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梵尼戴香水店(Le VanitàProfumerie)展示的OUTLET,在歐洲的許多店鋪都可以看到,應該也是品牌供應商與終端零售商普遍采用的一種合作方式。在歐洲化妝品市場,由于OUTLET合作細節的差異,發展出許多種合作方式略有不同的OUTLET,而在中國化妝品市場,OUTLET的合作方式并未充分展開。在與一些品牌供應商的溝通中,發現一個普遍的觀點,那就是:中國如此之大,適宜的終端零售網點的數量如此之多,公司直管根本管不下來;何況采用了分銷商,還可利用社會資金,有助周轉。利用分銷商有利資金周轉這是實情,但整個觀點卻不一定全對。君不見幾許品牌在中國局部市場取得了成功,卻在擴大到全國市場營銷后一蹶不振嗎?法國國土面積猶中國一省,不也成就了如此眾多的世界名牌嗎?可見,問題的關鍵不是“大小”與“數量”,而是“基礎條件”和與之適應的“方法”。
話再回到幾年前的佛羅倫薩:我們到了拉·梵尼戴香水店,進去沒見羅黎亞· 歌里狄(Gloria Gornidi)先生,一問店員證實他已經離開,我們看看后也便出門往西而去,不遠又見一藥妝店,自然走了進去。

一個貨架上三層陳列的兩個品牌引起了我的關注,最上層的是Aveeno(歐潤芙)品牌—看到這個品牌,總會讓人腦海中浮現出閑暇于金燦燦的燕麥垅間的感覺。歐潤芙于1945年由Musher 兄弟和 Mayo 診所聯手合作創立。它的第一個產品就是Aveeno Soothing Bath Treatment(舒緩沐浴液),用100%純正燕麥磨碎制成的沐浴產品,成為當時醫生們治療濕疹、牛皮癬、過敏、蟲咬、水痘、曬傷等皮膚病人的推薦產品。
Aveeno的名字來源于燕麥(oat),學名Avena sativa。1999年,歐潤芙被強生公司收購,開發出嬰兒產品系列,這代表了品牌第一次產品線的延伸。品牌創立至今,六十余年了,歐潤芙品牌成了全美國兒科醫生和皮膚科醫生推薦的專用品牌。目前歐潤芙的產品分為面部保養、身體保養、嬰兒保養、頭發保養四個大類。在歐美市場的零售價格,換算成人民幣,價格帶(Price Zone)在50~300元。
歐潤芙下來兩層,都陳列著法國蔻蘿蘭(KLORANE)品牌的產品—看到這個品牌,我首先聯想到的卻是羽西,準確地說是她那“專為亞洲女性設計”的口號。因為,印象中,總是將蔻蘿蘭不準確地記憶為:專門為長著金黃色頭發的歐美人打造的品牌。
蔻蘿蘭于1966年由藥劑師皮爾·法柏(Pierre Fabre)創立,屬于法國三大私有制藥企業之一的PFDC(皮爾·法柏)集團,其所有產品的開發和設計完全按照制藥的標準和質量。在產品開發和評估階段,一直與皮爾·法柏實驗室合作,采用創新性的新原料、技術和工藝。
藥劑師皮爾·法柏擅長運用植物花草制藥(不知他看過《本草綱目》沒?),他主張:人類只能通過自然生存并發展。正是由于他對植物的熱情與執著,使蔻蘿蘭成就了植物護理類品牌的地位。而在皮爾·法柏最初推出的蔻蘿蘭植物香波中含洋甘菊,特別訴求適合金色頭發者,剛接觸此品牌時,這點給我的印象尤為深刻。現在蔻蘿蘭已是歐洲最暢銷的專業護發藥妝和嬰幼兒用品品牌了。在歐美市場的零售價格,換算成人民幣,價格帶在40~250元,而價格區(PriceRange)在50~150元。
皮爾·法柏集團大家可能比較陌生,但說到雅漾(Avène),知道的人就多了。而蔻蘿蘭與雅漾均屬皮爾·法柏集團旗下,是典型的姊妹品牌。蔻蘿蘭已經進入臺灣市場,尚待正式進入大陸市場。
走出這家藥妝店,忽然注意到佛羅倫薩的交通工具真是多種多樣,許多車子還特別的小巧而別致。
這一片是佛羅倫薩的老城區,許多的街道都很狹窄,這應該是各種小型車輛受歡迎的重要原因吧!我們發現歐洲的城市發展,普遍都遵循了一個原則,就是:將老建筑,特別是文物級的建筑都完好地保存了下來,只能修舊維舊;要修新房子、要建高樓大廈,都請在老城外面去修。所以,在佛羅倫薩老城區,一百多歲的房子都算是新房子了。這也是歐洲許多地方的人文旅游資源非常豐富的原因之一。然而我國的一些地方至今還在破舊立新,等舊的破完了,又來搞什么仿古建筑。一看就是假的,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然而,古老卻絕不代表落后,在佛羅倫薩許多文物級建筑的門店里,賣的是代表國際時尚的奢侈消費品牌,浪漫的元素,從未離開過這座城市……你看,我們來到了Fiume Arno(阿爾諾河)邊,一處發生知名單相思和感人愛情故事的地方—Ponte Vecchio(韋基奧)老橋頭。
七百多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年屆18歲情竇初開的但丁,獨自一人徜徉在阿爾諾河畔。當走到韋基奧老橋頭時,忽然間他看到一位仿佛是天使一般的少女,在兩位年長伙伴的陪同下,從另一端向老橋走來……但丁清楚地記得:她就是9年前的5月1日他所見過的貝德麗采。青春的貝德麗采沖但丁微微一笑,從此,但丁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單相思這位姑娘了。然而,但丁與貝德麗采僅見過這兩次面,并且兩次都沒有發生過直接交談。
著名的Henry Holiday(亨利·哈羅德)的名畫,《但丁和貝德麗采的邂逅》The meeting of Dante with Beatrice,正形象地傳達了這一情景:嫁了人的貝德麗采和她的朋友們走過老橋頭時,已經訂婚了的但丁,在一旁癡望著,心痛地捂著胸口。
當但丁再一次回到佛羅倫薩,再一次經過老橋時,他已經結婚了,而貝德麗采已經去世兩年了。但丁把這一切的心理感受寫進了他的作品,在他的《神曲》等一系列的著作中,表達了他那份純真炙熱的愛戀,并將貝德麗采升華為他最圣潔的女神,然后他們終于永遠在一起了。

