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
動物是不是也會感到憂郁、苦悶和沮喪呢?
長期以來人們就知道,不是只有人類才有感情,動物也有。例如:雌天鵝死了,雄天鵝就會表現出極大的悲痛;如果把小狗從母狗身邊拿走,母狗就會惱怒;受到寵愛的狗對主人的感情非常深厚,如果主人不在家,它就顯得悶悶不樂,盼望主人早點兒歸來。在米蘭,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有一只狗12年如一日,每天都到火車站去接它早已去世的主人,每一次到火車站,它都要在那里耐心等待,一直要等到火車進站,等到乘務員全部離開火車站,它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垂著頭,怏怏不樂地往回走。
對高等動物來說當然也不例外。那么,更原始的生物又如何呢?它們是否也有某種類似的感情呢?直接去問蝴蝶看來是得不到答案的,唯一的辦法是,在相同的環境下對不同動物的習性進行研究。譬如,把它們與同類分開,不讓它們接觸,看它們的表現如何,觀察它們是怎樣忍受孤獨和寂寞的。
對人類來說,孤獨和寂寞是一種可怕的折磨。有許多人都知道魯濱遜的故事,魯濱遜在一個孤島上經受了長時間的折磨。有些人曾由于過度寂寞而患精神病。這并不奇怪,因為人有社會性。
至于動物,因為它們處于原始的群居狀態,寂寞對于它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殘酷的折磨。當原始生物離開“集體”以后,它們會感到非常難過。有許多動物覺得跟人在一起的時候也能得到安慰,比如猴子就喜歡把人當成它們的朋友甚至親人。這種動物有些古怪,它跟人很合得來,即使不跟它們的同類在一起,也能生活得很好。
寂寞對于低級動物來說就更難忍受了。有些小鳥,如戴菊鳥和長尾巴山雀被關進籠子以后,它們就會感到很憂郁、很孤獨,因而很快死去。但是,如果你把很多只相同的鳥放進同一個籠子里喂養,它們就會生活得很快活。
許多魚也喜歡群居。把一條鯡魚單獨放在水族箱里,只幾天的時間它就會因為孤獨而死去。這并不是因為它想回到大海里卻又回不去氣死的(過去人們就是這樣想的),而是由于沒有其他鯡魚的陪伴。
有些昆蟲沒有同類的陪伴也會死亡。在歐洲,變蛾子的毛蟲就是群居成長的。它們一個個緊挨著,排成長長的縱隊,從一根樹枝爬到另一根樹枝,從一棵樹爬到另一棵樹。它們所到之處,綠色的樹葉都會被吃得精光。但是,爬在后面的毛蟲如果跟不上隊伍而迷了路,就一定會死亡。因為當它知道自己掉隊后,就會感到垂頭喪氣,從此萎靡不振,食欲消失,代謝速率下降到最低限度,再也不能長為成蟲。但是,如果讓它隔著玻璃看見它的毛蟲朋友(哪怕只是一個毛蟲的模型),它的情緒馬上就會好起來,代謝也會恢復正常。
這種社會性昆蟲還有蜜蜂、螞蟻和白蟻。在孤獨的環境里,它們根本不能活。只要它們獨處,或者有時只是朋友少了一些,它們就會不吃不喝,很快死去。只有等到它們的伙伴多到一定程度,才能使它們的某些機能開始恢復。螞蟻和蜜蜂的伙伴不能少于25個,如果少于25個,這些習慣群居的動物就會感到非常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