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阿彥那會兒我們正眉歡眼笑地拎著戰利品從SASA店里走出來,阿彥見到我們時那兩眼綻放的光芒隨即被我們手里拎的那幾袋東西吸引了過去。“天啊,我說小姐,你們用不用這么夸張啊?”阿彥撥拉著袋里的各式化妝品,“哎!我真搞不懂你們女生,這些瓶瓶罐罐的化學品就真那么有吸引力?”我正想一掌蓋過去時,桶飯抖了抖手里的幾袋戰利品,笑瞇瞇地說:“好說好說,我們這次可是肩負重任來港的,喏,這袋是我姐的,這是撇撇的,還有這些剃須刀啥的是蔗蔗買給她大神的,哎還沒買全呢。嗨,女生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理解萬歲啦!”阿彥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地邊拉著我們往許留山走去,嘴里邊嘀咕了句:“本性難移!”
在阿彥去香港前,我們已經在一起混了六年。初二那會兒流行抓發泥,每次一下課我和桶飯這兩朵臭美到了一定境界的奇葩便立馬抄起發泥挖了些抹勻往頭發上抓,上課偶爾還會轉過身去問后面的阿彥發型有沒有亂。后來高中三年,我們依舊堅定不移地緊跟著時代潮流的步伐前進,從發型到衣服再到鞋子,本著“沒有丑女生,只有懶女生”的堅定信念,混跡于大街小巷的各式小店里,阿彥時常被我們拉去當參謀,雖說嘴上不樂意但還是以男生的眼光給我們提了很多可行性的建議,那間間小店印滿了我們青春張揚的步伐。阿彥說,那是證明我們年輕過最好的一個印記,也是他大好青春里“不堪回首”的一個鐵證。
阿彥離開時正值四月天,我為了高考剪掉了曾寶貝得不得了的長發,頂著一頭干練利落的短發游蕩在高三課室里,而桶飯早已不顧臉上那些曾令她張牙舞爪的痘痘和碩大的黑眼圈,依舊一夜一夜地熬下去。阿彥走之前揉了揉我的頭發,笑著說,熬過這一夏,依舊年輕,依舊值得臭美……
沉浸在回憶里的我不禁笑了出來,戳了戳面前的芒果撈,笑瞇瞇地和坐在對面的阿彥說“還記得你來這里前和我說的話嗎?熬過那一夏,依舊年輕,依舊值得臭美。現在回過頭想想,那幾年沒白臭美,其實這些瓶瓶罐罐就是我們年輕的印證,也是我們那幾年美好記憶的一個延續呀。”
阿彥憤憤地瞪了我一眼,最后卻還是輕輕地說:“就是因為年輕,因為還有臭美的資本,所以才要抓住只屬于我們年輕時才有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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