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我的腿 我是你的眼

李強 楊嘉利

2012年7月，邱國榮登上了“中國好人榜”。

1977年，羅會書嫁給了成都溫江區玉河村一貧如洗的邱國榮，羅會書能干、善良，在玉河村有口皆碑。然而，1983年5月，羅會書在插完秧苗后，突然感到雙腿疼痛得厲害，好幾次竟使她無法站立。醫生對羅會書的診斷結果是嚴重的類風濕，并且沒有有效的治療辦法。

羅會書發現自己的病已沒有好起來的希望，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人，對生活絕望了。

1985年6月的一天，電閃雷鳴，邱國榮突然發現床上的羅會書不見了，他一頭沖進了風雨中。十多分鐘后，在離家不遠的金馬河邊，邱國榮看見羅會書正吃力地在地上蠕動，她想要爬向金馬河！

“會書，你要做什么？”邱國榮奔上去抱住妻子，可羅會書拼命掙扎想要推開他：“讓我死吧……”突然，邱國榮跪下了，他用手捧著妻子淌滿了雨水和淚水的臉：“這一生，你是我最親的人，你要也扔下我走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活下去，就算是為了國榮，我也應該忍受住病痛的折磨。”終于，羅會書想通了，開始積極和樂觀地面對生命的困境。

兒子邱兵上中學后，成績很好，媽媽的殘疾、家庭的貧窮讓這個男孩從小明白，他要努力讀書，用知識來改變一家人的命運。可1993年，邱兵中考后不久，父親邱國榮的雙眼突然失明。專家診斷是由于腦積水壓迫視神經而造成雙目失明。

當年9月的一天，邱國榮天黑時摸索著走出家門，他一路蹣跚向金馬河走去。“會書，不是我不照顧你了，是我連自己也不能照顧，我不能再拖累兒子！”正當邱國榮準備縱身跳下時，有雙手抱住了他：“爸，你不能死！”

邱國榮被兒子攙扶回家。坐在床上，妻子用手撫摸著他的臉時，邱國榮一把握住羅會書的手：“老婆，我連你也看不見了，我活著還有什么用？”

“國榮，10年前，我剛生病時，你不是說要一輩子做我的雙腿嗎？我也能一輩子做你的雙眼呀。”羅會書回答。“對呀，往后你做媽媽的雙腿，媽媽做你的眼睛，我們的生活不是也一樣能過下去嗎？”一家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邱國榮硬是在妻子指揮下重新學會了做家務，煮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一年多后還能喂雞喂豬了！

1995年，他們19歲的兒子邱兵去了江蘇打工。

兒子一走十多年，每年只有春節才回家，邱國榮和羅會書就相依為命，相互攙扶著走過了一個個寒來暑往——每天清晨，邱國榮會在妻子指揮下，穿衣、做飯，打來洗臉水一起洗臉，他們一天的生活就這樣開始。盡管邱國榮的眼睛看不見，做事難免磕磕絆絆，但只要自己能做的事，他就從不會麻煩別人。邱國榮的想法很簡單，別人的幫助只能一時，不能長久，他和妻子的生活始終需要靠自己過下去。

夕陽西下，邱國榮總會用輪椅推著羅會書去散步，不認識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是雙目失明，因為羅會書一路上都會不停提醒他哪里有坡、哪里有坎……他們的身影在晚霞映照下，令人動容。

2012年7月31日，“中國好人榜”月度評選揭曉，邱國榮榜上有名，他用30年與癱瘓妻子不離不棄的行動，詮釋了什么是愛情的最高境界。

（責編：辛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