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華 宋濤
12年4月23日(農歷四月初三),“中國湘西芙蓉鎮·土家族舍巴節”在湘西自治州永順縣①芙蓉鎮舉行。今年的舍巴節②活動不光有舍巴節高峰論壇、媒體見面推介會,更有土家族原生態歌舞表演、踩街、千人大擺手、牛頭宴和“神秘之夜”篝火晚會。土家人通過原汁原味的民俗傳統系列展演活動,把積淀深厚的土家族原生態歷史文化展示給世人。在″紅燈萬盞人千疊,一片纏綿擺手歌″盛大活動中,繃繃妥這種極具土家女性特征的樂器引起了筆者的極大興趣。
一、繃繃妥概述
(一)歷史、類屬及分布
先秦史籍《世本·作篇》載:“女媧作簧。”東漢·劉熙《釋名、釋樂器》載:“簧,橫也。以竹鐵作,于口橫鼓之。”宋代《樂書》、明代《南詔野史》等典籍也都有“竹簧”的記載。這說明從母系氏族社會開始,竹簧已經存在。在漫長的農耕文明時代,土家族婦女就已經用竹片創造出這種獨特的樂器——繃繃妥。
永順縣屬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管轄,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土家語留存較完好的縣城之一。繃繃妥被永順縣的民眾們稱之為“口頭兒”、“口條兒”、“彈口頭兒”,在筆者問及舍巴節繃繃妥演奏者繃繃妥名稱的由來時,永順縣繃繃妥非遺傳承人符珍香介紹:“土家族有正月元宵鬧花燈的習俗,但土家族的女兒家在這天是不能像男子一樣出門的,因此長輩就給女孩們做個繃繃妥,讓姑娘們可以一個人在閨房中,也可以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扯起繃繃妥,數起詞兒,以排憂解悶、抒發心情。其名稱來源一說取其擬聲詞,二說繃繃妥是其土家語的名稱。”
竹簧樂器為我國少數民族常用,但繃繃妥作為竹簧樂器的一種,具有較強的“地域性”和“特殊性”。“地域性”體現在:制作繃繃妥的主要材質為“桂竹”,桂竹主要生長在南方少數省份,永順縣是桂竹主要生產區域之一,因此繃繃妥才能在永順縣傳承扎根;“特殊性”體現在:第一,繃繃妥這種竹簧樂器為婦女專用,這在別的竹簧樂器中較為少見。第二,繃繃妥除了能像其它竹簧樂器一樣用于男女之間傳情達意之外,還在歷史上充當了更重要的角色。據民間傳說,“繃繃妥”曾是土家先民在狩獵、戰爭中用來傳達“暗語”的一種原始工具,后經發展演變成為土家族男女青年傾訴愛慕之情的“橋梁”。但也因為繃繃妥的“地域性”和“特殊性”,繃繃妥正瀕臨滅絕。據永順縣非遺中心主任盧瑞生介紹:“現在繃繃妥僅在永順縣的青坪、永茂還有,而且年輕的一代都不愿意學了,面臨著失傳的危機。”由于現代文明的發展,這種原始的始終保持、停留在原生性層面的藝術形式已隨著社會發展的步伐逐漸衰退,使用者大量減少,使用范圍逐漸縮小,其生存狀況瀕臨滅亡。目前,在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內,也僅存于永順縣的青坪鎮桂竹園村和永茂鎮個別村寨。
(二)樂器形制及演奏方法
繃繃妥長約13—15厘米,寬約2厘米,大頭長約3厘米,小頭長約6—7厘米,厚約0.3厘米。簧端套有一根1.5厘米的糯谷草管,大頭系有一跟麻繩,用以承力之用。簧有單、雙之別。該樂器具有“吹拉一體,口手并用”的特點,其聲“繃繃”由“妥”(拉、彈)而發,故名繃繃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