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有一種情感超越血緣

劉曉敬

導演：許鞍華

主演：劉德華、葉德嫻、秦海璐

上映日期：2012年3月8日

“她是你的親人嗎？”“不算親戚，

是一個在我家工作了六十年的工人。”這

是一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桃姐從13歲

就到梁家幫傭，六十年間伺候了老少五代

人。梁家陸續移民，只剩她和劉德華飾演

的少爺Roger一起生活。有天桃姐突然中

風，Roger把她送去老人院，一直茶來伸

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終于開始反過來照顧

這個服侍了他一輩子的人。

《桃姐》雖未上映，卻已聲名顯赫，

從威尼斯電影節到臺灣金馬獎，這部電

影收獲了太多獎項與掌聲，所有媒體毫

不吝嗇對它的贊美：“許鞍華最好的一部

作品，今年最令人期待的一部電影……”

《桃姐》最新發布的海報上，以葉德嫻扮

演的桃姐與劉德華扮演的Roger坐在飯桌

前的場景為主畫面，后面的墻壁上則掛著

各式各樣的照片，照片上分別有單人照、

主仆照和全家福等，概括了桃姐與這一家

人毫無血緣關系卻勝似親人的親密牽絆。

尤其是男女主角中間那淡淡的一行字“在

末日之前溫暖你”，更烘托了似水流年中

漸漸培養出來的感人情懷和末日情緒下最

應珍惜的情感。在現如今商業動作大片、

豪華的歷史古裝片和以幽默搞笑的都市愛

情片占主流的電影市場，這部《桃姐》無

疑給觀眾帶來了一股清新風，讓我們見識

到平平淡淡也是真。

電影之外的情感

《桃姐》是許鞍華拍攝資金最充裕

的一部電影，3000萬的投資對她來說是

之前無法想象的，而這筆資金的來源正

是劉德華。在臺灣金馬獎上，劉德華開玩

笑說：“我是拿錢買獎，既然拍其他影片

不得獎，我就自己花錢拍一部電影當主角

（去拿獎）。”從這句玩笑話就能感覺出

劉德華與許鞍華并非投資人、演員與導演

的簡單關系。兩人的淵源要追溯到30年

前，劉德華第一次在電影中嶄露頭角就是

許鞍華執導的《投奔怒海》，那時候一個

是香港電影新浪潮革命的先驅者，一個是

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或許兩人都沒想到

今后在電影圈會如何發展。

之后許鞍華一頭扎進藝術片的領

域，影片得獎無數但票房慘淡，以致后來

拍片難找投資，而劉德華卻成了全港票房

最高的男明星，演技卻屢遭詬病。于是兩

人在《投奔怒海》之后鮮少合作，不過在

作品之外卻偶有佳話。2004年，劉德華

憑借《無間道3終極無間》首次獲得臺灣

金馬獎影帝，那一年的評委會主席正是許

鞍華，華仔在發表得獎感言時特別提到

了她，“還有許鞍華謝謝你，從你口中知

道，覺得我演得好非常開心，而且我知道

大家給我頒這個獎項的時候壓力蠻大的，

因為讓大家認為我會演戲是比較困難的

事，但是希望以后我的演出不會讓你們難

堪。謝謝！”這番對話就像是《桃姐》的

前傳，許鞍華為這部講述主仆情深的電影

劇本所感動，但她遍尋投資不著，最后直

接請求劉德華出手，方才令《桃姐》得以

開工。所以在去年金馬獎上，劉德華與許

鞍華共同拿獎似乎是一個輪回，一個關于

這部影片的完滿回報。

影片能如此打動人，也要歸功于劉

德華與葉德嫻兩人戲里戲外超越血緣關

系的“母子情”，換成其他任何人來演這

兩個角色，恐怕都無法呈現影片的這種味

道。劉德華與葉德嫻的“母子情”開始于

上世紀80年代的《法外情》，之后兩人

數次在銀幕上飾演母子，無論是煽情催

淚的，還是另類搞怪的，兩人的合作總是

如此默契，即使影片內容無聊俗套，兩人

的對手戲依然火花十足。不過從《黑馬王

子》之后，兩人的“母子檔”已經十多年

沒跟影迷見面了，當然生活中兩人是時常

走動，葉德嫻是劉德華唯一的“干媽”，

在其入行30周年演唱會上，她也是以“媽