但丁在《神曲·天堂篇》第30章描寫他9歲時見到貝德麗采時的個人的感情經歷:“這個時候,藏在生命中最深處的生命之精靈,開始激烈地顫動起來,就連很微弱的脈搏里也感覺了震動。”在《新生》的第3篇中,但丁寫道:那位最高貴的圣女第一次現身之后,時間一晃就過了9年……她又在我眼前現身了。這一次她身裹雪白的服飾,走在兩個比她稍微年長一點的女人中間……當她走過橋頭的時候,她把目光轉向了我所站立之處。我頓時忸怩失措,萬分心慌。她竟然向我點頭示意,把她那不可言傳的款款深情傳遞給了我。這對我來說,可以視為一種天恩。我感到我獲得了無以復加的天恩……那是這一天的九點整。
從此,韋基奧這座老橋,成了人們紀念他們那份略顯苦澀的愛情的象征。

若干年前看到這個故事時,感覺的是但丁的癡傻,若干年后再重溫這個故事時,感覺到的是一種震撼和由衷敬佩:原來一個人在9歲時候的事情,也能這樣引導一個人的一生。一個孩子9歲時開始的愛情,兩次看似虛無的相遇,一段漫長的時間,一次令人無奈的錯過,他們一生,有的只是擦肩而過,一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他愛著她,用了他的一生的時間去愛著她。也許一場擦肩而過,也是動人的,也是美麗的。一切的良緣、善緣,都應當更加的珍惜。現在,我就站在韋基奧老橋頭,看著油畫中貝德麗采走來的方向,那里已經修建了長廊,在長廊附近只要能掛鎖的地方,都被后人鎖滿了掛鎖,在掛鎖上都寫著他們愛情的誓言。在油畫中但丁站的后面,已修建了如廊橋般的店鋪,都是出售黃金珠寶類飾品的商店。在石砌老橋的壁上,到處寫著類似“到此一游”或表達愛情誓言的文字,老橋中央是佛羅倫薩最著名的一位金匠:本韋努托·切利尼的半身像。在橋上還釘著一塊銘牌,譯文是:格哈德·沃爾夫(1886~1962),德國政治家,出生在德國的德累斯頓,從1940年到1944年是佛羅倫薩的德國領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野蠻行徑中,德國納粹對意大利政治和猶太人嚴重迫害,他努力保護和援助種族歧視的受害 者。1944 年為了拯救佛羅倫薩的維奇奧舊橋,他付出努力并起到決定性的作用。2007年4月11日建了這個紀念牌匾,以此紀念格哈德·沃爾夫。
走過老橋,是去往碧提宮(Palazzo Pitti)的方向,但我們還要乘當晚的火車去博洛尼亞(Bologna),雖然還有兩處更想看的地方尚未去,然而看看時間已經來不及再往前走了。那碧提宮是經歷了長達約四個世紀的建造并擴建而成的,就是前面談到過的實際掌管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家族的府邸宮殿,此宮殿也收藏著歷任美第奇家族收集來的無數奇珍異寶般的藝術品。幾個世紀以來,大都異常完好地保存了下來,而且碧提宮壯麗的宮殿的原有風貌,也堪稱忠貞不移地得以保存的典范。這許多的許多,不花點時間根本看不完,為此,前一晚上在米蘭就做足了“功課”,極想去看看收藏于碧提宮之現代美術館的帕拉汀娜畫廊(Galleria Palatina)的三幅油畫真跡。碧提宮現在是佛羅倫薩最重要的博物館。有銀器館、瓷器館、服裝館、馬車館、現代美術館、波波利花園。現代美術館收藏著包括意大利文藝復興初期畫家Sandro Botticelli(桑德羅·波提且利)、文藝復興三杰之一的Raffaello Sanzio(拉斐爾·圣齊奧)、威尼斯畫派中的調色大師Titian(提香)等藝術家的作品,放置在11間沙龍內;而波波利花園里散布著幾百座雕塑。
不能親眼目睹眾多的名家真跡,懷著萬分遺憾,依依不舍地去往了與碧提宮相反的方向。因為,那里還有佛羅倫薩最大的美術館在召喚,那就是烏菲茲美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