離的兩個世界的感覺。
那樣的“通勤”,在我兒時的記憶里幾乎是按照菲媽的足跡一模一樣的走過,這一路,熟悉的場景已經刻進了靈魂里。
每天出門時仍然是黑漆漆的天空,走多少遍依然是塵土飛揚的地面,趕車時那浩浩蕩蕩的人群,冬天的人們嘴里哈欠出的白氣,車廂里略顯腥濕的味道,是那樣的我們,一起陪伴著相同的月亮回到家,陪伴著相同的太陽初升,陪伴著路上每個人。
所以,誰還可能記得,我們裝飯的盒子那時候只是家里的裝藥的鋁制的盒子,熱飯涼了以后還是帶著那個時代固有的味道,一口口吃掉的全部都是完全看不見分外留戀的回憶。
這么多年這么多年的走過,我們每天可以遇見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每天又和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分離,我們已經逐漸淡忘了很多,卻偏偏,卻偏偏是這樣年代久遠細致入微的小小記憶,卻硬是像一棵寄生草一樣,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輕輕飄落,卻這么頑固的扎根,變的不能自己。
那是我們即使轉身也不能碰觸的時代,
所以就有了烈火焚身而欲罷不能的掛念,
即使是要獨自渴求千年,心里仍然為我們那時的容顏保留一塊最柔軟的地方。
這一切的一切都遙遠而靜謐如童話,溫存,精靈,呼啦啦,不帶有哪怕一絲的淡淡的憂傷,即使不能重新擁有,我仍然可以撫觸到曾經的玫瑰色晨霧和曖昧色柔陽。
于是終于,時代落幕。
(作者系牡丹江二中學生,現就讀四川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