媽”的身份出席，在金馬獎上，葉德嫻獲

獎，劉德華單膝跪地把獎杯奉上，兩人

的感情早就是“母子情深”，所以兩人在

《桃姐》中才會表現得如此自然，因為他

們并沒有在演，只是做自己而已。

名人客串還原電影人生活

“還留位子，每部電影都有預算的，

你們拍過電影沒有啊！”“我拍電影的時

候你還在美國泡洋妞呢。”這是電影中

男主角Roger的工作情形，與他演對手戲

的有于冬、徐克、洪金寶等，這些人在電

影中都是表演自己。因為桃姐現實生活中

與她相依為命的少爺Roger，本身就是一

名為行內人熟悉的電影監制，在《桃姐》

戲中也因應Roger的職業和故事所需，安

排了一場Roger帶桃姐出席自己監制的電

影首映禮的戲。拍攝這場戲中戲當日，一

班臺前幕后的圈中人包括：劉偉強、關錦

鵬、張同祖、林家棟、Angelababy、寧

浩等分文不收的參與演出做回自己，連退

了休的分量級電影人鄒文懷也來湊熱鬧。

這些名人在這場“首映禮”中交足功課，

男的西裝筆挺、女的花枝招展，彼此說說

笑笑、舉杯暢飲，連散場的觀眾經過他們

身邊都以為正舉行首映禮。拍攝時，劉偉

強還給自己加對白，跟華仔介紹身邊的女

伴Angelababy是他的女朋友，大搞氣

氛。更讓葉德嫻開心的是與昔日老友羅蘭

重逢，羅蘭戲中飾演桃姐的偶像，兩人在

拍攝現場還不時說起當年合作的趣事。這

是桃姐人生中唯一一次與少爺Roger一齊

出席首映禮，讓她大開眼界之余，還為她

留下了一次與少爺Roger一起歡度的美麗

回憶。另外還有黃秋生、杜汶澤等都有在

影片中客串演出，當然能請到這些電影人

全力相助，也要得益于華仔在圈中的好人

緣，這些幕后故事也讓《桃姐》充滿了濃

濃的人情味。

主創談《桃姐》

許鞍華：我年紀慢慢大了，開始想象老的問題，該怎

么面對生活等等，然后這個故事正好給我一個機會，

讓我去研究與發揮很多想法。這部戲在老人院拍，看

到那些老人生活得很有尊嚴，并且比我們更隨意，喜

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拍完這部戲我覺得

我不怕老了，也不怕以后在老人院生活了。

劉德華：拍攝這部影片我的感觸很強烈，在拍這部電

影之前，我就覺得這是一部藝術片，看了劇本之后我

就想我要怎么演，我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樣？一個老人

家與一個年輕人會怎么樣？我以為那就是我看到的

事實，但是拍完這部電影之后我才知道，藝術不是一

個個人的東西，里面的世界是很難想象的。再一次感

覺，其實你身邊很多東西，你看到的、你聽到的、從

來沒有經歷過的跟你想象中是有距離的，拍完之后我

更感覺應該對身邊的人保持那一份關愛，而且簡單會

好一點。

葉德嫻：以前我沒去過老人院，結果去的時候被嚇了

一跳。我發現很多生病的老人身邊缺人照顧，他們的

子女都太忙了。我就想，他們這么痛苦，腦子里想的

是什么？其實他們不是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希望

能多點機會再看子女一眼，但又不想耽誤子女的時間

和精力，這種心情很矛盾，你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

死還是想活。

各方評論《桃姐》

好萊塢報道：根據真實故事改編，苦樂參

半，影片中的兩位主角雖然沒有血緣關

系，但是仍然情同母子，可以感受到這是

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情。

法國國際新聞頻道：這部電影包含著愛、

尊重以及尊嚴，笑中有淚，令人感動。

觀眾：看《桃姐》時周圍男男女女都觸到

淚點，我被那些鏡頭感動得一塌糊涂，沒

有哭，只是被她平靜展示出來的生老病死

觸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