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各大肢體及器官,應用最廣泛也最頻繁的當數嘴了。人的嘴總是承受著過度的工作。別的動物用嘴做著許多事情——咬、舔、品嘗、咀嚼、吞咽、咳嗽、打哈欠、咆哮、尖叫、低吼。但是人類嘴的工作項目就更加繁多,因為我們還要用嘴說話、吹口肖、微笑、大笑、接吻、抽煙等等。所以,有人說嘴是臉上戰場,這是相當貼切的。
與所有的戰場一樣,嘴看來就是副歷盡滄桑的模樣。人到暮年,舌頭上的味蕾都已磨損,只好加重口味;牙齒壞了,東西嚼不動;唇上的肌肉由于失去彈性而產生永久的皺紋。靜止時,老人嘴唇的形狀,足以使他們畢生的的情愫暴露無遺。無論一個人多半時間是快樂的還是憂傷的;憤怒的還是喜悅的;沮喪的還是熱情的;緊張的還是悠閑的,嘴唇的輪廓都會烙在那種表情上,細心的人一眼就會發現。
嘴不僅是人身上最繁忙的部位。同時也最富表情,千變萬化的表情都是經由嘴的四種不同的方式表現出來。即:開和合;向前向后;向上向下;抿緊或放松。因嘴部肌肉運作方式的不同,嘴形就可從會心的微笑,一變而成受到驚嚇而恐懼的尖叫,一變而成臉上即將挨上一拳的痛苦相。
說到因嘴部姿勢變化而發出聲音,那就更復雜了,由于發聲,嘴有不同程度的開合,而使面部表情隨之變化,作用非常微妙。例如憤怒與恐懼兩種表情之間最大的差別,在于嘴角拉開的角度不同。
憤怒,嘴角向前,如同要攻擊敵人。沉默的憤怒,嘴緊抿而嘴角向前;狂怒大吼,嘴大張,露出上下兩排牙齒,嘴角向前。警告對方,尖利的牙齒隨時部是致對手于死地的武器。
恐懼,嘴角退縮,如同受到攻擊而欲逃遁一般。沉默的恐懼,嘴唇緊張的收縮,現出一條水平的裂縫,似同防線收縮,但已有裂縫;若是害怕得喘氣或尖叫,則似防線已動搖或已鳴金潰退。
快樂的表情有無聲的微笑,咧嘴笑、開懷大笑等等,每人的笑容各有特色,笑已成為視覺上友誼的橋梁。
但有一種面部表情是矛盾的,那就是哀傷的微笑,由此例可知人類的面部表情實在太微妙了,居然能把兩種看來不可調和的表情揉合在一起,以表達情感交集的情緒。哀傷的微笑,與眼神發亮的笑容有所不同,嘴角不是向上翹起,反而是無精打采的下垂,這在失意政客的臉上常見。諸如此類的綜合性表情還有很多,再加上多種單純的表情,人類的面孔遂成為動物世界中最多彩多姿的舞臺。
它在人類進化過程中,發生了一項最奇特的改變:內層翻轉到外面。它的色澤較面部皮膚暗而光滑,即使黑種人沒有這種色澤的強烈對比,它也有特別清晰可見的輪廓線,好似描畫過的。女性的唇一般比男性的唇較大,千百年來,女性普遍喜愛將唇涂成紅色。甚至近年來,更有眾多唇部不太豐滿的女性采用整形術將唇部隆起,而使之看來更加性感迷人。清教徒常攻擊女性涂口紅,個中原因不言而喻。
除了咬及咀嚼食物之外,她還能做出咬牙關、咬牙、切齒、磨牙、以及凍得牙打顫等動作。咬緊牙關或咬牙切齒時,若不是拼命用力,那定是面臨極大的痛苦,如努力掙斗的摔跤選手或將接受注射的孩子臉上,皆會出現如此的表情。
磨牙和嗑牙是睡眠中人常有的動作,通常代表一種被壓抑的憤怒,可說是下意識的反應,在睡夢中發泄恨意,把仇恨用牙齒咬成碎片。
它是件了不起的工具,能品嘗;幫助咀嚼、吞咽;清潔口腔;甚至做表情和說話也都插上一腳;它還負責測試食物的軟硬程度、感覺冷熱與疼痛。
舌頭在視覺溝通上也是個重要的角色。表示拒絕或尋找快感。公開對人伸舌頭,通常表示拒絕或討厭,是非常無禮的舉動。
這是嘴部最有趣的動作。當人們覺得厭倦或疲倦的時候,常無法自抑而打哈欠。不知何因,打哈欠也有傳染性,一群正在聽課或集會的人群,只要一人開始打哈欠,不久大家就會接二連三地用手去捂合也合不攏的大嘴,似乎催促演講者快快結束。
一般人們在打哈欠時總是以手捂嘴,有人說這是出于一種禮貌;另有一說是自古以來,人們迷信張大嘴日寸靈魂會借機脫竅而出,所以定要以手堵住才安全,同時也能防止惡靈乘機侵入人體。而有些教派認為,打哈欠是魔鬼設下的詭計,因此打哈欠時,不僅不能捂嘴,反而在張開的嘴前用力打響指,以嚇走所有的鬼怪。甚至今日,南歐的基督教打哈欠時,仍要劃著十字。
打哈欠時以手捂住嘴的一部分說話,而一直不把手拿開,這實際有掩藏的意思,表示說話者有所隱瞞。這代表秘密、逃避和欺騙。用手掩嘴似怕說溜了嘴一樣。
這是受歡迎的動作,大致分為純友誼和情人之間的吻。友誼之吻,會依雙方關系的遠近親疏地位高低而吻不同的部位。平等,可吻唇、面:低對高,可吻高位者的手、膝、腳、衣、裙,甚至有的則只能吻對方腳旁之土地。情人之吻會以舌彼此探索。吻原始之起源,既不為友誼,也不為愛情。吻乃是母親幫助嬰兒斷奶的一種動作。自古母親想將食物在自己口中嚼爛,再口對口地喂給孩子。許多偏遠的地區仍存在這一喂養動作,由此演化而成今日的吻,被吻代表被愛,吻人表示付出愛心。
這是一段奇怪的歷史。很久以前,人們相信這是向神獻祭的一種方式。因痰從口出,人們相信其中含有吐者一小部分的靈魂,把它獻給萬靈的保護神,便可獲得神助。唯一的危險是,如果敵人也能得到痰,便可施法詛咒而加害吐痰者。因此有些部落酉長專用一人,全天候替他埋藏痰,以免逼不測。痰既有此神力,口水也沾光。人們常見,在賭博、抓牌、競賽、打斗開始之前,都往手心吐一下口水,這或許是因為自古迷信口水有保護神的力量吧!
地中海諸國都迷信邪惡之眼,所以若有曾經受邪惡之眼迫害過的人從前面經過,眾人都要朝地上吐口水以避邪免受連累。于是吐口水漸漸從敬神的舉動降為辱罵人的粗俗行為,現在對人吐口水則表示仇恨和憎恨。