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女中學生葉琳娜·弗羅洛娃問語文老師:“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和菲茨杰拉德《夜色溫柔》在情節線索上十分相似,那么它們二者在思想意義上有什么不同之處呢?”60歲的女老師啞口無言,因為這兩本小說她根本就沒有讀過,而她熟知的是孩子們并不感興趣的俄羅斯經典文學。現在的孩子對老師所講的課程內容不感興趣是常有的事,在他們看來老師就是在生活的洪流中落后的人。在中學課堂上師生之間的這種矛盾已經越來越嚴重,如何教育2000年后出生的這一代孩子是教育家們亟待深思的問題。
在我們這個科技發展日新月異的時代,孩子和成年人的角色都有所轉換。如果說過去老師是絕對的權威、知識的源泉,那是因為老師比學生的知識淵博,而在今天就有可能恰恰相反。“孩子比大人知道得多是常有的事兒。現在,十幾歲的孩子能夠快速地掌握任何電子產品的操作,并告訴自己的奶奶如何使用。”心理學家馬爾克-桑達米爾斯基說,“隨著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孩子和太人對世界的認知理解有著天壤之別。孩子們能夠很快掌握各種鋪天蓋地的信息,而成年人卻很難跟上科技發展的腳步。”其實,如果不去想由此而帶來的兩代人之間的種種差距,對于零零后一代的進步我們還是會感到欣慰的。
某些急性子的人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去學校上學的必要性就會失去。到那時只要給孩子們布置一年的作業就足夠了,然后通過網絡來檢查,在年末的時候讓孩子們參加國家統一的考試。但馬爾克·桑達米爾斯基認為,這只是一種純粹的烏托邦。因為對于孩子來說,最有效的教育仍然需要兩個條件:第一,孩子們聚在一起,相互形成競爭。競爭才是促進他們掌握知識的最好方法。第二,孩子們必須在大人的引導下進行學習,否則,就會出現一些不良趨勢。如果沒有老師的指導,孩子們可能什么書也不讀,或者只是翻翻偵探小說,連環畫。如此一來,他們的寫作和口頭表達能力都會受到影響,思想體系也很難形成。與此同時,他們在現實生活中還會失去與人交際的能力。
對于孩子們來說,學校是惟一的社會化場所,絕不能把它拋在一邊。理想的學校應該是這樣的:
它應該是學生自由獲取任何知識的通道。學校應該以最獨特的方式來吸引學生。莫斯科某中學生的父親說:“前不久,我問兒子,上課有意思嗎?他回答道,學到很多知識。用孩子的話來說,老師幽默風趣,容易相處,在歷史課上講到某個時代時,她還會扮演當時的人物。最近一次,她扮演的是古羅馬元老院的元老。”
在現在的孩子眼里,只有那些在某一領域取得成就的人才享有權威的地位。“在我們學校那些被邀請來的教授、名家們十分受歡迎,”中學生安德烈·弗多溫說。外語課上他們可能喜歡跟專業的翻譯進行交流,而在化學課上則喜歡和化學家們交談。如果有政治家或者是成功的企業家們來給孩子講講課也不錯。
新教育技術的開發者確信:如今,每個班級都應該擁有電子書籍和參考資料。作業必須以孩子習慣的方式——電腦游戲來完成。每闖過一關就會出現更復雜的題目。如此一來,孩子們可以一邊掌握新知識,一邊不知不覺地跟同齡人競爭。新技術極大地幫助老師了解學生對功課的掌握程度。例如,在一個多媒體空間里正上著化學課,每一個孩子的座位上都放有燒瓶、蒸餾物、化學析出物等。所有孩子實驗情況的信息都可以通過計算機反饋給老師,每個學生也都能得到檢驗。師生之間處于一個高科技的大環境中,在老師的指導下,學生也得以正常順利地開展學習。這所有的新技術都基于一個條件:課堂上必須要有老師的存在。只有老師可以組織教學,并通過多種方式引起學生的興趣。不管怎樣,這些技術都只是教學的新手段而已。如果以前老師數十年來都用同一種方式講課,那么現在這種方法就行不通了。
學校還應該是孩子們進行人際交往的場所。莫斯科第1151中學校長伊戈爾·阿加波夫相信:耍讓孩子學會處理人際關系,老師必須發揮關鍵作用,他應該成為孩子們處理各種關系的總導演。他說:“我們要善于和孩子交談,聆聽他們的想法,尊重他們的觀點。如果學生提出問題,而老師不知道答案,這并不應該成為老師慌亂的理由,而是他們要思考和解決的課題。”
無論時代變遷給大人和孩子之間帶來怎樣的差距和鴻溝,我們都沒有理由阻止社會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傳統的教育模式總有它不合理之處,只有不斷探索新的教學方法和教育理念,學校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成為孩子成長的真正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